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荷知道玉齊煜跟在身後,也不去理會,沿著馬路邊的樹叢一直走著,轉進公園,穿過圍牆,走到名叫月湖的地方纔停下。卿荷找到離湖邊最近的方石坐下,出神的望著湖面。
玉齊煜默默站在身後,不說一句話。湖面倒影中,容貌傾城的女子正依偎在男子懷中。玉齊煜看到倒影,笑了笑。顯然,卿荷發現了錯位的倒影,回過頭看著玉齊煜。然後長舒口氣,唱起家鄉的歌謠,悠遠古長。
樑銘躲在湖邊走廊的拐角處,靜靜的聽著,然後落下淚。
“爲什麼這麼做?”曦晟拍打樑銘的肩膀,壓低聲音說道。
樑銘再一次看向卿荷的方向:“如果我說,是逼不得已呢。”
“少廢話,誰能脅迫你樑銘?”曦晟不屑的回敬道。
玉齊煜聽到聲音望向樑銘這邊,怕惹怒卿荷,只好裝作沒看到。
“阿瑪額娘,走的時候是不是還恨著我?”卿荷對著湖面,似乎在問身後的玉齊煜,又似乎在問自己。她悔恨造化弄人,連守在靈堂的機會都不肯給。她更悔恨自己,因爲一時的任性妄爲葬送生身爹孃。
“不恨?!边@個時候除了這兩個字,還能說些什麼。玉齊煜的心猶如萬箭穿心,不由自主的握緊拳頭,蒼白的骨骼發出清脆的咔嚓聲。
卿荷撿起腳邊的石子扔入湖中,看著湖邊泛起的一圈圈漣漪,埋著頭哭泣起來。
樑銘背轉身不忍心再看下去,這時,陶思成發來信息:你在哪?酒店被圍。樑銘只得暫時放棄觀望卿荷這邊的狀況,拉著曦晟離開月湖。
玉齊煜將所有看進眼底,不動聲色的陪在卿荷身旁。直到樑銘離開,才蹲下身子,說道:“雖然我不知道究竟發生什麼事?但是,你好像認識那幾個人,他們是什麼人?”
卿荷擡起淚眼,竟以爲眼前的人是陶思成,想起所發生的一切,想起帶給自己的傷害,想起自己淪爲別人手中的棋子,卿荷再也止不住眼淚。
玉齊煜忍不住想要撫摸眼前惹人憐愛的女孩,又想到地位懸殊差異,只得將手停在半空中。聽到身後的腳步聲,玉齊煜猛然站起身擋在卿荷和來的人中間。
“她還好嗎?”曦晟張望不到卿荷,關心的問道。
“你是什麼人?”玉齊煜略帶戒備性回問道。
“曦晟,炎曦晟。你能讓一下麼,我有話對卿荷說?!标仃纱蛩憷@過玉齊煜,終究沒能成功。
卿荷聽到聲音,站起身。拉動玉齊煜的袖角:“我認識他,沒事的?!?
玉齊煜反倒有些怒火:“他直呼你姓名,本就大不敬,我沒動手已經是客氣。有什麼話,這樣說吧?!?
曦晟看了一眼玉齊煜的著裝,也明白幾分。對於卿荷的來歷,他一向保持重力態度,不相信,也不至於完全不信?!皠e恨樑銘,也別恨陶思成。”
卿荷故作堅強,穩住身體。“我跟他的事,不需要你來操心?!?
“卿荷……”曦晟剛想要走上前,卻被玉齊煜擋住去路。情急之下,推開玉齊煜的手臂。
玉齊煜護著卿荷心切,反手別住曦晟的手臂,抓住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