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代水影？你是認真的？”

聽到宇智波帶土竟然說出了這麼一段話，饒是輝夜憐已經在各種程度上都對這個比自己所知道的宇智波帶土還要魔怔不少的傢伙有所戒備，卻依然被對方的發言給驚了一跳。

“對啊，三代水影……這不是你自己說的麼，輝夜憐？”

宇智波帶土帶著那張對他來說毫無意義的虎皮面具，用萬花筒寫輪眼凝視著輝夜憐已然變成了白色的眼睛，面具之下的嘴角僵硬地扯出了一個嘲笑的弧度，緩緩說道：

“當著霧隱那麼多忍者的面，公開宣稱三代水影被人用寫輪眼的幻術所操控，甚至到了水影和火影兩方進行會談的時候，也沒有絲毫要爲和你同行的三代水影進行掩飾的意思……”

“能夠操控一個村子的影，甚至還是霧隱這樣一個信奉力量爲尊的村子的水影的寫輪眼幻術，怎麼想都不是隨便什麼阿貓阿狗能夠用得出來的，再考慮到白絕的分身能那麼恰到好處地發現卡卡西和琳受到了霧隱忍者的襲擊的情報，以及宇智波斑後來對我的態度……”

“說他就是霧隱真正的三代水影，有什麼問題嗎，四代水影大人？”

宇智波帶土這樣坦然地說出了自己知曉宇智波斑是算計他的幕後黑手的做法，讓輝夜憐不由得眉頭大皺，他開啓了自己的白眼，凝視著對方在白眼的視界之下可謂是一覽無餘的體內經脈與查克拉流動，緩緩地問道：

“你什麼時候意識到，宇智波斑纔是導致野原琳身死的幕後黑手的？”

“還挺早的，大概就在你當上四代水影之後不久的樣子？”宇智波帶土歪了歪頭，一幅在和老朋友閒聊的輕鬆姿態，“問這個是有什麼想法嗎，水影大人？”

“從那個時候開始，你就打算背叛宇智波斑了嗎？”輝夜憐皺眉問道。

“不，並沒有，那個時候，我是真心實意地相信著斑和他拯救世界的計劃的，一直到現在，我也沒有打算要拋開他籌備了那麼多年的計劃，另起爐竈，自己單幹。”

宇智波帶土像是在回答問題，又像是在藉著這個不可能有人靠近得了、偷聽得了的契機，抒發著自己壓抑在心中許久了的情緒，“我只不過是覺得，沒什麼必要讓一個早就已經只剩下茍延殘喘能力的老傢伙，來執行、掌控讓整個世界入夢這麼重要的事情而已。”

“讓整個世界入夢？那你們兩個的想法還真是……很有宇智波的風格呢。”

輝夜憐看著遠方旗木卡卡西毫無抵抗之意地被變成了帶土模樣的白絕放倒，然後奪走了左眼的場景，揚起眉毛道：

“不過，既然你打算繼承宇智波斑的衣鉢，藏在暗中默默謀劃什麼的話，那麼頂著‘根’組織的身份跳出來發動對木葉和霧隱的襲擊，吸引我們的視線又是爲什麼了？如果你想要拿走自己送給旗木卡卡西的眼睛的話，機會不是到處都是嗎？”

“因爲不想讓你發現吧。”

宇智波帶土“噗”地一聲笑了出來，既像是在嘲笑自己當時可以說是不知所謂的糾結和操作，又像是在和還有那麼一絲絲良知和顧慮的自己做著最後的切割與告別。

“那個時候，總覺得要是讓你意識到我是誰的話，整個計劃的運行就會出現巨大的麻煩……但現在想想的話，那完全只是我一廂情願的自作多情而已。”

“確實，就算你當時直接跑到木葉村內，取走了旗木卡卡西的眼睛，我也頂多只是會把你列入到需要警戒的目標名單當中，如果你不自己跳出來的話，我是不會浪費那個心力去主動尋找你的蹤跡的。”

輝夜憐大方地承認了這一點，“畢竟我還有那麼多改革政策要制定，還有那麼多經濟和外交事務要處理，能把止水和長門這兩個閒不住又熱心腸的傢伙趕去找你的麻煩，就已經是我能做到的極限了。”

“所以我做出了錯誤的決定，並且導致本該在暗中行事的自己徹底暴露在了你和木葉的眼中。”

宇智波帶土遺憾地嘆了口氣，搖著頭說道：

“這雖然是個失誤，不過也正是因爲有了這次的失誤，我才意識到了自己不應該繼續隱藏在黑暗中的事實。”

“繼續隱藏在黑暗之中的話，固然可以讓我獲得暗中發展的優勢，但這點優勢，還不足以抵消你在整個忍界推動的變革浪潮所導致的變化。”

“眼光不錯。”輝夜憐斜眼看了已經重新爬了起來，並開始對著自己齜牙咧嘴的九尾，雙目微凝，“如果你繼續躲在暗處的話，等到你積攢夠自以爲足以發動計劃的資本時，我也已經開始邁出統一忍界的腳步了。”

“是啊，我積蓄力量的話，你也會變得更強，而且以你那些天馬行空的想法來說，你變強的速度，應該要比我暗中積蓄力量的速度要快得多。”

宇智波帶土的身體開始在漩渦中扭曲，消失，而他的聲音也隨之變得空靈遙遠了起來：

“以沒有你的世界爲敵，我有足夠的信心，但你好像打算把整個世界都扭曲成你想要的模樣，與那種糟糕且統一起來的世界爲敵，我就沒有那麼大的信心了。”

“所以我不會給你留下整個世界的，除了已經被你當做是老巢的霧隱和水之國以外，我一點點的土地和人口，都不想留給你。”

“木葉只是開始，從今往後，任何一個站在你一方的國家，我都會動用尾獸的力量將其殲滅，任何一個膽敢與你聯合的勢力，我都會不遺餘力地將其拔除……”

“你做得到的話，大可以試試看。”

輝夜憐看著漸漸消失的宇智波帶土，語氣古井無波：

“如果以爲自己擁有了一個獨立的異空間，就從此天下之大無人可以擋你的話，那你就大錯特錯了，宇智波帶土。”

“但我還是想試試，就憑這雙扭曲時空的萬花筒寫輪眼，聽命於我的九尾，以及宇智波斑都不曾擁有過的木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