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鳳雲羅,我是你男人!
發現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順著他的目光低頭一看,潔白的上身赤條條的,上面遍佈著昨晚的各種瘋狂的印記,讓人忍不住浮想聯翩,究竟是怎樣的放浪形骸,纔會有這些……
她也沒惱,只問:“今日怎麼未去軍營?”
謝允然默不作聲地走過來,爲她掖好被子,溫暖慢慢融化僵冷的四肢,她才方覺,剛纔似乎是有些冷呢。
謝允然將衣服丟給她:“換好,起牀用膳。”
昨晚的衣物形容慘烈,自然是不能穿了,她默默拾過那些衣物,一件件穿上。他就在房中,也沒有避諱,靜靜地看著她。
以往若是是此時,哪怕二人已是世上最親密的關係,謝允然也會避諱,一是他自己有些羞赧,二也是怕她難堪。
他的耐心很足,她手腳慢騰騰的,他也不催。
穿好了衣服,卻有些下不了牀,雙腿發軟。謝允然將粥端到她跟前,也不讓雲羅自己動手,調羹舀了粥,一口一口地喂她。
她吃得很慢,但他依舊未露出任何不耐之色。
兩人昨日分明還撕破了臉皮,昨日甚至他還那樣對她,今日卻彷彿一如往常,什麼事情都未發生一般。
雲羅知道,這只是表面如此。事實上兩人的關係,已經有了一道裂痕。或許說,從二人一開始在一起時,便一直有這麼一道鴻溝,謝允然或許也心知肚明,只是選擇了忽略。
兩人的關係,一開始就是不對等的
。謝允然對她執著愛念,偏執情深,而她只是一個散漫、嚮往著自由的女人,她對謝允然一開始就沒有任何感情。
昨日的一番話,將謝允然心裡一直知道,卻從未問出口的話,挑明瞭答案。
今日兩人都不約而同地對昨日的事,避而不提。
雲羅又問:“今日你爲何不去演武場?”
謝允然道:“今後都不會去了,我在家陪你。”
“今後都不去了?”
他沉默著,便是默認了。
“那皇上那裡,你如何交代?”雲羅問。
謝允然取下牆上掛著的長劍,在自己的手臂上劃出一個大口子,鮮血噴涌,可見傷口之深,可他卻眼皮也不眨一下。
“這便是交代。”
雲羅覺的喉中有些乾澀,那抹殷虹看起來十分刺眼。
受了傷,自然可以不用去演武場了。
過了片刻,雲羅笑道:“將軍何必如此呢?爲了一個女人,放棄功名利祿,傷害自身。”
他只是看了她一眼,沉默著拉開黑木櫃,拿出一瓶金瘡藥,用牙齒咬開,將淡金色的粉末灑在傷口之上。
謝允然一隻手纏著繃帶,總是有些吃力,雲羅說了句我來吧,接過他手中的繃帶。
那一刻,他黑沉的雙目微微一亮。
“將軍真是優柔寡斷,這世間沒有一名女子值得將軍如此掏心掏肺地對待。”她頓了頓,一雙鳳眸似笑非笑,“更何況,我現在並非皇族之女,更不能給你榮譽尊位,你已經沒必要這樣對我了吧?”
他的眸微微一滯。
“你當初娶我,對我言聽計從,莫非不是因爲我的身份地位麼?”
她笑吟吟地給謝允然的手臂上的繃帶,打上一個漂亮的結
。謝允然死死盯著她,她微笑以對。
“你一直認爲,我所做的這些,只是想討好作爲公主的你?”
“難道不是麼?”雲羅揚了揚眉尖。
他輕輕一哂,說不出是在笑雲羅,還是在笑自己。
“你好好休息,晚些我再來看你。”
冷冷丟下這句話,他起身離去,在出門之時,他回過頭來,說了一句:“哪裡都不要去,府裡有人看著你,好自爲之。”
謝允然走後,雲羅強忍著身體的不適,翻身下牀。她翻箱倒櫃,看著一箱子的名貴首飾,皺眉凝思了會,又把抽屜摁了回去,挑了些碎銀子裝在包袱裡,又找了幾件衣物。
拿著裝得滿滿的包袱,雲羅想著要講這個包袱放在什麼地方,纔不會被謝允然發現,想了片刻,她將包袱塞在牀榻的最下面,總算是安下心來,彷彿什麼都未發生一般,坐在榻上,翻著自己以前最愛看的話本。
謝允然果然沒有騙她,府裡多了許多新面孔,都是些面無表情的婢女,在看向她時,眼裡有著濃濃的警惕。一看就和普通的婢女不同,說不定還是練家子。
也不知道謝允然從哪裡找來這麼多婢女,無論她是在院子裡散步,還是出去賞賞花,只要她踏出房門一步,那些眼睛就會一步不錯地緊緊尾隨著她。
謝允然不允許任何人靠近她,包括清霜和秀雲,而長樂和勞瑩瑩之流,更是無法靠近她了。
雲羅彷彿與世隔絕,生活在這個小小的將軍府中。她知道,尙京肯定已經因爲她乃桃代李僵公主的事情,鬧得天翻地覆,人仰馬翻。
她已經成了尙京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而京城名流,無不對她鄙夷地指指點點,再加上她以前就不是個好想與的,因爲刁蠻肆無忌憚的性格結了不上樑子。雲羅就是用腳趾頭想也知道,現在自己的名聲回事多麼聲名狼藉。
可是被禁足在將軍府,在謝允然的嚴令下,不能有任何人和她講府外的事,她竟然一點異樣的感覺都沒有
。完全不知道這外面已經翻了天,甚至生活還是和往常一樣,輕鬆隨意。
他是在保護她麼?
這份寧靜,來的十分虛假,只不過是用一層謊言糊在真相之上,輕輕一捅就能發現事實是如何不堪。
她想,她還未脆弱到無法面對的地步,她向來是臉皮厚的,橫是一刀,豎是一刀,她寧願切自己一刀。
謝允然果然上報朝廷,說自己在練武之時,不慎受傷,皇上最略有深意地看了他手臂上的傷口一眼,卻也還是準許了她的假期。
謝允然時常來陪她,當然每晚的瘋狂也是必不可少。他許久未曾這樣對她,讓她有些無法適應。以往不管疼不疼,雲羅都會喊疼,因爲這樣會讓他更加愧疚,更加溫柔地待她。
可換了現在,不管身體上是什麼感覺,她都咬緊牙關,一言不發,也不喊疼。謝允然有時候會將她攬在懷裡,吻著她的眼睛,嘆道:“你是不是疼了,爲什麼不告訴我。”
她笑了笑:“一點也不疼,以前喊疼,那都是騙你的。你也知道,我這人最喜歡捉弄人耍著玩了。”
謝允然沉默不語。
雲羅想了想,問道:“將軍,皇后娘娘應該來府上要人了吧?”
何止是來了,已經催過好幾次了,都被他以各種理由拒絕了。
他用結實的手臂環住她,灼熱的嘴脣燙在她的耳畔:“我帶你走好麼?”
“你不怕皇上追查,皇上是絕不會放我走的。”
現在皇帝信心掛念的,恐怕是那名皇子殿下吧。當年賢妃將其子送出宮中,名義上說的是怕自己去世之後,保不住孩子。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這個孩子,是雲家的遺脈,而皇帝又親手滅了輔國公滿門,誰知道這個孩子,長大後會不會手刃親父,抱雲氏滅門之仇?
而她和那名皇子因爲桃代李僵的關係,有著莫名的因緣,。不止皇帝,就是雲羅都堅信,如果當日的那名嬰孩想要報酬的話,那麼他一定時刻不停地關注著皇家,而這個和他有著因緣的“貍貓”,自然是他關注的焦點之一
。
皇帝會懲罰她,但也一定會留她一命,因爲她說不定是引那名皇子現身的“餌”。
謝允然沉默了會兒,說:“若是我帶你走,沒人都找到你我,我會保護好你。”
雲羅盯著她,眼睛微微一爭。
“跟我走好麼,我會好好待你的。”他親吻著她的髮際,聲音裡帶著急切,“好不好?”
一個一個吻,印在她的髮際,她的身體像煮蝦一樣,因爲他的火熱,而暈染上了一層粉色珍珠一樣粉暈。
“你想要什麼我都會努力給你,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好不好?”
吻變得越來越急切,急切地想要她的肯定。
“你……娶孫柔意吧。”
他的吻定住,烏黑的眼眸瞬間像野獸一般兇狠,惡狠狠地瞪著她,似乎下一刻就會將她吞掉。
“你娶孫柔意,我便和皇后娘娘說說,讓她開恩,讓我留在府中。我想,孫柔意若是嫁入了將軍府,她也不會介意我這個小螻蟻的存在吧?”
“娶孫柔意?”謝允然揚眉,語調有些奇妙。
“是,你娶了她。”
謝允然狠狠扳過雲羅的臉頰,冷嘲道:“鳳雲羅,你當我是什麼?我恨不得把這顆心剜了給你,你巴不得扔在地上踩兩腳。爲了你這麼個女人,你要我娶誰我便娶誰麼?你他孃的給我看清楚,我是你男人!”
大家看到這裡的書友,不要誤會了哦,現在還是伏筆階段,雲羅有自己的謀劃和打算。大家應該都曉得,口是心非是女主的萌點啊!
今天還有更新(這是真的),做不到的話,作者就去跪鍵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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