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到樹上稍一定神看見樹上掛滿了血淋淋的人頭,面孔慘怖,五官扭曲七竅流血的長在樹上如同結的果實一般。還沒有喘口氣便摔下去,又是那隻粗壯的手一把拉住我,我擡頭一看,驚奇的我衝其喊道:“彪子,怎麼是你?你怎麼會在這兒?!”
彪子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我會意地閉上嘴拉著他的手翻身上樹,我掃一眼樹上剛纔那些恐怖的人頭不見了!我貼在彪子耳朵旁輕聲問道:“剛纔我看見一樹的人頭怎麼回事?”彪子沒有答話,只是伸手指向遠處。我順著他的手看去,一棵樹下蹲著一隻狐,安詳詭異。驀地,狐的頭轉向我們這邊望過來,那雙發綠的眼睛讓我感到眩暈,彪子用手捂著我的眼對我說:“什麼都別想,什麼都別幹!”
這時一個女音傳過來,“那是攝魂術,這隻狐非常厲害。只有實墓纔會有護墓狐,你們從一開始就著了它的道。你們從上山已經被它識心,連申屠老爹都沒有察覺,這隻狐著實厲害!”
我看一眼彪子身邊的女子又讓我驚訝起來,是蘇姑娘!
蘇姑娘原是江浙人,家世身份從不與外人說來,無父無母也無兄弟姐妹。長毛攻佔南京的時候她逃難到北京來,被申屠老爹收養。那時十年前的事了,一直跟著我們盜墓。後來申屠老爹歸隱不幹盜墓這行,安心經營一家當鋪。沒過多久申屠老爹的當鋪被一把火燒光,蘇姑娘獨自離開申屠家。時隔六年此時突然出現讓我非常詫異。
蘇姑娘看出我的詫異對我微微一笑,“柏大哥,看到我不高興嗎?”
我一手抓著樹枝,對她指指嘴示意彪子不讓我說話。蘇姑娘一個猿猱翻身來到我身旁對我說:“柏大哥,你說話不要想別的就行。這樣那狐貍精就不能攝魂了。”
“說話不想怎麼說?我可”
“別說話,快看。”蘇姑娘打算我的話,用眼示意我朝西南方向看。我低下頭看著西南邊的黑暗處,一羣人鬼鬼祟祟的蹲在那裡,看不清是什麼人。我的心裡驚悸了一下,申屠老爹想來行事謹慎,這次被這麼多人跟蹤都沒有發現,我看著蘇姑娘想問她回來怎不見申屠老爹,申屠父子現在怎麼樣。蘇姑娘扳我肩膀讓我快看那羣躲藏在黑影裡的人羣。
最前面的人站起身手裡拿著一把槍!瞄準不遠處的黑影,他要射殺那隻狐。但是他不知道那隻狐能識心,你心裡面想要幹什麼它立馬就知道更何況你要殺它。
不出所料,護墓狐向那羣人望去。突然響起兩聲槍響,護墓狐倒在地上。我驚訝的看著黑影處另一個拿槍的人,那個人竟是個洋毛子。
“外國人也會玩瞞天過海,那個站起身的拿槍人只是個幌子,真正要射殺的人躲在那邊。你看!”蘇姑娘邊對我說邊指給我看。那個佯裝射殺護墓狐的也是洋毛子,正看間躲在黑影的人羣出來了,全是洋毛子!帶頭的衝向護墓狐,後面的人擡出一隻籠子,說著外國話但我能猜出是關於狐的。
那隻護墓狐沒有被射死,而是被射傷倒在地上。很快,洋毛子很快衝到護墓狐旁邊。帶頭的洋毛子突然轉身拿著槍對著後面的人開起搶,緊跟在後面的洋毛子被射到腿,身子一晃倒在地上。後面擡籠子的洋毛子猛的停下腳步,拿槍的洋毛子停下來開始裝子彈,另一個拿槍的洋毛子對著擡籠子的人喊話。喊完話擡籠子的洋毛子快速的跑到護墓狐旁邊,一個拿著什麼東西對著狐,護墓狐沒過多久就完全倒在地上被洋毛子裝在籠子裡面。
“他們不是來吃漏的,他們是專門抓那隻護墓狐的!”彪子看著那羣洋毛子自言自語。我扭過頭疑惑的對蘇姑娘說:“你們是跟蹤他們來的?”
“對,我在京城美國使館裡聽見他們在討論什麼,我聽見他們說到申屠景。便找到總理衙門的一個老鄉私下裡撿他們的話漏才知道他們打聽到申屠老爹是盜墓的,要私下裡跟蹤老爹。我怕他們有什麼歹意就找到了彪子暗中來保護你們,沒想到他們不是來搶墓的,竟是要捉這隻護墓狐的。”蘇姑娘摸著後腰,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身上帶著。
我瞥一眼看見一把小手槍,“你怎麼會有槍?”
“這說來話長,等會兒找申屠老爹。”蘇姑娘準備下樹,彪子也做好準備。
“你們沒見申屠景師兄?我們一起來的!”我趕緊拉回蘇姑娘。蘇姑娘吃驚的看著我,好像沒有聽明白我的話。“申屠景師兄和我們一起來的,你們沒有看見他嗎?”
彪子吃驚的看著我說:“沒有!沒有看見申屠大哥!”
我看彪子的表情說:“你們是在洋毛子到後纔到的嗎?”
蘇姑娘說:“是,我們來時只看見你一個人在樹下左右尋找什麼,彪子看出來是護墓狐作怪,不然我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蘇姑娘說完我心裡咯噔一下,看著樹下什麼也沒有便對蘇姑娘說:“等洋毛子走了我給你細說,現在快找找申屠老爹和師兄。”正待我說話間在鬼生門方向又鑽出一羣黑衣人躲在一棵大樹下,我捅一下蘇姑娘讓她看。蘇姑娘也詫異的看著,彪子說:“別慌,那是我叫的弟兄,我怕萬一人手不夠才找來的。”
彪子說完蘇姑娘衝我示意一個眼神,那時提防的眼神。我明白這羣彪子叫來的人不是蘇姑娘的本意,是意料之外的變化。我沒想到這次盜墓有這麼多的事情,先是洋毛子,再是捉護墓狐,緊接著是另外的一羣人。洋毛子走了不多時彪子抓著繩子滑下樹去,我正待下樹蘇姑娘一把拉住我附在我耳邊對我說:“一會兒下去萬加小心,我只是讓彪子一人來的,沒想到他揹著咱們悄悄帶了這麼多人。留個心眼兒,發生什麼事情要留意。”我點點頭拉著繩子小心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