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姐姐,你千萬別生氣,那小子就是那樣,你別跟他一般見識,免得氣壞了你自己的身體。”小青看著嫋娜地走進來的小紅,安慰道,還錯以爲(wèi)小紅真的生了木炷的氣。
“我爲(wèi)什麼要生他的氣,說起來我還要感謝他呢。”小紅嫣然地笑道,接著把上面寫著木炷的答案的那張宣紙遞了過去。
小青接過來,抖開一看,宣紙的正中間赫然寫的是一個繁體的廟字——廟,心中不由得對小紅出的那個字謎的答案,感到恍然大悟。不過當(dāng)她的目光掠過那個簽名時,不由得驚詫地問道:“木炷是誰,怎麼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小紅沒有直接回答她,而是引導(dǎo)性地說:“本來呢,我也不知道木炷是誰。但是你看看這紙張的出處,應(yīng)該就能知道這人是誰了。”
小青眼睛一亮,隨即眼神中又閃過一縷驚詫,難以置信地說道:“不會吧,怎麼可能是那個胡攪蠻纏的小屁孩?”
“你猜的不錯,正是他。這種宣紙雖說品質(zhì)不算上乘,但是卻是隻有我們這兒纔有。而用我們這兒的宣紙寫答案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那個你剛纔所說的那個胡攪蠻纏的小屁孩。而其他的王公貴族都想一心要彰顯自己的身份,又豈肯用我們這兒的劣等宣紙來寫答案?”小紅娓娓道來,證實了小青的猜測。
“貼出去吧,我倒要看看這個小屁孩有什麼特殊之處。”看到小青一臉狐疑的神色,小紅交代說。
小青很是不情願地跺著松木鋪就的地板走了出去,讓小紅感到一陣無奈。看著小紅走出去的身影,小紅的眼中流露出一股不捨的意蘊,畢竟小青已經(jīng)服侍了她整整五年,而她卻是就要離開倚紅靠翠、返還師門了,心中有些不捨也可以說是人之常情。
外面早就吵翻了天,嚷嚷著要看誰答對了答案。小青拿著漿糊和木炷的宣紙,嫋娜地走來,在一個硃紅色的柱子上把木炷的答案貼了出來。
“誰叫木炷?恭賀您答對了我家小姐的問題,我家小姐有請。”小青雖說已然得知木炷的身份,卻仍然是按部就班地走起了固有的程序。
木炷從容地走到小青面前,整了整衣衫,彈了彈冠帽,正了正聲腔,說道:“勞煩姐姐引路,小子不勝榮幸,沒有想到初來乍到就能得到紅姐姐的垂青,真是不勝感激。”
當(dāng)看到木炷走到小青身邊並且說出了這麼一番話,衆(zhòng)人早就炸開了鍋,唧唧哇哇地叫鬧了起來:“怎麼可能,他一個小屁孩怎麼可能會知道答案?”
甚至有個陰邪的聲音叫嚷道:“是不是小紅姑娘害怕我們這些個大老爺們,所以才讓他這麼個不中用的小屁孩上去的?”
……
小青的臉色已經(jīng)變得鐵青,雖然她想到過木炷的得選會讓人很不服氣,但是顯然還是低估了這些市井之人的無恥,沒有想到居然有人會如此囂張地叫囂,一
時竟是不知道該是如何是好。
木炷看到小青很是爲(wèi)難,便自告奮勇地對小青說道:“煩請姐姐幫我磨上一些墨,那些不服氣的人也請你們睜大了你們的狗眼!”
小青看到自己還要木炷來幫她解圍,不由得順從地爲(wèi)木炷磨起了墨,心中卻是對木炷能否堵住衆(zhòng)人的口舌感到有點擔(dān)憂,同時還感到一絲期待。
衆(zhòng)人聽到木炷這麼說,也都偃旗息鼓、不再吵鬧了,都睜大了眼睛看著木炷,都在等待著木炷出糗,並沒有一個人能夠相信木炷真的能夠證明他的身份。在大家看來,那張宣紙上的字跡蒼勁有力,根本就不可能是木炷這麼個小屁孩所能寫出來的。
至於答案嗎,衆(zhòng)人已經(jīng)是不再去質(zhì)疑,也不敢去質(zhì)疑,因爲(wèi)答案很明顯是對的,謎底確實是廟。再說這答案是小紅親自挑選的,在衆(zhòng)人的眼中還會有錯嗎?只是衆(zhòng)人不服氣落敗於一個小屁孩的受手中,所以感到了一些不忿,這說起來也是人之常情絲毫不顧別人肆意嘲笑、猖狂挪揄的眼神,拿起了那桿紅棕色筆桿的毛筆,木炷輕輕地蘸了一下烏黑的墨水,花白的筆尖已經(jīng)被墨水給浸潤了。纖小嫩手輕提筆桿,高高舉起,非常臭屁地對著筆尖輕吹一口氣,一滴墨水晶瑩地往下摔落。
那滴摔落而下的墨珠麻黑麻黑的,在陽光的照耀下,彷彿是披了一層晶瑩的淡金色光華,讓衆(zhòng)人都忍不住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就在那墨珠脫離筆尖、往下墜落之際,木炷*縱毛筆的右手已經(jīng)是開始了迅捷的揮舞。只見木炷的手指如同踏雪而飛的鴻雁,痕跡飄渺,路線虛無,竟是快得都出現(xiàn)了幻影。幾乎就是在剎那間,一個廟字赫然出現(xiàn)在了宣紙上。
小青的一顆心早就提到了嗓子眼,彷彿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似的,停止了磨墨的右手,擦了擦雙眼,反覆睜大了眼睛、緊閉了眼睛地看著木炷,彷彿不相信這個與貼在柱子上的一模一樣的廟字,真的是木炷就這麼輕而易舉地寫出來的。
衆(zhòng)人也是驚住了神,如同見了鬼似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著木炷,顯然也是不能相信木炷能夠?qū)懗鋈绱松n勁的字跡。
就在廟字出現(xiàn)在宣紙上的剎那間,那滴晶瑩的墨珠也是即將接觸那張雪白的宣紙。木炷右手輕移,巧之又巧地用毛筆尖接住了那滴墨珠。筆尖輕捷地上下滾動,彷彿是有著生命似的,把那滴墨珠吸了進去。墨珠顫抖著光芒,晶瑩的水漬閃著光亮,顫抖的筆尖晶瑩欲淌、鮮豔想流。
木炷的神情沉穩(wěn)而安靜,緊饌在他手中的毛筆靜止下來時呆呆的,彷彿是從來都不曾動過。如果不是宣紙上那個赫然出現(xiàn)的廟字,衆(zhòng)人還以爲(wèi)他僅僅拿了筆站立了一會兒、什麼都沒有做。但是,看,一旦動彈起來,木炷手中的毛筆如同一個活躍的精靈,把一個玄妙的蒼勁的字體演繹,真的可以稱得上是“落筆驚風(fēng)雨”了。
衆(zhòng)人目
瞪口呆,完全沒有料到真的是這個看起來不怎麼地的小屁孩贏得了小紅的芳心。
就在衆(zhòng)人認爲(wèi)到此結(jié)束了的時候,木炷那纖小的嫩手又開始輕捷的地抖顫起來,那滴融進了毛筆筆尖的墨珠也開始活了起來。等到筆停墨幹,衆(zhòng)人赫然發(fā)現(xiàn)一個小巧而又不失蒼勁的簽名落在了宣紙的右下角。
過了好大一會兒,有人開始起頭爲(wèi)木炷喝彩了起來,隨即喝彩聲鋪天蓋地地響了起來,顯然木炷已經(jīng)用自己的實力征服了衆(zhòng)人。
小青從桌上揭過木炷剛纔寫好的答案,拿過去與柱子上貼的覆蓋在一處,竟是如同一張似的,完全看不出有任何不合之處。而大家都知道木炷是進來以後才問的小紅所出的問題,並且用桌子上的紙筆些的答案,心中的質(zhì)疑和不滿早就丟在了爪哇國中。
衆(zhòng)人的臉上都露出了慚愧的神色,都在爲(wèi)自己剛纔對木炷的輕視而感到了愧疚。一時之間,現(xiàn)場中顯得異常寂靜,一根繡花針要是落地,恐怕都能夠砸出來響聲。
“還有人不服嗎,不知道小子剛纔的所作所爲(wèi)能不能堵住大傢伙的悠悠之口呢?”雖然知道大多數(shù)人都承認了自己的身份和實力,木炷還是冷冷地問了一句。
臺下一片死寂,沒有一個人敢出來頂撞,雖然感覺被一個小屁孩給質(zhì)問感到很沒有面子,卻是沒有一個人敢再在木炷面前放肆。
“小青姐姐,請問現(xiàn)在可以帶我去見小紅姐姐了嗎?”木炷看著還在拿著宣紙發(fā)呆的小青,溫和地問道。
“可以,當(dāng)然可以,謝謝小爺您幫我解了難。”事到如今,小青也如同其他的人一樣被木炷的彪悍深深地折服了,也終於明白了小紅爲(wèi)什麼那麼期待木炷的過去並且甚至還說要感謝木炷。
小青說完,已經(jīng)是自己現(xiàn)在木炷前面領(lǐng)先嫋娜地走了。木炷看到小青在前面引路,也就跟了上去,彷彿是沒有看到周身飄過來的殺人般的目光似的,怡然泰然、昂首闊步地向樓梯走去。
老鴇這個時候也出現(xiàn)了,高聲呼喊道:“各位大爺,千萬不要氣餒啊。我們倚紅靠翠啊,有的是好姑娘,各位大爺一定盡興啊!”說完,老鴇朝二樓擺了擺手,一羣鶯鶯燕燕的姑娘從二樓如同潮水一般嫋娜地走來。
剛剛纔感到有些喪氣的衆(zhòng)人看到那些肥環(huán)燕瘦、各種體態(tài)的姑娘下了樓來,也都隨意挑了一個姑娘,吃起了酒來,不一會兒就完全忘記了心中的不快。再說,衆(zhòng)人都知道木炷人家靠的是實力,自己再胡作糾纏也就沒有了什麼意思。
木炷雖然在衆(zhòng)人面前表現(xiàn)出冷靜而又彪悍的個性,但是那一切都是他裝出來的。一想到馬上就要見到倚紅靠翠的兩大頭牌之一的小紅,木炷不由得感到了一股莫名其妙的緊張感。但是一想到小紅那被洪彩蝶驚爲(wèi)天人的高超技藝,木炷有堅定了自己的步伐,緊跟著小青向小紅所在的二樓走了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