嵩江大片美麗的風(fēng)景,河裡的水波光粼粼,倒影著某人吃驚的面孔,多麼美好的畫面……
陸開誠深呼吸,瞪直了眼,“什麼情況?這什麼情況?”
譚月月得意的昂起下巴,拍拍手,“你不知道吧,我這是要把你永遠(yuǎn)鎖在我的手掌心。”
陸開誠又是深吸一口氣,鼻腔裡的氣流是如此的寒冷,他抽抽手腕,根本拿不出來,手腕被鎖芯咯的生疼。
他好笑的看某個正得意的小女人,“你這是要永遠(yuǎn)把我鎖在手掌心,還是把我永遠(yuǎn)鎖在橋上?”
譚月月立馬反駁,“當(dāng)然是手掌心啦。”
“問題是……我現(xiàn)在被你鎖在了橋上……”
譚月月聽不懂他在說什麼,挺著小肚子,用力拍了拍某人的臉頰,“你沒睡醒嗎?”
陸開誠躲不開她的魔爪,整個人動彈不得,他用空出來的手摸上她的臉頰,揉了一揉,“我看沒睡醒的人,是你。”
“我怎麼了?”某月不解,聳肩,“我很好啊,寶寶也很好。”
“譚月月,你聽我說,你現(xiàn)在,把我,鎖在橋上了!”
“啊?”
陸開誠腦袋一個比兩個大,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對,一孕傻三年!照他家媳婦現(xiàn)在的狀況來看,起碼得傻十年。
譚月月這一刻才發(fā)現(xiàn)他被鎖住的手腕,嚇得哇哇大叫,到處亂竄。
“啊啊啊!怎麼會這樣,我怎麼把你鎖住了,疼不疼啊?”
“啊個屁啊啊,現(xiàn)在快想辦法把我解開!”某人咆哮,手腕抽來抽去,完全沒有作用,他冒了一身冷汗,那叫一個無奈。
“可是……怎麼辦……”譚月月也很無奈,撇嘴攪手指,小眼神甚是無辜,“鎖的鑰匙,被我……扔河裡了……”
“……”
陸開誠就差哭了,好好的陪她出來玩,怎麼就被鎖橋上了呢!
譚月月使勁擺弄著這把鎖,想著把它撬開,經(jīng)過一番努力之下,她不得不說,生產(chǎn)這把鎖的產(chǎn)家,一定是全中國最棒了,她弄了整整一個小時都沒弄開,石頭都砸壞了。
譚月月本著永不言棄的信念,信誓旦旦的說,“你等著,我去喊救星來。”
說完,挺著肚子頭也不回的走了。
陸開誠瞪著某月的背影,深深的挫敗感,還伴著擔(dān)憂,不由得皺眉大喊,“喂喂,你去哪兒!回來!”
這可是個陌生的壞境,這丫頭不知道現(xiàn)在外面壞人很多的嗎!被騙了怎麼辦,該死!
從天涯海角各個地方而來的遊客不時對這一奇怪男子指指點(diǎn)點(diǎn),還有人拍照記錄。
卡擦卡擦……
陸開誠連忙擋住臉,半弓著腰,破口大罵,“看什麼看,沒看過美男嗎!都走,都走,給我走開!”
卡擦卡擦……
“……”
半個小時後,譚月月找來一位看起來身強(qiáng)力壯,滿身肌肉的大鬍子叔叔。
她對大鬍子叔叔大概講了一下情況,讓他把鎖扳開,大鬍子叔叔猶豫了下,點(diǎn)頭答應(yīng)。譚月月哈哈大笑,一邊拍著某人的胸膛,“老公,這下你有救了。”
某狼很不開心,“你從哪兒找的人?”
譚月月不假思索,“從桑拿會所啊,他是幫客人摁腳的,手上可有勁了,安啦安啦。”
“……”
大鬍子叔叔上場之後,就聽陸開誠各式各樣的慘叫聲連綿不絕……
鎖沒弄開,他的手腕差點(diǎn)折了。
大鬍子叔叔沒招,拿來寶刀一把,照著鎖一刀砍下去。
……
陸開誠瞬間心臟停止跳動,啊的一聲慘叫聯(lián)翩,急忙跳著躲開。
譚月月摒住呼吸,爲(wèi)了自家老公的生命安全,還是及時阻止了大鬍子叔叔。
叔叔很不滿,扛著寶刀走了。
陸開誠沒緩過勁來,俊臉蒼白,快虛脫了。
“老公,老公,你沒事吧。”
陸開誠睜大眼睛,“你說我有沒有事?你一定是上帝派來折磨我的。”
“不,我是上帝派來拯救你的。”譚月月?lián)u頭否決,還朝某人眨眼放電,“你等著,我還有辦法。”
“別別別。別鬧了。”陸開誠唯一能動的一隻手急忙拉住某月的衣角,“你乖乖的呆在這,總會有好心路人救我的,算我拜託你。”
“不。”譚月月繼續(xù)搖頭否決,不放電了,“相信我,我有辦法的。”
“別鬧了,我是說真的……”
某月扯開他的手,轉(zhuǎn)身又走了,比風(fēng)消失的還要快,還要徹底,陸開誠深感絕望,被某女人折磨的快瘋了。
接下來,譚月月分別找了三個男人,一個女人,說這是整蠱大賽,誰能把他手上的鎖打開,誰就能獲得一萬元獎金。
聽言,連綿不絕的人過來挑戰(zhàn)。
爲(wèi)了讓畫面變得更正規(guī)一點(diǎn),譚月月紮起頭髮,還補(bǔ)了妝,把自己打扮成高深主持人,就差拿著話筒,穿職業(yè)裝。
賽事是各種混亂,陸開誠飽受摧殘,手腕都快斷了,紅的磨破了皮,譚月月笑哈哈的在一旁給大衆(zhòng)做賽事講解,場面一片混亂,一片血腥。
陸開誠慘叫連
連,一輪下來,還是沒有人打開這把鎖,大家失去興趣,紛紛離場。
譚月月也玩的差不多了,一邊目送大家,一邊嘆息,“怎麼就打不開呢……”
陸開誠冷眼瞪她,“你這是謀害親夫!我要去告你!”
“亂講,我這是幫你解鎖。”
“是你把我鎖上來的,你得負(fù)責(zé)到底。”陸開誠憤憤不平又加上一句,“而不是讓他們,爲(wèi)你負(fù)責(zé)。”
“哎呀,我不是正在想辦法嘛,我一個孕婦肯定弄不開啦。”她折回來,又拍了拍他的胸膛,“可憐我是個孕婦,還得陪你一起在這兒曬太陽,你得知道感恩啊。”
“……感恩個屁,天快黑了,譚月月,快想辦法!”
他這麼一說,某月才意識到天色果然晚了,天空漸漸變成橙色,有夕陽的晚霞,搭上嵩江碧綠的江水,沁人心脾,美的不可方物。
譚月月一邊欣賞美景,一邊嘖嘖嘆息,又把某人的話當(dāng)成了耳邊風(fēng),“你瞧瞧,多美的畫面,比c城好看多了,真應(yīng)該帶念念過來看看。”
“然後也把他鎖橋上嗎?”某人不滿的控訴。
“念念手腕細(xì),鎖住也能出來,哪像你,這麼粗的胳膊,害我弄到現(xiàn)在也弄不開。”
“……”這麼說,是他錯咯?
小丫頭,看我出來,怎麼收拾你!
最後的最後,譚月月繞近路找人,找到正收攤的鎖匠師傅,折騰了好半天,終於把陸開誠從鎖裡解救出來。
鎖被開,結(jié)果,譚月月又不高興了。
陸開誠甚是驚恐,女人心,海底針!
“你怎麼了?”
“鎖開了不就代表我鎖不住你了?不行不行,怎麼能這樣呢!”
聽言,某人連連往後退,生怕再次被鎖了。
譚月月白了他一眼,“我有那麼白癡,那麼可怕嗎?”
“有!”
“你走!”
她花錢從鎖匠師傅哪兒又買了一把鎖,這回可是真真的鎖在欄桿上,沒有套住陸開誠的手腕,一把巨大的鎖掛上上面,顯眼極了,譚月月各種滿意,各種微笑。
陸開誠揉著發(fā)疼的手腕,嘴角輕微勾起。
他們來到許願牆旁,夜晚的嵩江,四周的小燈打開,泛著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光芒,沿路開啓的笑噴泉,一注高於一注。
譚月月拿水筆,在偌大的牆上寫下:譚月月和陸開誠永不分離,這十一個大字,落款寫下日期。
哦了,她把水筆放回原位,哈哈大笑。
“看,上帝一定會保佑我們的願望成真。”
陸開誠將某個磨人的小妖精揉進(jìn)懷裡,“當(dāng)然。”
夜深,午夜十二點(diǎn)整,誠心酒吧內(nèi)。
舞池扭動的人影源源不絕,身材火爆,穿著性感的領(lǐng)舞者,擁著一根鋼管,上下扭動身軀,放浪的神情,魅惑的眼神,直勾的人喉結(jié)不斷滾動。
酒吧一向是噪雜的地方,各式各樣的人在這裡發(fā)泄白天來自各種原因的壓力,他們盡情擺動身姿,放聲尖叫,喝著一杯又一杯苦澀廉價的酒。
只有在夜晚,只有在這裡,他們才做回真正的自我,歡聲笑語被瘋狂的dj音樂掩蓋,他們說話間,不自禁加大了音量,吼叫著狂歡。
這,就是夜晚與白晝,不同的魅力所在。
酒吧門口矗立幾名保全,穿著制服,畢恭畢敬的站立著。
男人衝他們打了個響指,閃身進(jìn)去,剛找了個位置做好,女服務(wù)員立馬蜂擁而至。
“帥哥,需要喝點(diǎn)什麼?”
說話間,一塊硬質(zhì)酒單已經(jīng)放在桌面上。
昏暗迷離的燈光墜在男人身上,如細(xì)心刻畫般的五官像極了動漫裡的人物,他穿著一身運(yùn)動裝,滿身的汗水,髮絲有幾縷黏在額頭上,即使這樣,仍舊帥的令人咂舌。
穿著性感的女服務(wù)員,臉紅的能滴出血,這是她第一次在這裡遇見此等帥哥,就連酒吧裡最帥的王子,都比不過他的一絲一毫。
男人迂了口氣,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接過酒單,正反翻滾一圈,便將單子擲進(jìn)女服務(wù)員稍稍露出的乳溝,百分之百,正中靶心。
女服務(wù)員驚呼一聲,愣了一會兒,纔將單子取出,她臉更紅了。
男人薄脣輕輕開啓,“十瓶龍舌蘭,謝謝。”
女服務(wù)員一激動,忙說,“不,不,客氣。您稍等。”
說完,逃也似的離開。
男人繼續(xù)坐在軟椅上,隨著暴躁人心的音樂,一起搖擺,他晃著手指,脣角微勾。
好久,沒來這裡。
不一會兒,龍舌蘭便被人端上來,酒保替他開了酒,端來碎冰。
男人對酒吧的服務(wù)還算滿意,從錢包裡擲出一疊紅色鈔票,扔在桌面,他微笑,“剩下的,算小費(fèi)。”
龍舌蘭是全世界最烈的酒之一,它在六種烈酒裡排名第二,男人很喜歡龍舌蘭的味道,貌似純淨(jìng)的白色液體,辛辣過後是滿口酸甜。
他端著酒杯細(xì)細(xì)品嚐,帥氣的臉頰不知不覺泛起一絲紅暈。
現(xiàn)場的熱度更爲(wèi)狂野,夜場的女郎在十二點(diǎn)三十分準(zhǔn)時出場,前一秒還大跳鋼管舞的領(lǐng)舞們,立刻停下動
作,紛紛退場。
Dj音樂霎時停止,舞池只剩下女郎一人。
她穿著黑色職場西裝,腳下穿著十釐米露趾高跟,一頭高高束起的長髮盤成一個結(jié),固定在後腦勺,美豔的小臉上濃妝豔抹,綠色的眼影,黑色的眼線,還有,紅色的口紅。
她很美,即使穿著怪異,但周身散發(fā)出來的是高貴典雅仿若大家閨秀的名門氣質(zhì),配上她的臉蛋,怕是世間無人能比。
全場的男人們狂呼尖叫,他們之所以會來這兒,爲(wèi)的,就是親眼目睹夜場最神秘的女郎風(fēng)姿。
男人搖晃酒杯,絲毫不在意距離他不遠(yuǎn)處發(fā)生了什麼,他不在乎別人在做什麼,他眼裡只有自己。
女郎衝在場的諸位微微一笑,隨即引來更大的轟動。
她手指輕擡起,下一秒,頭頂?shù)木酃鉄簦紡〖谒蝗松砩稀?
那麼,夜,瘋狂吧。
Dj音樂再次爆發(fā),音量比先前還要大上幾倍。
女郎在舞池裡緩緩扭動身體,跟上音樂節(jié)奏,一點(diǎn)一點(diǎn),解開自己的衣服。
“現(xiàn)在,在舞池上的,是我們的夜場女王,茵茵!她將爲(wèi)我們大家?guī)恚粓鲶@豔四座的,脫衣舞!”
男人們熱血沸騰,底下一片歡呼,“茵茵!茵茵!茵茵!”
茵茵又是一笑,她衝dj手打了個響指,音樂隨即爆發(fā)到最強(qiáng)點(diǎn),茵茵嘴角的笑容越來越放肆,纖細(xì)的手指扒掉西裝外套,她伸出柔軟的舌頭舔舐脣瓣,下一秒,西裝外套已經(jīng)被她丟出去。
一羣男人瘋狂的爭奪著,“茵茵”聲不絕於耳。
她的上身現(xiàn)在是一件白襯衫,她繼續(xù)舞動,手臂雙腿勾上冰涼的鋼管,一番熱舞之後,一雙手指慢慢的,一顆一顆褪下鈕釦,看的底下男人們?nèi)滩蛔∠律戆l(fā)緊,口水都快流下。
一瓶龍舌蘭見了底,男人扔下酒瓶,終於將目光扭向全場最熱點(diǎn),他看見舞池上放蕩的女人,不屑的輕哼,本想繼續(xù)喝酒,手機(jī)鈴聲忽然在這時炸開。
男人不悅的皺起眉頭,摁下接聽鍵,噪雜的音樂掩蓋了對方的說話聲,他只支支吾吾聽清兩個音,男人越來越不悅,索性起身,一個箭步來到音響旁,大手一揮,在dj手詫異的目光下,關(guān)掉酒吧令全場沸騰的音樂。
“……”
一霎時,酒吧內(nèi)安靜的連地上掉根針的聲音都清晰無比,大家都忘了該作何反應(yīng),有的甚至不知道發(fā)生了什麼。
Dj手衝上來想趕走他,男人冷冷的瞪了他一眼,dj手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再也不敢動彈了。
茵茵停下舞步,還停留在鈕釦的手指悄悄放下,她轉(zhuǎn)身打量這個不速之客,綠色的眼皮,往上轉(zhuǎn)了弧度,她輕聲笑,這人,有些意思。
男人重新接回手機(jī),等待對方說話。
那邊是個男人,也聽見了噪雜的動靜,擔(dān)心的問,“易凡,出什麼事了嗎?”
男人挑眉,是啊,他叫易凡,他自己都快忘了。
喬易凡聲音淡淡,“沒事,說你想說的,我只給你三秒。”
對方立馬急忙忙的說,“我是專門提醒你,明早,咱們是要去拍廣告的,你可別忘了,一定要早點(diǎn)睡啊,上午十年,我去你家接你。”
喬易凡不慌不忙,擡頭掃了眼手錶,十二點(diǎn)五十分。
“感謝你的提醒,再見。”
他掛了電話,將手機(jī)丟出去,脣邊的笑容逐漸擴(kuò)大,他放肆的笑出聲,突然盯著全場的中央,大聲問,“覺得嗨麼?”
沒人迴應(yīng)他。
喬易凡繼續(xù)大笑不止,“那就是不嗨了。”
他收了笑,忽然一巴掌狠狠拍在dj音臺,“那就讓我們嗨起來啊,還等什麼,嗨啊!”
說完,他一雙手,猛地打開音樂開關(guān),上下調(diào)試音頻,不一會兒,dj音樂又再次迴歸剛纔,那般的火熱撩人,不,比剛纔更甚一籌。
喬易凡對dj的瞭解比剛纔的dj手不知好上多少倍,他調(diào)出來的音樂,那簡直絕了,十根手指飛快掃過音頻,酒吧再一次熱血沸騰。
茵茵深深看了眼音臺的男人,再一次扭起身體,脫衣舞繼續(xù)。
她褪下白色襯衫,丟的很遠(yuǎn),男人們爭先恐後爭奪著,搶到了便是誰的榮幸。
喬易凡隨著音樂搖擺,他將音樂重新交給dj手,轉(zhuǎn)身出去,與一大幫人一塊擁擠著歡呼。
他也不知道他在歡呼什麼,爲(wèi)什麼尖叫,臺上的女人風(fēng)情萬種,身材火爆,他怎麼就把她看成了,譚月月?
譚月月……
這是他生命裡的禁忌,她有著一張平凡的面孔,平庸的身材,美麗的長髮,還有,純淨(jìng)無瑕的笑容……
她多美,她多好,她佔(zhàn)據(jù)他的心房,整整八年。或許,會有下一個八年,再下一個八年,直到他的心臟停止跳動,下一世,誰知道還會不會有八年呢?
她美麗的笑臉就近在咫尺,他卻怎麼都握不住。
喬易凡搖搖腦袋,想把她的影像晃出去,但不知道是因爲(wèi)酒精發(fā)作的緣故,還是因爲(wèi)他太思念她,譚月月的身影定格在茵茵身上,無法從他眼裡消除。
“月月,譚月月,你可知我有多想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