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樂村和傳聞中的煞氣集中完全不搭邊。
一進村子便能看到村裡一派和睦的景象。
男女老少都圍坐在村子裡一個較大的廣場上。他們有的坐在桌子邊打著葉子牌;有的坐在桌子邊看著打牌的人;還有些人在打牌的桌子周圍做的手工活計。
王蕤在這裡觀察了許久,這些人也沒幾個上前搭理她。
這裡的人似乎自得其樂,就連白天也不忘娛樂。完全和傳說中的需要救急不大相干。
觀察了許久,王蕤也沒有看到一個人來和她說話。只是後來她自己上前同一個村子裡的人講話,纔有人開始搭理她。
“這裡租房子便宜嗎?”王蕤上前問道。
每人一聽王蕤是來租房子的笑了笑:“你是打哪來的?怎麼想著到我們村子來租房子?你沒有聽說過嗎?我們村子裡鬧鬼。而且一陣一陣的。”
她發現村民裡沒有人反駁面前這個人說的話,好像村民們一致認爲村子裡就是鬧鬼。
“不會吧,我看大家都生活的好好的。臉上並沒有害怕的神色。怎麼可能鬧鬼呢?你是誆我的吧。”她指著眼前打牌的一羣人。
“怎麼沒有白天鬼不出來自然看不到你,到了晚上你就明白了。話說咱們村這裡也沒有什麼客棧,你要是真想住。姚大媽家倒是有屋子。”這人說著告訴了王蕤關於姚大媽的一些信息。
王蕤好奇地問:“村子裡只有姚大媽的家能住人嗎?別人家難道不可以?”
“也不是不可以,就是別的地方晚上聽到動靜比較大。姚大媽家算是比較好的了。而且聽說他家兒子幾年前去什麼門派修行去了。所以她家有辟邪的東西鎮宅,想要聽到鬼的動靜還是很難的。”
這人看了一眼王蕤,繼續說道:“整個村子就姚大媽家比較安全,所以村子裡許多害怕的人,都住到了她家裡。你現在過去恐怕也沒有位置。”
說了半天,原來有姚大媽家早就沒地方可住了,可是這人口中的姚大媽家卻是村子裡最安全的地方。
“既然現在姚大媽家也沒有位置,那我能在哪裡……”
她這話剛說出口那人咳嗽了一下。
“這是什麼意思?”
她完全不懂眼前這人咳嗽一下,是什麼意思。
眼前的人認真地說:“如果姑娘不嫌棄,倒是可以住在我家。只是我家晚上有些吵鬧。而且我母親不大喜歡外人,若是姑娘有足夠的銀子,倒是可以在我家住。”
說白了是他想要王蕤去他家住。王蕤正愁沒地方住。她問:“你家要多少錢才能住一晚呢?”
“二十文!”男子開了口。
王蕤道:“這……”
“怎麼你還嫌多了?最少十八文,不能再少了。”男子態度堅決。
其實她是在想,這個一晚上花二十文住的地方是不是條件十分簡陋,也許連牀鋪都是用草鋪的。
當然,男子顯然會錯了意,還以爲她是嫌房租太貴,所以才提出這樣的問題。
“成交。我想問你家住的地方還好嗎?”她其實要求也不是很高,牀墊不能是草做的就行。
“我家自然是不錯的,就是晚上有些吵鬧,我之前已經說過了。”男子根本沒有耐心同王蕤解釋。
在他看來王蕤是有求於他的。若是王蕤有地方去,也不會在這問哪裡有地方住了。
她明顯是無處可去,纔會在這兒問東問西。
“那好吧,我等會兒把錢交給你,你現在帶我去看看住的地方好嗎?”王蕤想快點把東西放下,去找線索。
男子點了點頭,問她:“你來我們村子幹什麼的?”
“我?我是來這裡找我親戚的。可是來了以後,我發現好像和當年的記憶有了出入。原本的那個地方現在已經不住人了。不知道我還能不能找到他。”她總不能說自己是來抓妖怪的吧。
她看上去也不像是能夠捉妖怪的那種人。
“原來你是來找親戚的。既然找不到了,在這兒住一天就快點離開吧。”男子沒有讓王蕤多住幾天。在他看來這裡還是比較危險的。
王蕤看上去就挺弱的,不適合留在這裡。
“我還想在這花點時間,找到我的親戚呢。”王蕤說著就哭了起來。
男子被王蕤弄得有些手足無措。他驚訝地看著王蕤道:“你不是說你的親戚找不見了嗎?怎麼還在堅持找?他是你什麼人,你非要找到不可。”
“此事說來話長,原本我也不應該來這裡的,只因家中突逢變故,沒辦法要來投奔我遠房的叔叔。”
說著她把自己如何家中突逢變故要到此地來投奔叔叔的事情描述了一番。在她的嘴裡,自己是一個經歷了家庭大變故,被繼母趕出家中的人。
她說自己出門之時,隨身僅帶了一兩銀子。還是她這些年的積蓄。
打從她母親過世以後,家中的收入來源都靠她縫縫補補。後來因爲擅長製作精品刺繡,她們家的生意開始做大。她爹也有了娶繼室的想法。
她努力了不少年,錯過了說親的最佳年紀,沒想到最後連自己掙錢的東西,都被人搶走了。
男子聽著聽著,眼淚流了下來。
“沒想到你還有如此悽慘的經歷,只是我家條件也不好,若是你去住還是得付銀錢。”
王蕤微微一笑:“我知道的,錢我會付給你的。”
她這麼悲慘了,還裝作很開心的樣子,真是堅強。
男子同情地說:“你可以和我們一起吃飯,你的飯錢我可以給你減去一半。”
王蕤開心地說:“真的嗎?我能吃到什麼?你們平日裡都吃些什麼?”
真是太可憐了,聽到吃飯她都這麼開心。
男子強忍住安慰王蕤的衝動,道:“有一些比較好吃的菜。我娘可會做菜了,你一定會喜歡的。”
她因爲遇到狼妖,一路上只能趕路,已經很久沒有吃到很好吃的菜了。
聽到好吃二字,她差點沒跳起來。
“我也覺得,我一定會喜歡的。我跟你說,我喜歡吃茄子土豆還有四季豆。如果能有回鍋肉……”
她說著吞了吞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