一秒記住,
照片上的女人笑起來很好看,柳眉彎彎的,能看得出生前那溫柔如水的性格,那甜甜的笑容,能蠱惑人心,那勾人的鳳眸,似曾相識,好似在哪裡見到過,偏偏想不起來,墓碑下面刻著她的名字,喬赤炎俯下身去看。
喬潔汝,死於1990年12月15日。
喬赤炎站在墓碑前,緊緊地盯著那照片上的女人以及墓碑上的字,越看越熟悉,卻又忘記在哪裡見到過,而且,她也姓喬……
莫非是喬家的人嗎?喬赤炎莫名生出一個古怪的想法,不由得甩了甩頭,案子幾下那女人的名字,抱起喬漠然往門外走去。
出了墓園,已經(jīng)看不到丁子冉的身影了,不知是去了事務所還是回了宋傾宇家,想了許久,好不容易來一趟,該辦的事都沒辦好,也不能再回去,天色已經(jīng)黑了,喬赤炎決定去宋傾宇家住一晚。
剛敲了敲門,宋傾宇便開了門,看到他站在門外,顯然一愣,“丁子冉,告訴你了?”
喬赤炎點點頭,走進屋內(nèi),宋傾宇把拖鞋拿出來給他們換上,又倒了一杯暖手的水遞給他們,喬赤炎開口問道,“她去哪裡了?”
宋傾宇和洛小悠齊齊的搖頭,“她沒說,只說了晚上不用給她留門,她不回來。”
喬赤炎臉色陰沉下來,捏著玻璃杯的手青筋暴露,看的宋傾宇心臟快要跳出來,生怕他一個不小心,把那被子給捏碎掉——
喬赤炎吩咐喬漠然丟給他們看,自己又出去了,即使不知道丁子冉現(xiàn)在人在哪裡,他也想出去找她。
走著走著,不知爲什麼,他走到了離那墓園旁邊最近的賓館,走到前臺,問那服務小姐,“請問……”
還沒開口,那服務小姐卻突然嚇得尖叫起來,差一點震破喬赤炎的耳朵。
喬赤炎嘴角微微一抽,自己沒有那麼恐怖吧?怎麼這服務小姐就和見到鬼一樣呢?
“那個,先生,請問,有什麼事嗎?”櫃檯服務小姐的聲音顫顫巍巍的,很是害怕,顫抖的都結(jié)結(jié)巴巴的,好不容易組織成了一句話。
喬赤炎眉心一挑,“我找一個人,有沒有一個叫做丁子冉的女人來這裡登記入住?”
櫃檯小姐開始翻登記客戶的本子,喬赤炎清楚的看到,她的手一直在不停地顫抖著,哆哆嗦嗦的,好幾次沒有翻頁。
終於找到,櫃檯小姐擡頭正準備衝他笑笑,結(jié)果看到他身後,厲聲尖叫一聲,昏死過去。
喬赤炎無奈了,也知道自己背後有人,卻不予理會,走上前去翻那本子,在前幾頁找到了丁子冉的入住信息。
三樓第四間。
喬赤炎記在心裡,往樓上走去,身後的黑衣男人不動聲色的跟在他身後,默默地,喬赤炎聽得到走廊裡傳來他腳步的回聲,並不感到害怕。
剛纔那櫃檯小姐嚇暈過去,想必也是因爲他在搞怪吧。畢竟這裡靠近墓園,有人出來裝鬼嚇人也是常事。
三樓的燈還開車,房間內(nèi)的門是鎖著的,喬赤炎輕輕地敲門,“丁子冉,開門,把事情給我說清楚。”
在還沒拿到令狐憂的資料之前,他也只能試圖阻止她遠走高飛,也只能同她多談談,試圖瞭解她。
房間內(nèi)沒有一點回應,安靜的讓喬赤炎心慌,“丁子冉!”
“不用叫了。”身後的黑衣男人忽然開口,喬赤炎轉(zhuǎn)過身來,終於開始直視他,“怎麼,跟在我身後這麼久,終於肯開口了?”
黑衣男人面無表情,也或許是那銀色的面具擋住了他的表情,聲音也很冷漠,但是並不像喬赤炎那樣低沉,而是多了幾分清爽,“直接打開。”
他幾步走上前去,伸手去握著那轉(zhuǎn)動門的手柄,他的袖子也很長,長到蓋過了整個手和手臂,根本看不到他的手是什麼樣的,僅僅轉(zhuǎn)了幾下,便打開了。
丁子冉坐在牀沿,看到他們進來卻絲毫沒有動靜,顯然是陷入沉思還未出來,完全無視了周圍的人。
喬赤炎輕嘆一聲,坐在她旁邊,丁子冉感覺到牀沿凹陷,才反應過來,看向身邊的人,眉心狠狠地皺起,“你怎麼進來的?”
那黑衣男人已經(jīng)消失不見,不知道是去了哪裡,喬赤炎坐在牀沿,微微瞇了瞇眼,“撲克組織的龍頭老大,還真的是第一次見到呢。”
丁子冉眼圈泛紅,臉上還有沒有擦乾淨的淚珠,倔強的撇過臉去,“王,你怎麼這麼不夠義氣!”
竟然給他開門?這是作孽啊,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算了。
黑衣男人沒有藏住,從門後現(xiàn)身,徑步走了過來,“我想看你幸福,情侶之間不可能沒有吵架,他也不能對你一味的放縱下去,冉,他很寵你。”
丁子冉輕哼一聲,“幸福什麼,你又不是不知道。”
黑衣男人低低的嘆了一口氣,坐在喬赤炎身邊,緩緩地把那銀色面具從臉上摘下,“我心裡清楚。”
那場火災,他也是參與者之一,而且是被燒得面目全非的患者之一。
喬赤炎凌厲的鷹眼緊緊地盯著他,其實王長的很好看,也很妖孽,若不是左臉上從眼睛下面一直蔓延到脖頸間的那龍飛飛舞的疤痕,也絕對是個傾城傾國的禍水,只可惜大半張臉被毀掉了。
可惜了。
“你出去一下,我想和冉說幾句。”喬赤炎點點頭,起身走了出去,他剛纔留意到了,那疤痕漫無止境,他的袖子那麼長,想必也是因爲手上也是有傷疤的吧。
丁子冉用袖子抹去那臉上的淚痕,厭惡的看了那袖口一眼,“怎麼了?找我?”
黑衣男人點了點頭,把那長長的袖子挽了起來,那疤痕看的丁子冉心酸。
她真是作孽啊,好好地一個男人竟然就這樣被她毀了,千百個冤魂就那麼被她親手肅殺,當年她到底是做了什麼啊……“最近幾天,你有沒有夢到當年那火災發(fā)生的場景?”黑衣男人直率的開口問道。
丁子冉微微一愣,莫非他也夢到了嗎?“嗯,我有夢到。”
黑衣男人抿了抿脣,張了張口,似是想說什麼,卻又拐了個彎問她,“你知道,當年的兇手是誰嗎?”
丁子冉搖搖頭,她沒看見,但是潛意識的一直認爲,縱火人是她。“不是我嗎?”
黑衣男人嘴角咧了咧,“不是。”
丁子冉瞳孔驀地一縮,莫非當年的縱火人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給了她?!“縱火人,是誰,告訴我!”
“可能每一個人夢到的都不同,我從來都沒有夢到過十幾年前的那場火災,但是,偏偏昨天晚上我夢到了,幼時的你,還有幼時的我。”黑衣男人頓了頓,繼續(xù)道,“可能那事情已經(jīng)過去很久了,我們都已經(jīng)不太記得,但是那個夢,卻讓我真真真的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丁子冉凝眉,“什麼事情?”
黑衣男人語塞,有些吞吞吐吐,“你還記不記得,十幾年前的那場火災即將燒起來之前,有一個小男孩曾經(jīng)到你家做客?而且還塞給你一包火柴?”
“你是說——”莫非當年的那個男孩纔是真正的縱火人?!爲什麼要推罪於她?!她和誰又沒有仇,爲什麼要推給她?
黑衣男人緩慢的點了點頭,漂亮的眼中滿是愧疚,語氣中也滿是抱歉,“當年的那個小男孩,是我。”
“什麼?!”丁子冉險些跳起來,有點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黑衣男人僵硬的點頭承認了,再次重複了一遍,“我是說,當年的那個小男孩,是我。”
丁子冉愣了,定定的看著他,黑衣男人十分歉疚的欠身,“很抱歉,我把一切都推給了你。”半晌,他繼續(xù)道,“其實只是偶然,我當初也只是想要惡作劇,當初我很恨我父親,所以燃起了那場火,只是可惜沒有撲滅……現(xiàn)在想起來,實在是不應該。”
她沉默著,並不接話,黑衣男人嘴角的笑滿是苦澀,“我做錯了。我也很後悔,但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
“來的及的,就是告訴你這一件事,丁子冉,你是清白的,不要把所有的過錯強加在自己身上,你會幸福的。”黑衣男人起身,纖長的身影直直的挺立著,他語氣十分的堅定,也十分的認真,似是保證一般,“相信我,門外的那個男人,會給你幸福。”
那天,他突發(fā)奇想過來A市,聽到他對寧軒的承諾,徹徹底底的打散了自己的想法,也許喬赤炎是對的,他真的很愛丁子冉,就是他並不知道自己有多麼的愛。
“他一定會給你幸福,冉,他很愛你,深愛。”——
凌晨網(wǎng)斷了,沒發(fā)上來,不好意思~晚上回來還有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