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櫃,大型的冰櫃。”韓浩然打斷她的話,他突然想到這個,如果是冰凍起來,那麼,他需要一個冰箱,而能讓人在裡面掙扎的,無非就是冰櫃了。
“很有可能,有可能兇手把他綁了起來,然後滅口的時候,把他丟進了冰櫃裡。當時他還沒有死,所以他在掙扎,他的面部表情猙獰,說明他臨死前,內心十分的恐懼,看著自己死亡,這種感覺,完全會讓人感覺到窒息。”
沐如飛想象一下那個場景,內心都覺得隱隱作疼。看著自己死亡,這種感覺,恐怕是生不如死吧。而這個兇手,爲何要如此折磨他?
“現在還沒有發現安再傑的屍體。”韓浩然突然開口,他們是一起失蹤的,現在葉文柏已經死亡,按照兇手正常的思維,安再傑應該也沒有生還的可能。難道,還有另外的拋屍地點?
“兇手選擇這樣的方式折磨死葉文柏,也有可能,是殺雞儆猴。”沐如飛想到什麼,假如,安再傑沒有死,那麼,完全有這個可能。
“你的意思是,兇手真正想得到的東西,在安再傑手裡?”韓浩然腦中靈光一閃,覺得她的說法,完全有可能。按照她的推論,安再傑很有可能還活著。只要兇手沒有得到他想得到的東西,那麼他就有可能留著一條命。
“沒錯,兩人一起失蹤,如果兇手想殺死他們,不會分兩次。除非,他想要的東西,他並沒有拿到。”沐如飛點點頭,雖然她們不知道,烙印代表的究竟是什麼,可是安再傑手裡,很明顯也有一個,而這一個,很有可能,就是他們要找的。
“繼續找,一定要把他找齊。然後,把周圍的監控,都查一遍。”想到安再傑很有可能還活著,韓浩然立馬吩咐下去。只要有一線生機,他們就不能放過。
“啊!”一聲痛苦的哀嚎,響徹整個空間。聽著這慘叫,可以聽出來,此人受到了多大的傷痛折磨。如此撕心烈肺的哭喊,讓人一聽,就有一種毛骨聳然的感覺。
在一間黑暗的廢棄廠房內,堆積著各式各樣的東西,最引人注目的,還是中間桌子上,擺放著很多的刑具。一些刑具上,還沾著絲絲血跡,可以想象,剛剛已經有人,在這裡,受到了刑罰。
在正中間,一個男子被捆綁在了椅子上。他的頭部,還在流著血。他的眼睛,卻帶著嘲弄,死死咬著脣,承受著身體巨大的痛苦。
“還是不想說嗎?”對面的男子,咧開嘴,露出他發黃的牙齒。他的手指夾著一根燃了一半的香菸,煙徐徐升起,模糊了他的臉。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被捆綁的男子,艱難扯出一抹笑,連眼睛都擡不起來,卻還是嘴硬道。
“安再傑,不要考驗我的耐心,你看到他的下場了?”聽到他的話,男子顯然怒了。狠狠把煙按在桌子上,發出滋的聲音。
“呵呵,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要我說什麼。那種東西,我早就丟了,你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安再傑很清楚,如果他說,那也是死路一條。
他從窗戶看到外面的日出日落,他已經算了日子。現在已經是第八天了,他消失這麼久,他的家人一定會發現他失蹤,然後報警的。現在,他只有把希望,寄託在警察身上。
昨天,他親眼看到這個劊子手,把一起綁來的葉文柏冰凍起來,然後用電鋸分屍。他知道,他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但是他更清楚,只要他沒有得到那東西,他便不會讓他死。
“既然丟了,那也沒有留你的必要了。”男子眼裡透著狠光,從他的眼睛裡,可以看到,他已經下了殺意。
男子提起一把尖刀,然後一步一步靠近他。他的腳步聲很重,一步一步踏進他的心裡,讓他感覺到了窒息。安再傑感覺,他這一刻,是真的想殺了自己。
死亡如此貼近,安再傑內心充滿了懼意。他看著他那陰狠的眼神,全身都忍不住發抖。他的身體上面,充斥著一道一道,很多的傷口,可是這些,都不及他現在內心的恐懼。
男子走得很緩,象是故意挑戰安再傑脆弱的神經。他的每一步,都象踏在他的心臟上,讓他心臟不自覺倦縮。他的眼裡充滿懼意,完全沒有剛剛說話時的大膽。
安再傑想活著,而他活著的唯一籌碼,便是男子要的東西,男子沒有得到。可是當男子失去耐心,他也沒有把握,男子會不會真的痛下殺手。
看到安再傑恐懼的眼神,男子突然興奮起來,他呼吸開紿加重,緩緩走向安再傑。對於殺人,他有著超乎常人的興趣,此刻,他的眼裡,只有這個瑟瑟發抖的人。他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命令,那就是,近乎完美的殺了他。
安再傑看到男子越走越近,他都可以聞到,他身上散發出來,那股血腥的氣息。那是一種沾了血的氣息,那種氣息,只有真正殺了人的人,纔會有。
“不……不要殺我!”看到他殺人的眼神,安再傑最終還是怕了。他求饒的看著男子,可是男子,卻還是如惡魔般,向他靠近。
“給你一個恩賜,你想怎麼死呢?”男子站在安再傑的面前,巨大的陰影,籠罩住安再傑。他咧起嘴,殘忍的一笑,手上的刀,泛著銀白色的光,顯得異常鋒利。
“不要殺我!我知道在哪裡!我知道!”安再傑由下往上看,一種強烈的壓迫感傳來,這讓他的神經,都崩到了最緊。
男子雙眼緊緊盯著安再傑,這讓他的全身細胞,都倦縮起來。他欣賞著他的害怕,他喜歡這種感覺,他舌頭緩緩攪動,就連呼吸聲,都顯得那麼的危險。
安再傑絕望了,他知道,男子已經打定主意要殺了他。他當時就是用這種興奮,莫測的眼神看著葉文柏。然後他就被封到了冰櫃裡,然後分屍。
執刀的男子把刀輕輕從安再傑身上劃過,從他的肩胛骨緩緩切割,他的每一刀,都控制得非常精準。皮隨著刀緩緩炸開,露出裡面白色的肌肉組織。
執刀男子眼神十分的專注,象是注視著一件藝術品。一刀一傷痕,他的動作緩慢而又精準,大約過了幾秒後,那割開了皮的傷口,開紿滲透出鮮紅,一絲一絲,很快,便染紅了安再傑的胸膛。
“求求你,給我一個痛快。”安再傑知道自己難逃一死,索性不想受這折磨。他的頑強在刀劃進他皮膚那一刻,瞬時塌陷。他的眼神裡,帶著不安與恐懼,他親眼看到男子在他的身上動刀,看著他的血液慢慢流出,那是多麼恐怖的事。
安再傑此時,內心非常的無助。因爲他的生命,撐握在了一個惡魔手裡。身上的痛苦,不斷的襲擊著他的神經。可是胸前的利刃,並沒有因爲他的求饒而有所停頓,反而顯得更爲興奮起來。
執刀男子臉上帶著得意,這樣處理一個人,讓他得到了莫大的成就感。這種變態的感官,讓他覺得全身的血液沸騰起來。
就在安再傑認爲,他就要被折磨至死時,放在桌上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是電鋸殺人狂裡的音樂,這更讓整個空間的氣氛,凝結到了冰點。
男子收斂笑意,回頭看了看,沒有多久,那手機便停止響動。男子挑眉,轉回頭,正打算繼續他的動作,那剛剛靜止的手機,卻又響了起來。
每一個細微的聲音,都是對安再傑神經的挑戰。他不自覺咽動口水,身體的痛疼,讓他疲憊不堪,在這個時候,他有一種不如干脆死了的感覺。
男子緩緩從他的面前抽身,然後轉身朝桌子走去。他手上的利刃,迎著光線,泛出冷冷的光。安再傑只看到男子拿起手機,然後緩緩朝門口走去。
安再傑鬆了口氣,他閉上眼睛,他心裡充斥著絕望。那個烙印已經沒有在他的手裡,如果他說了,他們也不會相信,那麼他還是死。既然後果都是死亡,那麼,便讓他守住,這一點點承諾吧。
“韓隊,沒有發現下肢。”已經擴大範圍,方圓一公里的地方,都已經仔細找過。可還是沒有發現下肢,現在屍體只有上半身拼湊著,時間已經臨近晚上,看來,下肢只能等明天,再繼續找。
“收隊。”韓浩然掃了一眼手錶,已經臨近晚上六點,天色也漸漸黑了下來,就算再找下去,恐怕也沒有什麼結果。
“韓隊,你說這兇手,下肢似乎沒有丟在這裡啊。”莫起涼蹭蹭跑了幾步,剛剛他在周圍收集監控,也順便找死者的下肢,可是轉了一大圈,並沒有發現可疑的東西。
“也許,下肢他沒丟也不一定。”寧若素幽靈般從身後冒了出來,然後冷冷的道。
“你嚇死我了!”莫起涼猛不然聽到身後有聲音,當下身子一抖,差點就下意識竄出去了。
“一個大男人,做了虧心事?”寧若素挑眉,然後雙手環胸饒有興趣看著他。
“不跟你計較,韓隊,你說,他會把下肢丟到哪裡?”莫起涼現在滿腦子都是案子,現在已經找到了上身,只差下肢,便可以拼回全屍了,這不是成心讓他晚上睡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