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名字,叫楊鼎,一個全原平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傳奇商少。
和那些大老闆一樣,楊鼎所擁有地輝煌都是他自己一步一個腳印艱難走出來的。他不是富二代,更不是***,他只是一個普通民衆家庭出生的孩子。家境雖說不上富裕,但在原平這個小城市裡也算是中上等了。
從小時候起,楊鼎就被他父親寄予厚望。因爲他家是三代爲農,祖上也從來沒有出過讀書人,所以到了楊鼎這代,不論是他的父親還是他的爺爺都將希望寄託在他身上。希望他可以爲祖爭光,擺脫這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生活。
而楊鼎這孩子也確實是不負衆望,從小聰明伶俐,討人喜歡。不論什麼東西都是一學就會,即便是電視裡經常演得廣告詞他都能在只聽一遍的情況下背出來……
正是靠著這樣的頭腦,楊鼎一路以優異的成績從幼兒園到小學、初中,直到上了高中,楊鼎的人生道路都是在讚揚和獎勵中度過的。即便是學校的老師和校長,都對楊鼎抱以莫大的希望。
因爲對當時的社會和家庭來說,大學生就是香饃饃。如果哪一個家庭能出一個大學生,那不亞於中了百萬大獎,祖上的墳頭都能冒青煙。
“一定要好好學習,將來考個好大學,給咱老楊家爭爭光!”
每次放假回家,楊鼎的爺爺都會將他拉到一旁,語重心長的勸導半天。內容無非就是好好學習,考大學!其實對於楊鼎家長所說的這些,楊鼎一直很是排斥。因爲小時候的楊鼎沒有屬於自己的獨立想法,家長說什麼他就做什麼,可到了青春叛逆期以後,楊鼎有了自己的想法,對學習也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排斥。雖然成績依舊是年級第一,可楊鼎真的是有了一種勞累的感覺,一種對學習的討厭感覺。或許在其他人看來學習好以後會有出路,會過上好生活。可當時正值年少的楊鼎卻並不這樣認爲,相反他的想法還有些可笑以及幼稚。他認爲“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那是書呆子,讀書讀那麼多根本沒用。知識就好比是水,而人就好比是裝水的瓶子,每一個瓶子的高低不同。水裝滿整個瓶子就可以了,如果再裝便會溢出來,溢出來就沒用了……
當時的他,還只是個未進入社會的孩子。他的想法,都是有著孩子一般的天真。
他不想念書了,他厭倦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有這個念頭的。只知道隨著年齡的增長,這個念頭變得越來越強烈。尤其是上了高中,明白了許多事,懂得了處人·玩心計,楊鼎更是覺得唸書簡直是枯燥無味,坐在教室裡絕對的浪費時間。尤其是當他看到雜誌上那些年紀和自己差不多的“神童”掙了百八十萬之後,楊鼎心裡更加不是滋味。他十分清楚,自己並不比那些“神童”差多少。只是現在的他好似一隻金絲雀,被學校和家長牢牢捆在了“上大學”這套鐵籠之中。如果給自己和那些“神童”相同的環境,憑自己的腦瓜,想要一飛沖天 一鳴驚人能有多難?
“我念了十一年的書了,從幼兒園到高二一直都是第一,我認爲差不多了,我想出去掙錢。不想再念什麼大學了,那純粹是浪費時間!”
懷著不想念書的想法楊鼎憋了差不多半年的時間,直到有一天他藉著過生日的喜悅鼓起了勇氣終於將自己心中的想法告訴了自己的父親。原本以爲會暴怒的父親卻是在聽完他的話後異常平靜的點了一根香菸,一個人在炕沿上吧唧吧唧的抽了好久。
“咱老楊家從來沒有出過讀書人,你可以說是第一個,爲什麼不好好唸書?給爸個理由!”
將菸頭在炕沿上一擰,楊鼎的父親眉頭皺成個川字,目光更是一動不動地緊盯著身前的兒子。他想要知道自己的兒子究竟在想什麼,爲什麼會突然不念書了?要知道他的成績一直都是很好的,每個月家裡給的零花錢也足夠他花,可爲什麼……
“因爲我想要賺錢,想要做一名商人,一名企業家。就像騰訊和百度的老闆一樣,他們也沒有上過大學,沒有念過書,沒有文憑,可他們卻成爲了萬人敬仰的大企業家!我並不比他們差,我也沒有他們笨,他們可以白手起家,我也可以……唸書只不過是浪費家了的錢而已,只要有學習的心志,不論在哪裡學都是一樣。我的夢想就是在原平蓋一座超級強大的集團,我要讓整個原平市的人都記住我的名字!”
“男子漢有理想是好事,可你要明白理想終究是理想,它不能夠改變社會,社會與理想是不同的……我記得小時候你們班裡所有孩子理想都是一樣,都要當一名科學家。可現在呢?還有幾個孩子在堅持這樣的理想?你還是個孩子,社會遠遠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簡單!錢也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好掙!企業家,更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好當!你現在最應該做的,是念書,是考大學,其餘的事不要多想!將來等你大學畢業,有了工作,在當企業家不遲!”
“念大學沒用,當一個成功的企業家照樣可以光宗耀祖。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並不是單單隻有念大學這一條路。爸,我真的厭煩了,我不想把光陰虛度在學校裡。我想出去打拼,出去賺錢,我已經十七了,到了可以自立根生的年紀了。爸,讓我去吧!”
……
年僅十七歲的楊鼎,拿著家裡給出的二千塊錢在老師和校長目瞪口呆的表情中毅然輟學而去。沒人知道他輟學的原因,也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裡,只知道他的母親哭了三天三夜,他的父親一夜白頭。原本安詳寧靜讓人羨慕的家庭也是被他搞得雞犬不寧。
……
“不能在這樣下去了,如果繼續呆在這裡,我們必死無疑!”
伸手扶了扶鼻樑上瓶底厚的眼鏡,楊鼎目光來回掃視了眼前神態不一的四人幾眼,接著便將目光定格在了其中蹲在牆角身穿保安制服的兩個學生身上。
這兩個學生,楊鼎都有映像,他們一個叫趙子文,一個叫銀佳緣,都是自己剛剛聘用了不到半個月的輟學學生。
對於這兩個學生,楊鼎在平常都很是關照。因爲在他們身上,楊鼎看到了小時候的自己。那個年少輕狂、毅然輟學的自己不是和這兩個學生一樣嗎?
正是在這樣的原因下,楊鼎第一次見到他們便聘用了他們,並把他們分配在了六樓的高檔區。因爲對於楊鼎來說,這兩個孩子除了有自己昔日的影子之外,更重要的是在他們身上看到了很高得“商業價值”。做爲一名精明的商人,楊鼎看得出來。這兩個孩子很聰明、很機靈,而且爲人老實,初入社會沒有多大的閱歷。自己只要稍微對他們好點,就會換來兩個忠心老實的保安,這樣的買賣對楊鼎來說,不虧!
事實證明,做爲鼎盛集團的董事長,楊鼎的目光確實是精準無比。在災難突然爆發的那一刻,這兩個學生第一時間第一時間衝進了自己的辦公室,並一路將自己護送到了這裡。雖然期間有好幾次都差點被自己原來的職工吃掉,但不管怎麼說,自己能平安躲在這裡,這兩個學生確實是功不可沒。
“子文,佳緣,你們兩個有什麼看法?”
瓶底厚的眼鏡下閃爍著獨屬於商人的精明光芒,楊鼎嘴角掛著不亞於迎賓人員的職業微笑,緩緩走到了蹲在牆角,神態萎靡的兩個學生面前。
身爲白手起家的大老闆,楊鼎在商場裡拼拼打打了二十多年,對於一些事情自然要遠比常人看得透徹的多。就比如此刻被困在雜物室裡的五人,除了眼前這兩名學生唄自己吃的死死的,關鍵時刻不會拋棄自己之外,剩餘的秘書和人事主管,她們兩人一個在乎自己的錢,一個只是會溜鬚拍馬。如果是在以前,或許自己叫她們去做什麼她們都會去做,可現在……
“我們也不知道,楊董您說什麼我們倆做什麼!”
面對站在身前的楊鼎,兩個學生都是在同一時間將頭擡了起來。直到楊鼎問出了話後,這兩個學生方纔各自對視一眼,茫茫然的搖了搖頭。畢竟對於他們來說,先前所發生的一切都如同科幻電影一般不可置信。如果不是求生的本能讓他們邁開了雙腿,估計現在他們倆個早已經成爲了喪屍口中的美食了。更不用說是讓他們發表什麼所謂看法,他們倆個孩子此刻沒有崩潰就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看著面前兩個稚氣未脫的學生,楊鼎心底暗自嘆了口氣。隨即伸手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目光落向了一旁臉色蒼白的女秘書以及人事主管。
楊鼎的秘書名叫王晶,是上海復旦大學畢業的高材生。和所有大老闆身邊的秘書一樣,王晶之所以能夠年紀輕輕爬上這等位子,除了和她自身的真才實學分不開之外,還有著一項更加重要的原因。那就是王晶有著讓任何男人都垂涎三尺的漂亮臉蛋,即便是名蓋整個山西,被人稱爲傳奇商少的楊鼎也不例外。
“男人是靠下體思考的動物!”自從初中偷嚐禁果以後,做爲校花的王晶就更加深刻地理解到了這句話的含義。所以自從那一次以後,王晶換男朋友的速度便如同換衣服一般直線飆升了起來,幾乎每一個和她交往的男人都枕過她的玉臂。而隨著男朋友的更換,她的生活也是越來越好……
直到她從大學畢業,加入了鼎盛集團之時,她的生活都是在各式各樣的男人牀上渡過。她沒有體驗過愛情,她也從沒向往過真愛。在她的眼中,所謂地愛情無非就是男女之間的肉體交易而已。那些個什麼“山盟海誓”“愛你一萬年”等等簡直就是童話。在血淋淋的現實面前,還沒有多少愛情能夠經受的住考驗。
可以毫不客氣的這樣說,從小到大王晶心裡除了自己的親人,卻是絲毫沒有容下過任何男人。她經歷了太多,也明白了太多。對於男人,她不抱有任何好感。之所以會呆在三十多歲接近四十歲的楊鼎身旁,也無非就是爲了過上更好的生活而已。
“楊董,您是老闆,您說什麼,我們這些就照著做什麼!”
看到楊鼎的目光落向自己,王晶立時便換了一副表情。先前因恐懼而發白的臉龐亦是在傾刻間變得嫵媚了起來。只見她對著楊鼎嫣然一笑,隨即扭著水蛇般的細腰來到了楊鼎身旁,伸手挎住了楊鼎的胳膊。目光更是順著楊鼎看向了另一邊面色慘白的人事主管,那個只會溜鬚拍馬、阿庾奉承的下賤男人。
“我……我也一樣!楊董說什麼,我就做什麼!”
看到房間裡衆人的目光都落向自己,擔任鼎盛集團人事主管的趙業立馬便一個機靈清醒了過來,原本因昨天的喪屍而造成的蒼白麪色也紅潤了起來。
“哼!”心底冷笑一聲,楊鼎伸手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那雙商人獨有的慧眼來回掃視著身旁的王晶以及對面的趙業,如同看馬戲一般看著她們。做爲在商場裡拼搏了二三十年的大老闆,楊鼎對於她們二人的小把戲早已經熟的不能在熟了,即便是她們此刻心中所想,楊鼎估計自己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既然如此,我們就來制定逃生路線吧,總不能一直都呆在這裡!”眼見王晶和趙業二人沒有什麼異議,楊鼎便從腰間拿出了手機一陣撥弄,只見不消片刻,衆人所在地方的平面地圖就呈現在了手機上。
“這是集團的平面地圖,咋們現在在六層的高檔區,除了各部門的領導和一些服務員、保安之外,應該是沒有其他閒雜人等。可依據昨天的情況來看,雜物室外面的喪屍絕不在少數!如果我們就這樣衝出去的話,危險一定相當大。”
伸手撥開了王晶纏在胳膊上的玉手,楊鼎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目光一動不動地盯著面前的手機屏幕,瞳孔中閃爍著莫名地智慧光芒。
“拋除那些行動緩慢的喪屍之外,咱們昨天見到的那隻行動快捷的喪屍估計還在六樓。而且除了那隻以外,應該還有其它和它相同的喪屍存在……所以說,咱們現在要動手把雜物室裡的東西翻弄翻弄,看能不能找到一兩件趁手的傢伙。畢竟咱們只有五個人,其中還有一個女的!”
目光透過瓶底厚的眼鏡來回掃視著身前二人,楊鼎一邊握著手機,一邊靜靜觀察著二人臉上的神情變化。而站在楊鼎身旁的王晶卻是在聽到楊鼎的話後身子微不可察的一震,隨即神態複雜的扭頭看向了一旁。做爲五人中唯一的一名女性,王晶也清楚自己的地位。要想在這滿是喪屍的娛樂城裡活下去,唯一的辦法就是依附楊鼎。畢竟此刻的五人小團隊裡最具威信的就是楊鼎了,那兩個學生一直都盲目崇拜著。至於另一邊的趙業,他的想法想必也是一樣,爲了活下去,不得不像以前一樣圍在楊鼎身旁,五人裡也只有他才能帶著衆人逃出去。
“那麼,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