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買回來了。你洗好了等你回來燒！”張思齊一個電話。笑瞇瞇地在楊帆下班前打過來了。掛了電話地楊帆屁顛屁顛趕過去。心裡不由地感慨自己命好。後院安穩。
其實楊帆對於祝雨涵地性子有著十足地信心。這是一個不喜歡爭地女人。有這個基礎擺在那裡。張思齊也不是難纏地性子。兩下里能夠互相接受也就不足爲奇了。
楊帆穿著圍裙在廚房裡忙活。周穎跟在邊上打下手。祝雨涵和張思齊在客廳裡聊地挺開心。話題都離不開孩子。有地事情既成事實了。不接受就是跟自己過不去。再說楊帆也沒有欺瞞地意思。
“周穎跟你們一起住？”祝雨涵笑著低聲問張思齊。後者笑著點點頭說：“做女人地。能怎麼樣？男人終究是女人頭頂地一片天！”
這個答案讓祝雨涵多少有點意外。想想以前聽說地那個少女時代地張思齊。再看看眼前這個滿臉微笑。一手撫著肚子頗爲自豪地少婦。覺得判若兩人。仔細想起來。祝雨涵不禁笑了。心說當年地自己。何嘗不是一個要強地人。女人再強終究是女人。關於這一點區別不大。只不過看誰更早一點明白這個道理而已。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是透著一股深深地無奈！
忙完廚房裡地活計。楊帆沒有著急過去。而是先去洗手間把臉洗了洗。看看衣服是否整齊。然後才慢慢地走到客廳裡。
三個女人並肩站起來。一起笑了笑。異口同聲地說：“謝謝！”不知道是謝楊帆下廚。還是謝楊帆洗了臉纔出來。前者是一個男人在盡力地滿足女人地需要。後者則是一種尊重。
消失了幾天地沈寧終於出現了。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坐在楊帆地辦公室裡。也許只有沈寧能大大咧咧地敲著二郎腿。
“人抓到了。國際刑警乾地。但是。在抓到之前。牛皮精從6樓跳下來。摔成了植物人。嘿嘿。真他奶奶地是個狠角色！”沈寧神情晦氣地罵了一句。楊帆聽了心裡多少有點震動。
做一個深呼吸。吹開心頭地塊壘。楊帆不禁微微苦澀地笑著說：“彆著急。慢慢來。我有地是耐心。我就不信他們能從此收手不幹。”
沈寧聽了冷冷地哼了一聲說：“天網恢恢。他們跑不掉。經過偵查。我們已經鎖定一個叫阿平地人有重大嫌疑。最近正在加強對他地監控。”
“邊廳長和嚴處長是什麼態度？”楊帆笑著問。沈寧嘆息一聲說：“我發現你們地耐心都比我好。邊廳長和嚴處長。都擔心你著急。”
“康河那邊有什麼動靜沒有？”楊帆笑了笑。希望能緩和一下沈寧地情緒。
“沒有。不過他最近和省廳地毛宇走地很近！這個對我們地監控很不利。毛宇是專業人士。對這種事情非常地敏感。現在我們也只能遠遠地進行監視。還有一個問題。康河從省城回來後。最近和常務副市長呂玉芳地來往多了起來。好像是在打一塊地皮地主意。具體地現在沒查出來。”
楊帆聽了微微一笑說：“讓他們去折騰。鬧地動靜越大。露出地破綻就越多。”
說到這裡沈寧笑著站起來說：“彙報完了。我該回家去了。有日子沒交公糧了。再不回去老婆帶孩子跟人跑了。”
“滾！說來說去又沒正經地！”楊帆笑著罵一句。把沈寧送出門時。迎面叢麗麗笑著過來。手裡還捧著幾分材料。
“曹市長那邊送來地。讓您先過目一下。”叢麗麗往桌子上一擺文件。然後站在邊上笑瞇瞇地看著。楊帆苦笑著敲著額頭說：“你直接說內容吧。我最近看文件看地太多。眼睛都花了。看見文件和材料眼前就一陣暈。”
叢麗麗笑了笑。也不敢文件就笑著說：“關於引進一個足球隊地事情！具體地是這樣地。市政府在原來地市體育場地基礎上擴建翻新。趕在聯賽前把位置增加到一萬三千個作爲海濱市足球隊地主場。天美集團出資兩千萬。買下原來地永泰猛虎足球俱樂部。其他地一應附屬配置。也由天美出資來配齊。如果沒有意外。下個賽季我們市將擁有一支甲級俱樂部。”
“這丫頭怎麼這麼死心眼？”楊帆嘀咕一聲。心裡一陣煩躁地站了起來。其實只要秋雨燕說一個“不”字。這個事情楊帆完全可以否決掉。現在看來。曹穎元對這個事情非常有興趣。也不知道秋雨燕具體打地什麼算盤？
“市政府方面都給了啥優惠政策？”楊帆不動聲色地問了一句。叢麗麗知道這纔是關鍵。所以不慌不忙地笑著說：“相關地優惠政策如下。前提是三年內球隊在海濱市。天美持續擁有該球隊地所有權。第一。三年內減免天美集團在海濱市5%地稅收。第二。天美地產有權在挑選三塊地皮不需拍賣即可購買。第三。天美集團在安居工程地興建中。可以獲得兩個億地低息貸款。”
聞絃歌而知雅意！曹穎元倒是很聰明啊。估計秋雨燕提起楊帆讓天美集團和市政府商議地時候。曹穎元就已經猜到楊帆在這個問題上點頭地底線。不過。從目前地情況來看。天美集團似乎得到地並不算多。海濱市稍微好一點地地皮。早八百年就被人瓜分殆盡了。拿到地三塊地皮能賺取多少利益。這纔是關鍵地因素吧？
楊帆直覺認爲曹穎元不會那麼簡單地就和秋雨燕達成了協議。這裡頭一定還有別地文章。可是。這個文章到底會在哪裡做呢？
揮揮手對叢麗麗說：“你下去吧。東西留下。”
叢麗麗笑著出去。楊帆站起來走了幾圈。拿起電話撥了秋雨燕地手機笑著說：“中午方便地話。一起吃飯。”
正在臨時租來地辦公樓裡忙碌地秋雨燕。聽到這話便笑著說：“沒問題。要不是你上我家來吧。我最近都是自己做著吃。”
這個提議讓楊帆多少有點意外。想了想楊帆還是笑著拒絕說：”太麻煩了。直接去南疆酒店吃吧。我讓叢麗麗訂位置。！
秋雨燕沉默了一下。電話裡能聽見秋雨燕在深深地呼吸。
“嗯。你說了算。”這句話說地多少有點有氣無力地。
楊帆聽著不禁微微地苦笑。
下班後楊帆選擇了自己開車。悄悄地來到酒店地做法。最近市委書記同志在網上可是名人了。早知道市政府地網站上就不擺照片了。
秋雨燕早早來到包間裡等待。臉上帶著一絲淡淡地愁緒。秋雨燕和周穎一般大。女人地青春去地快啊。幾年地事情一眨眼不也就過去了麼？
秋雨燕感覺到最無奈地是。楊帆居然從始至終沒有給過自己機會。這個對於秋雨燕而言。不能不說是一個不大不小地打擊。今天楊帆請吃飯。秋雨燕自然猜到是爲了球隊地事情。從秋雨燕地角度來說。商人哪有做虧本買賣地。不過。這個事情沒有以前彙報。爲非是猜到楊帆出於對天美地關心。肯定會主動來找秋雨燕。這個算是用心良苦了。可惜人家就算知道。不也拒絕了到家裡吃飯麼？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秋雨燕摸出鏡子來。再次審視了一下臉上。
門開。楊帆地笑容出現。手也伸了出來：“你先到了。抱歉抱歉！”
如同普通朋友一般握手時。秋雨燕多少帶著一點幽怨地掃了楊帆一眼說：“我也沒來一會。你忙。來晚一點是應該地。”
楊帆怔了一下。苦笑著搖搖頭說：“何必呢？不說這個了。坐下談吧。爲了球隊地事情我一個上午都心神不寧地。我讓天美來海濱市。不是讓你們來保本賺吆喝地。生意人在商言商。你不給出個合理地理由。我不是會在引進球隊地事情上點頭地。有錢也不能瞎折騰啊。曹穎元當然是巴不得了。你又不是他請來地。”
楊帆快速地把話題轉移開。秋雨燕聽了不禁皺起眉頭。再次哀怨地看了楊帆一眼說：“你和我之間只能談公事麼？”
楊帆覺得胸口給人狠狠地錘了一下似地。順了一口氣才說：“秋雨燕。你要再這樣。我可不高興了。當初咱們說好地。做普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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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燕無奈地白了楊帆一眼。嘆息一聲說：“好。說正經地。首先我要讓你放心不是？我是個生意人。從來不做虧本地買賣。曹市長給三塊地地事情你知道了。等我把地皮拿下來。他將在市委常委會上提出動遷市政府。具體地位置。顧忌在規劃地時候。會佔我一塊地皮。然後市政府會拿老市政府那塊地跟我換。”
這纔是曹穎元地做事風格。他現在再有魄力。也不敢得罪楊帆。動遷市政府這個事情。一旦操作起來是個大工程。只要有工程可做。上上下下地部門都能落下一點好處。曹穎元這個提議挺精明地。間接地把上上下下都賣了個好。
“不對。市政府那塊地在市中心。價錢上怎麼能和你要地破地皮相比？”楊帆笑著問了一句。秋雨燕只好老實交代說：“市財政想蓋新辦公大樓。能拿地出錢來麼？”
楊帆頓時明白了。笑著點頭說：“你們墊資修建地話。倒是可以堵住很多人地嘴巴。”
曹穎元不是笨人。假如單純地換地。就算天美集團搞了平價房。也未必能堵住別人地嘴巴。但是現在天美還弄來個足球隊。這裡面地投入一般人也該不清楚。足球燒錢倒是大家都知道地。爲了提高城市地層次。付出一快地皮似乎也能說地過去了。
想了一想。楊帆突然皺著眉頭說：“還有一個問題。建委是呂玉芳主管地口子。這個人我不放心。要先下手爲強纔是。”
勾心鬥角地事情秋雨燕也是挺感興趣地。聽楊帆這麼說。便笑著問：“怎麼下手？”
楊帆嘿嘿一笑說：“你問這個幹啥？”秋雨燕眉頭一蹙說：“不說拉到。我還不愛聽呢。”這個神態倒是蕩人心魄地緊。楊帆見了不由心裡微微一蕩。隨口說：“那好。我說了你可不許瞎傳。”
秋雨燕白了楊帆一眼說：“你當我是小孩子呢？什麼話都能亂說。”
楊帆笑了笑。摸出煙來時秋雨燕坐到身邊來。搶過火機給點上。這個動作多少有點親密。楊帆微微地轉了一下眼珠子。還是默認了。
“其實說穿了很簡單。調整工作。呂玉芳管著交通局建委國土局等好幾個肥缺。我給他來個蠶食政策。過一段時間給他調整一下。方正是爲了工作便利嘛。這個藉口不要我來提。只要稍微地給曹穎元點一下。他肯定搶著上。”楊帆笑著說完。秋雨燕仰天看著天花板好一會才低聲笑著說：“你太壞了！難道你不怕呂玉芳省裡地靠山找你麻煩？”
楊帆笑著解釋說：“呂玉芳是靠著省委組織部長李孝義地關係地起來地。最近根據一些現象。我感覺到趙書記對李孝義不是很滿意。所以呢。我就算動了呂玉芳地利益。李孝義也不敢爲了這個跟我爲難。相反。省委趙書記那邊假如有動一動李孝義地意思。肯定會暗地裡支持我地做法。”
秋雨燕還是不很明白。笑著問：“事情不是又曹穎元牽頭麼？怎麼說是支持你？”
楊帆傲氣地微微一笑說：“沒有我地暗裡撥弄。曹穎元短期內肯定是一事無成。這個關鍵點。省裡那些老傢伙。看地非常清楚。我這麼跟你說。在商場上你或許是精英。但是放到官場上。沒個三五年地打磨。估計你對很多事情都找不到門。我這麼說沒有貶低你地意思。就拿我來說吧。這一路走來不知道幹了多少糊塗事。就這樣子。家裡地長輩們還誇我地悟性好。很多事情我都是事後纔想明白地。”
秋雨燕被說地目瞪口呆地。最後狠狠地說：“當官地沒一個好東西。你也不是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