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天龍玉在深深的十萬古森中緩緩飛行,木炷的心情也是非常激動,心想不知道他的學校已經變成什麼樣子了。木炷已經想到,自己將要面臨的世界一定是一個物是人非的世界,畢竟他這一屆的學生大部分已經都離校了。至於那些選擇繼續讀研的,當然要另當別論。
終於到學校了,木炷望著往昔非常熟悉的校園,心中不免感慨萬千。木炷讓天龍玉隱了形,然後*縱著天龍玉就那樣飛進了母校的校門口。望著一張張陌生的臉龐和那些與他昔日那般匆忙的步伐,木炷心中不免想起了自己在大學校園中的那些歲月。現在想想,那段無憂無慮的歲月真的很令人懷念,只不過那些時日已經永遠地離木炷而去並且很有可能是一去而不復反了。
木炷沒有進他原先的寢室,因爲他想如今他原先的寢室一定是又入住了陌生的面孔,並且他也不想睹舊物後又勾起自己無盡的傷情。過去的就讓它們統統都過去吧,現在我要做的就是查清自己的死因並且儘快地返回自己的家族,木炷心想。
“不過,我到底該從什麼地方開始查起呢?”木炷喃喃地在心中暗自嘀咕道。
就在木炷不知從什麼地方開始查起的時候,他突然瞥見了有陷害自己嫌疑的自己的死黨王偉正在鬼鬼祟祟地與一個打扮的流裡流氣的青年男子在嘀嘀咕咕地說著什麼,並且他們正在迅速地往3號教學樓的拐角處挪移而去。
心生詫異的木炷*縱著天龍玉也向3號教學樓的那個拐角處飄飛而去,想要看看王偉到底是在幹什麼。
*縱著天龍玉的木炷聽到王偉很爲難地說道:“趙少真的想要我這麼做,要是讓我的同學們知道,他們肯定會記恨我一輩子的。”
那穿的流裡流氣的青年男子臉色一變,威脅王偉說:“你真的不幹,別忘了你臥病在牀的妹妹,還有趙少讓我告訴你警局不會介意再多抓一個殺人犯的。”
王偉的臉色立即變得蒼白起來,彷彿是新出爐的宣紙一般,沒有半分血色,激動地反駁道:“明明是你們讓我那麼做的,我也不知道會把他害死啊!”
青年男子驀地變了口氣,彷彿是在勸王偉一般:“就算主犯不是你,但是你也算是主謀之一,坐幾年牢肯定是逃不脫的吧。再說,你也不想想趙少是什麼身份,再黑的鍋也自然會有人幫他洗清,到最後還不是什麼事都沒有。而兄弟你啊,則不一樣,不爲你自己想想,你也應該爲你妹妹想想啊。”
王偉的臉色一直變幻,陰晴不定,彷彿是六月的天,又恰似娃娃的臉,思量了一會兒,最後終於無可奈何的說:“好,我做。但是你要告訴趙少,這是最後一次,上次爲他拐騙
了那個高中女學生以後,我就一直感到良心很不安,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青年男子勸導道:“要不怎麼會說你還嫩呢?只要習慣了,一切都會好的,這年頭想要來錢快,誰還不做點缺德事?你看那些大集團、大企業,雖說看似手段光明,但是背地裡做些什麼勾當又有誰真的知道?只不過我們做這行明著做缺德事,而有些昧著良心的大企業背地裡做缺德事,說穿了,也就這麼點區別。想開點,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雖說清楚地知道面前的青年男子是在引誘自己走向歧途,但是王偉還是強迫自己相信了他的一番話,因爲只有相信了那青年男子的一番話,他纔會感覺自己的心情會好受一點。否則,一味地沉浸在自責中,王偉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堅持活下去。木炷是他最要好的朋友,他沒有想到趙仁義所說的只是有一點副作用的藥丸最終會要了木炷的性命。而最後自己又淪爲了趙仁義的工具,並且是趙仁義拿自己害死木炷這件事情來威脅自己,以至於自己都快被他們給帶壞了,王偉一想到這些,心中就不由得升起一陣自責和羞愧。
不過,一想到自己的妹妹王淼,王偉尋死的心思馬上就熄滅了。自從會吃飯以來,自己的妹妹王淼就開始吃藥了,然而無論是中藥還是西藥,都好像是對王淼的病一點療效都沒有,這是王偉一想到就心痛的事情。並且自己的雙親都是地地道道、本本分分的農民,憑藉著家中的二畝三分地裡出的一些莊稼賣點錢,供應自己上學已經是揭房子賣瓦了,更不用說繼續爲妹妹花錢四處求醫了。
就拿上次陷害木炷來說,自己也是因爲大學畢業後依舊沒有找到工作,所以就徹底地放縱自己,最終才迷上CS網絡遊戲的,至於最後陷害自己的死黨木炷,也是一時糊塗,被趙仁義給說昏了頭腦。趙仁義本來說等到事成以後,會給王偉安排一份穩定的工作,誰曾想他整出了命案,趙仁義的承諾也就不了了之了。
王偉感到憋屈,也感到自責,爲趙仁義不兌現諾言而感到憋屈,同時也爲自己謀害了自己的死黨而感到自責。雖說王偉有點不相信趙仁義在木炷死亡後向自己做出的解釋,但是王偉知道自己也只能無可奈何地了,並且即便真是趙仁義設下的計謀,普天之下他想要找一個地方說理恐怕還真的很難。根據趙仁義所說,那藥丸單獨服用並沒有致命的危險,但是如果與酒水一起服用就會成爲致命的穿腸毒藥。
再說,王偉還有一個身患絕癥的妹妹王淼要照顧,所以也只有委屈求全,茍且偷生在趙仁義的*威之下。就算是這樣,趙仁義也不絕沒有讓他好過的意思,總是刻意地找王偉的茬,故意讓王偉做一些喪盡天良的事
情。王偉知道趙仁義一直都把王嫣的死算在了自己的頭上,但是王偉縱然有百口,恐怕也不能辨清。
其實,趙仁義也知道自己一直傾心的表妹完全是爲了她的男友木炷的死亡而在醫院的停屍房殉情而亡的,但是他總是放不下這份癡情,處理過自己那辦事不利的手下後,又把矛頭指向了王偉,以便發泄自己心中的憤怒。
流裡流氣的青年看到王偉的臉色如同變色龍一樣,不停地變換著表情,心中也是一陣難以壓抑地感慨。想當年,自己又何嘗不是與王偉一樣,是一所大學裡的遵紀守法的好學生,但是自從碰上了趙仁義後,一切都變了,自己在他的金錢的誘惑加讓自己坐牢的威脅下,終於淪爲了如今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摸樣。現在恐怕自己連自責的權利都沒有了,自己死後一定會下地獄的吧,想到自己這麼多年來做的那麼多惡,青年男子在心中暗暗想到。
“好了,你也不用太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按照我告訴你的去做就行了。如果沒有什麼事情,我就先走了。”話一說畢,青年男子就想離開。
“李哥,我上一次的酬勞好像還沒有發吧?”王偉想到自己家中的窘況,並且想到自己臥牀的妹妹,有些尷尬地問道。
“你說的是上次拐帶那個高中女學生的事情吧,趙少說了,那個姑娘寧死也不接客,已經在老闆不留意的時候割腕自殺了,所以說上次的事情算是沒有盈利,並且那桑拿店的老闆還爲你承擔了風險,風險錢就不用你付了,但是你也別再想著報酬了。畢竟幹他們那行的也都不容易。”青年男子臉上閃過一絲憐憫之色,但是最後還是狠了狠舌頭,把這番話給說了起來。說完這些話,那個青年男子頭也不回地走了。
王偉的臉上閃過了一絲難以掩飾的愧疚之色,還以爲自己真的把那個女學生給害死了。王偉心想自己做的孽也夠多了,真想讓老天爺把自己就這樣收走,不過想到王淼,王偉的臉上立即又換上了一副溺愛的神色。
王偉不知道的是,那個高中女學生並沒有自殺,說不定她要是自殺的話,會比她現在的這種下場更好。由於被無端陷害,這個被王偉拐帶的高中女學生已經徹底地對全天下的男人產生了滔天恨意,她現在已經完全淪落成爲了一個出賣肉體的娼女。這是王偉無論如何都不敢想的,不是說王偉想不到,只是他不敢讓自己往那方面想,否則他害怕自己會崩潰在自己一系列的罪行面前。
青年男子跨進一輛汽車,心中自我安慰道:“誰讓你得罪趙仁義的,本來還想幫幫你,但是一想到趙仁義的手段,只要是個人都不會選擇與他作對,要是想怪就只有怪你自己的命不好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