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怎麼，在想我的事情？
站在渦潮村滿目瘡痍野草遍佈，至今都還能夠看到當初那場滅村滅國之戰的殘留痕跡的廢墟之上，本多傳次郎的內心，久違地感受到了名爲平靜的體驗。
“本多君，你的表情，變得輕鬆了……爲什麼？”
叛逃四人組中的另外一人走上前來，不明所以地本多傳次郎發問道。
“井上君，嗎？”本多傳次郎回過頭，看著和自己一起選擇了叛逃的井上信彥，肌肉僵硬的臉上勉強地扯出了能嚇哭小孩子的笑容，幽幽說道：“我只是，在這片已經被毀去的土地上，找到了些許來自過去的寬慰而已。”
“寬慰？”井上信彥瞇起了眼睛，“當時，渦潮村被諸多國家與忍族共同聚力毀滅的時候，本多君也在其中嗎？”
“啊，是的，”本多傳次郎深吸了一口氣，擡手指向了渦潮村廢墟的一個角落，帶著些許自豪地說道：“雖然當時的我只是個剛剛加入暗部的小鬼，沒有資格去執行遊說各大忍族一起向渦潮村發難的任務，但最終一戰的時候，我還是親眼見證了漩渦一族的覆滅的。”
“漩渦一族，當初是多麼強大的忍族啊……以一族之力獨自建立起了自己的忍村和國家，培養出了包括木葉的初代九尾人柱力漩渦水戶在內的諸多封印術高手，還和木葉的千手一族簽訂了友好協約，成爲了木葉永不動搖的盟友，甚至把自己的家紋印在了木葉上忍們的制服之上。”
“啊，我記得的。”
井上信彥聽著本多傳次郎的回憶，也大概猜出了對方爲何能夠在看到渦潮村的廢墟之後獲得些許心靈上的安寧，他接過了本多傳次郎的話頭，有些感慨地說道：
“那個時候，幾乎所有人都覺得，漩渦一族會和千手一族一樣，長久地忍界繁榮下去，畢竟他們看上去是那麼的強大，彼此之間又是那麼的親密……”
“但渦潮村覆滅的時候，木葉的忍者們一個都沒有出現；漩渦一族的族人被趕盡殺絕，不得不隱姓埋名東躲XZ的時候，他們也只是把有能力成爲第二個九尾人柱力的孩子接回村子，沒有對漩渦一族的其他人提供過哪怕一點幫助。”
本多傳次郎呼出了一口氣，像是在接過身邊的井上信彥的話頭，又像是在自我安慰一般充滿神經質地碎碎念道：
“以千手和漩渦之間的關係，他們都能不管不顧地坐視漩渦一族的毀滅，然後堂而皇之地將漩渦一族的封印術全都變成自己的收藏，我不信他們在面對木遁的力量被千年的仇敵宇智波一族給竊取的情況下，還能裝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來。”
“所以，你的打算是？”井上信彥微微皺起了眉頭，隱約從本多傳次郎臉上看到了一股無可抑制的瘋狂之色。
“我要把木葉培養出了擁有木遁之力的萬花筒寫輪眼持有者的消息，通過地下黑市傳遍整個忍界！”
本多傳次郎猛地擡起頭，穿著粗氣，神情癲狂，雙眼通紅地低吼道：
“我不信雲隱的人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還敢和木葉簽訂和平條約！
我不信巖隱的土影大野木面對這個消息還能維持得住他心裡的天平！
我不信砂隱的人在聽說這個傢伙救下了木葉白牙的兒子之後心裡沒有一點波瀾！
我不信三代大人會看不出這裡面的可乘之機！
我不信包括雨隱村、瀧隱村、草隱村在內的諸多小國忍村，會不懼怕木葉修養幾年之後再次開啓以覆滅他們爲目的的大戰！
我不信木葉內部會沒有擔心自己徹底被宇智波一族給壓倒過去，從此再無翻身之可能的勢力！
我要用這個消息，把木葉變成當年被羣起而攻之的渦潮村！”
發泄似地狂吼了一通之後，本多傳次郎像是卸下了一直壓在肩頭的重擔一般，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他轉過身，對著被他這個想法給震得有些不知所措的井上信彥伸出了手，咧嘴笑道：
“我知道你會幫我的，井上君……對吧？畢竟你是在我們四人迷茫不知所措的時候，唯一一個站出來支持我到渦潮村這裡看一看想法的人啊……”
井上信彥咬了咬牙，從心地伸手握住了本多傳次郎的手掌。
“我會的，本多君……但是，我們要怎麼讓地下黑市的人相信我們的情報，並自願地把情報擴散到整個忍界去呢？”
“我知道井上君在暗部的工作是收集各方面的情報，那麼你應該是對於那些掌握著特殊的，即使是從死人的腦子裡也能提取出想要情報的黑市組織，有不少了解的吧？”
本多傳次郎臉上的笑意變得更加濃重了，他對著井上信彥豎起了兩根手指，目光炙熱地說道：
“我們手上，不是還有兩個目睹了那個有著木遁和萬花筒寫輪眼的宇智波闖入戰場後的全部記憶的‘同伴’嗎？就用他們兩個作爲祭品，來爲我們的情報提供足夠的可信度吧。”
“你知道的吧？只有當整個忍界都亂成一鍋粥的時候，纔不會有人刻意地來找我們兩個小人物的麻煩。”
看著本多傳次郎那令人不寒而慄的表情，井上信彥知道，在恐慌之中病急亂投醫的自己，可能已經上了一艘沒辦法再脫身的賊船。
但賊船就賊船吧，總比每天都活在被那個宇智波的怪物找上門來的恐懼中要強。
“我明白了……不過擁有那種實力的黑市組織，我也只知道爲數不多的幾個而已，離我們最近的那個組織的活動範圍主要是在火之國境內，我們還得再折返回去才行。”
“那種事情無所謂了，”本多傳次郎大手一揮，毫不在意地說道：
“我們在那麼狼狽的情況下，都能不被發現地從火之國境內出來，可見火之國在這個方向上人手的稀缺程度。只要我們拿出自己作爲暗部的真本事，火之國那麼漫長的邊境線，又怎麼可能不被我們找到可以潛入的破綻了？”
“把那兩個祭品叫回來吧，他們想殺幾個流浪忍者作爲發泄我無所謂，但要是殺得太多，被人注意到我們的行蹤可就不好了。”
“是。”
井上信彥點了點頭，拿出了身上攜帶著的特殊信號彈，向著天上發射了出去，然後雙手迅速結印，低聲喝到：
“水遁·黑積雲！”
眨眼間，原本潔白的雲海上，很是突兀地出現了一塊陰沉灰暗的雨雲，正正地位於井上信彥和本多傳次郎兩人的頭頂之上，搭配著被髮射上去的信號彈，不過十秒功夫，天空中就響起了一連串低沉的雷鳴，滾滾地向著遠方擴散而去。
做完了這一切之後，井上信彥收起了手裡的信號強，佯裝輕鬆地說道：
“我們和那兩個祭品分開的時間不長，聽到這個信號之後，他們應該在十分鐘內就能趕到我們這邊來了……要直接偷襲把他們給拿下嗎，本多君？”
“不，等我們潛入到火之國境內，找到井上你說的那個黑市組織之後，再拿下他們。”
本多傳次郎搖了搖頭，沉聲說道：
“我們之前倉皇逃命的時候留下的破綻太多了，說不定已經被木葉和村子裡的情報人員給察覺到了，在我們把情報傳遞出去，擾亂整個忍界之前，我們還需要藉助那兩個祭品的力量來抵禦可能會出現的追殺者……”
“哦？追殺者？怎麼，你們是在想，我的事情嗎？”
唐突加入到兩人對話中來的年輕聲音讓本多傳次郎和井上信彥猛地一驚，兩人幾乎同時對著聲音發出的方向擲出了苦無與手裡劍等投擲物，並迅速向後退去。
在一陣清脆的金屬碰撞聲中，退開的兩人終於是看清了無聲無息潛行到自己附近的那個說話者的模樣。
“是你！？”
“對的，是我喲，本多前輩，井上前輩~”
換回了暗部裝扮和麪具的輝夜憐隨手丟下了兩顆首級，語氣輕鬆地對著表情像是看到了鬼一樣的本多傳次郎和井上信彥說道：
“看到我活蹦亂跳地出現在你們面前，有感到哪怕一星半點兒的開心嗎？”
地面上，另外兩名叛逃暗部的腦袋正無神地望著天空，眼裡交織著的，是無邊驚恐、絕望，以及不知爲何而浮現出的一點安心和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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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