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電鋸來。”
他停在後備箱前,冷冷的掃了眼車廂門,忽然道。
“是。”
纔剛剛過了幾秒鐘,跟隨的黑衣人便立馬送上了銀色的電鋸。
瞧見這一幕,喬易凡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上,他生怕這電鋸上了譚月月,眼睛都瞪大了。
可是一切都來不及了,蘇未生已經打開電鋸按鈕,往車廂門切下去了,不一會兒,車門就劃出了一道大長痕。
蘇未生切的很深,他可不在乎車裡到底有沒有人,就算是有人,那這人也必死無疑,這樣死了,倒也給他省事了。
喬易凡嗓子啞了半天,目瞪口呆,“停!”他喊,“停下來,只要你不傷害她,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蘇未生沒有把他的話放心裡,仍然繼續著手裡的動作,興趣滿滿。
他這麼說,譚月月是真的在裡面了?
而此時此刻躲在後備箱的譚月月,盯著突然冒出的電鋸頭,嚇得臉都白了,大氣都不敢出,眼看長長的電鋸頭越來越靠近了,她的心臟不規律的砰砰跳起來。
她想死,可不是現在。
猛地一個翻身,她又再一次從後備箱翻回了後座上。
滿頭大汗,累的氣喘吁吁。
喬易凡急的快跳起來,“蘇未生,你到底想怎麼樣?”
今天這一幕和三年前他和譚月月私奔那一晚,出奇的相似,那時候,陸開誠也是這樣對他們窮追不捨,最後,導致他墜河。
想到這裡,喬易凡全身上下都迸發出強烈的戾氣,他不能準許任何人傷害他的月月了,任何人都不準!
蘇未生一陣亂切以後,終於停了下來。
他淺笑著扭頭問,“你說什麼?”
喬易凡恨得牙都癢癢,他掙扎了幾下,無果,只得道,“你想怎麼樣才能放過我們?”
“那你知道,我爲什麼要追殺你們?”蘇未生丟下了手裡的電鋸,聳肩問。
據他的調查,喬易凡的本領可不小,他知道的自然也不會少。
“夜鶯的規矩我多少還是知道的,現在譚月月懷孕了,所以你們要對她趕盡殺絕,是因爲,你們以爲她懷上的孩子是陸開誠的?”
聽言,蘇未生挑眉,朝著他身旁的一堆黑衣人勾手,那堆人便一把把喬易凡從地上提起來,讓他站起來,面對蘇未生。
“殺手不能有兒女情長,夜鶯的規矩定的也是合情合理。”
“可是,這也止於讓殺手懷孕的對象吧。這一次只是意外,你們不能就這樣剝脫她的生命。”
“你到底想說什麼?”不耐煩。
“我想說的是,其實,你們都誤會了,其實譚月月肚子裡的孩子不是陸開誠的,是我的。她愛我,我愛她,我們是真心相愛,有個孩子又怎麼了?”
喬易凡倒真是希望譚月月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可惜,無奈之下,他只得用盡各種辦法藉口和蘇未生周旋,暗地裡,喚來幫手。
蘇未生彷彿聽見了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話一般,笑的前仰後合
,鼓起掌來。
“你說,譚月月懷的是你的孩子?”
喬易凡頷首。
“你這麼肯定?”他頓了頓,繼續說,“就算是你的孩子又怎麼樣,我還是一樣要殺她,壞了規矩,就要付出一定的代價,我們都是同樣的人,這點道理你不會不懂吧,所以還是乖乖把她交出來,省的我動手,麻煩。”
躲在車後座的譚月月自然也聽見了他們的對話。
喬易凡剛剛竟然說她懷的是他的孩子?雖然是爲了救她,可是這句話在她耳朵裡聽的格外刺耳,她想反駁,可是現在要是出去了,下場就只有死了,她只能躲在車裡,隨機應變,希望能夠逃過此劫,她必須要生下念想。
譚月月忽然想到三年前,她懷小回憶的時候,那時候,陸開誠總會問她,你肚子裡的是誰的野種,然後她就會倔強的回答,是喬易凡的。
他反反覆覆的問,她反反覆覆的回答,陸開誠聽到喬易凡這三個字總會暴跳如雷,甚至不惜想要殺了她的孩子。
其實說到底,這一切都不能怪陸開誠,如若,她當初告訴他實情,可能結局就真的不會是這樣,可是,那個時候的她怕,她真的好害怕,陸開誠的殘暴,他會逼著她打胎,三年前他們之間解不開的誤會實在是太多了。
譚月月垂下眼眸,她想,如果時光能夠重來一次,她一定要好好珍惜與陸開誠之間來之不易的感情,她再也不會選擇逃避,她愛他,明明愛到了骨子裡,從第一次相遇開始,這緣分就被上蒼註定好了。
現在,一切都晚了……
他們早已被仇恨淹沒,以至於,陰陽相隔。
“我是當事人,真相,只有當事人才明白。”喬易凡盯著他的眼睛,振振有詞,“如果你還想讓我加入夜鶯,你最好是放過她。”
他有自己的幫派,雖然不夠強大,可也能獨當一面,特別是狙擊手,他們的狙擊手素質雖然算不上全國第一,但是在a城,甚至是在半個省都算得上數一數二的,如果加入了夜鶯,那會使夜鶯更加強大,更加具有威懾力,這也就是爲什麼蘇未生一直要求他加盟的原因。
“陸開誠死了,譚月月現在是我的妻子,你們誰要是敢動她,就是與我唯做對。”
唯,是喬易凡成立的組織名稱,也是成功救下他的那位救命恩人創立的組織,救命恩人去世後,他自然而然接受了整個組織,成爲唯的主心骨。
聞言,蘇未生皺了皺眉頭,他笑不出來了,此刻,氣氛有些莫名凝重。
與喬易凡合作是他思忖了好久得出來的方案,可惜總是被拒絕,如今一個現成的機會擺在面前,他不想錯過,也又不想放過譚月月,她畢竟是陸開誠最愛的人。怎麼辦,可真是糾結呢。
喬易凡見他不說話,又添油加醋說了一句,“如果你現在放我們走,以後,唯就是你夜鶯旗下的組織。”
爲了譚月月,他不惜把自己的一片江山拱手讓人,只求她平安的活著。
蘇未生逃了掏耳朵,還以爲是自己聽錯了。
剛剛喬易凡說
,放他們離開,以後唯就是夜鶯旗下的了?
照這麼說,喬易凡要把整個唯送給他,只要他放他們離開?
這喬易凡是腦子壞了嗎?天底下竟然有這等好事。
蘇未生不可微的又一次笑出來,嘲諷的笑容,“你說的,可是真的?”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和蘇未生的凝重比起來,喬易凡倒顯得風輕雲淡,在他眼裡,什麼都比不上譚月月來的重要。
這麼大的便宜誰不想佔?不想佔的恐怕是傻子。
證實自己沒聽錯以後,蘇未生當機立斷在兩個選項裡選擇了前者。他拍拍手,黑衣人漸漸向著他靠攏。
“這可是你說的,喬易凡,我今天放你們走,以後唯可就是我得了。”
“當然。”喬易凡從口袋裡掏出圓形的玉餅遞過去,“你拿著這個,兩天以後來唯的基地,我會交代下去。”
“俗話說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廟,你不用擔心我會騙你。”
蘇未生接過,他笑了笑,“突然間佔到這麼大的便宜,還真有點不習慣。”
“好了,遵守約定,你們走吧,永遠離開a城,最好永遠都不要出現在這裡。”
他如是說著,癲了顛手裡的玉塊,是真的。
於是,一甩手,瀟灑道,“撤!”
剩下的一行黑衣人隨著他一同上車離開。
汽車發動機嗡嗡的響著。
直到最後一輛車子從高速公路上離開不見身影,喬易凡這才急忙跑到別克車旁,他打開後備箱,卻空空如也。
趕忙鑽進車裡,生怕譚月月遭遇什麼不測,直到看見後座上的她,他這才終於放下心來,長吁一口氣。
仰躺在後座上的譚月月睜著眼睛,她渾身的汗水,沾溼了身下的坐墊,忽然問,“值得嗎?”
什麼值得?
駕駛座上的喬易凡想了想,想起來。
“爲了你,什麼都值得。”
這是他最真心的話,他心裡的的確確是怎麼想的,什麼都沒有她來的重要,來的值得。能遇見她,就是他喬易凡這一輩子最值得的事情了。
“爲了我失掉唯你會後悔。”她的聲音軟軟的沒有什麼力氣,可是字字之間都透露著一股強大的震懾力,在夜鶯訓練的時候,她就聽說過唯這個組織,實力強大,但她萬萬沒想到,這個組織的主心骨竟然會是喬易凡,看來,他這三年經歷的不比她少。
倖幸苦苦努力的成果一夕之間全毀了,他甘心嗎?
“你不應該救我。”譚月月閉上眼睛,“我害死的人已經夠多了。”
喬易凡看見她這樣,心裡疼痛難忍,他有時候真是恨,恨這樣在乎譚月月的自己,他總是在意她,在意到忘記了別人的存在,他恨得更多的是,他沒能保護好她,給她帶來快樂。
他每一次都只能眼睜睜看著她痛苦卻毫無辦法,任何救贖的辦法都沒有。
“月月,你不要這樣,我救你是我心甘情願,你不要覺得有負擔,我會保護好你,你放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