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冰上眼睛等了半響,耳邊不斷的傳來槍聲,可他卻一點沒事,緩緩的睜開眼睛,只見面前袁一那桿槍已經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袁一哪一張哭的梨花帶雨的面龐字啊他的面前,凌宇伸出手將袁一抱進懷中,“袁一,跟我走吧,好不好,我帶你離開這裡?!?
“晚了,已經晚了?!毖蹨I不停的從袁一臉龐劃過,袁一道:“ 我已經殺人了,凌宇,我已經回不來頭了,你快點離開這裡吧,這一切都不關你的事情,你快離開吧!”
爲何要放下手中的槍,袁一這一輩子都沒有找到過答案,只是唯一確定的是,面前的人不能死,不知從何時開始起,她的世界裡已經少不了這個叫做凌宇的人!
凌宇緊緊的抱住袁一道:“不,我不走,袁一,我永遠不會放棄你,你明白嗎,所以我也不希望你放棄你自己,不管未來會發生什麼事,我都會與你一起並肩,一起承擔一起解決!”
另一邊的玉媛似是快要消耗盡了所有的生命,玉媛又看著秦朗道:“秦朗,我想拜託你一件事情。”
方溫柔的眼淚如水龍頭一般不斷的流下,秦朗亦是眼眶紅潤,他道:“媽,您說?!?
秦朗跟著方溫柔一同喊著玉媛媽,在無形中似是已經知道了玉媛要說的是什麼,所以他這麼喊著。
玉媛道:“秦朗,我知道你跟溫柔之間經歷過了許多事,我也是知道你跟溫柔現在還相愛著……秦朗,若是還愛著溫柔,那就不要管那麼多,你們在一起就好了,不要向我與凌盛澤一樣,這一輩子註定有緣無分,因爲一時的懷疑而葬送了一生的幸福。既然相愛,就不要留下遺憾了,好不好?”
“好,我答應您?!鼻乩始泵Φ膽?。
玉媛的眸光顫了顫,看著方溫柔,然而眼前的方溫柔卻是漸漸的模糊成了幻影,她的眼前開始出現了曾經的一幕幕畫面,在精神病院裡所受到的折磨,與凌盛澤所度過的幸福時光,還有生下方溫柔時與方溫柔分別的場景,那零零碎碎的片段夾雜在一起,漸漸的又匯聚成方溫柔如今的面容,玉媛緩緩的伸出了手,朝著方溫柔的臉頰伸去,方溫柔見狀立馬拿著玉媛的手,握著玉媛的手將玉媛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臉頰上,玉媛清楚的摸到了方溫柔臉頰上的淚花。
玉媛道:“溫柔,別哭了,你笑起來的時候最好看……溫柔,你可以再喊我幾聲媽媽嗎?”
方溫柔吸了吸鼻子,喉嚨十分酸澀似是被什麼東西哽住了一般,她找到了自己的聲音,喊著:“媽…媽,媽媽你堅持住好不好,媽……”
玉媛聽著方溫柔喊著這一聲的媽媽,感覺此生無憾了,在她的心中,這聲音就是世界上最好聽的聲音,玉媛眼前的畫面再次漸漸變的模糊,好累……真的好累,她真的好想好好的陪一陪方溫柔,將這二十多年以來的時光都給補回來,她想把這世界上最好的一切都拿來給方溫柔,可是好像再也沒了機會。
真的好累,在精神病院的時候覺得時間過的真慢,每一天都似是度日如年,在精神病院待了二十多年,像是兩輩子一樣漫長,可是在方溫柔身邊時,卻覺得時光又是那麼的快,怎麼陪伴都不嫌多,只是原以爲還有半輩子可以陪伴,卻又是自己想多了。老天總是這樣捉弄人,這一次她又要丟下方溫柔自己先走一步了。
玉媛緩緩的閉上眼睛,那被方溫柔握著摸著方溫柔臉龐的手,卻是突然從方溫柔手掌的空隙中滑落,方溫柔瞪大了眼睛看著玉媛閉上眼睛的那一刻,這世界彷彿都靜止了下來,“媽!”撕心裂肺的吼聲從方溫柔口中喊出,不知從何而來的力氣使得方溫柔如此撕心裂肺的喊著,她緊緊的抱著玉媛的身軀,不敢相信玉媛已經去世的事實,她奔潰的哭著喊著玉媛,那一聲聲媽傳到凌盛澤的耳中,凌盛澤捂著身上那槍口的位置,看著方溫柔懷中那一具沒有知覺的屍體,很是不敢相信,那是玉媛,玉媛已經死了,玉媛竟然死了!
凌盛澤眸光之中盡是痛心,他最愛的女人,半輩子的時光被他愛著也被他折磨著痛苦了半輩子,卻是在這個時候死了,凌盛澤在這一瞬間心被掏空一般,好像失去了全世界,這世界上的一切都再也跟他沒有什麼關係哀莫大於心死,好像就是這個道理,人阿,總是在要失去的時候才能明白,有些人有些事情對於他而言是多麼重要,而玉媛其實就是凌盛澤的全世界!
眸光一厲,凌盛澤卻是突然掙脫開了身邊手下們的保護,他躲過手下的槍支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朝著安九的方向開去,‘砰!’五爺的重新反擊無疑是在此刻的形勢上的重重改變!
方溫柔沉浸在失去親生母親的痛苦之中,秦朗與方溫柔此刻的位置是處於拐角,兩人躲在了拐角所以纔會躲避了旁人的攻擊,卻是突然秦朗聽見了凌盛澤的大喝聲:“都給我讓開,不然我斃了秦振東!”
秦朗楞了楞,立馬起身看著客廳的情形,雙方的槍戰立馬停止,秦朗第一眼看見了安九倒在地上,手捂著胸口,身子忍不住的在翻滾著,他的身上不止一處牆上,臉上盡是痛苦的表情。
再看,便是看見了秦振東被要挾著,而要挾他的人正是凌盛澤!凌盛澤要挾著秦振東,秦振東個頭本身就是十分的高,此刻嚴嚴實實的擋在了凌盛澤的面前,秦振東的身上還有著槍傷,秦振東的臉色煞白,不止是秦振東,凌盛澤的許多手下也是擋在了凌盛澤的面前,爲凌盛澤形成了一道人牆。秦朗怔楞在原地不敢置信,剛纔到底發生了什麼?
凌盛澤一行人還在不停的移動著,朝著秦朗的方向走來,看見秦朗在前方,凌盛澤道:“秦朗,你最好給我讓開,不然我一槍打死你的父親,不要以爲你在暗處安插了狙擊手就可以無敵,有你的父親這麼嚴嚴實實的擋在我的面前,就算是狙擊手也拿我無可奈何!”
秦朗自然是明白這個道理,他害怕他的父親有事情,所以在凌盛澤與秦振東快要到他的面前的時候,他讓開了路,然而凌盛澤也是很狡猾,他故意不選擇靠近秦朗,而是繞了一個圈子繞到了樓梯口,在到達樓梯口的時候,凌盛澤看了一眼方溫柔與方溫柔懷中的玉媛,眸光之中盡是悲憫,而方溫柔還不斷的哭著呼喚著玉媛,儘管懷中的玉媛已經聽不見她的呼喚,聽不見她喊的一聲聲媽媽。
方溫柔懷中的玉媛依舊是曾經的那副模樣,這麼多年來玉媛好像一點改變都沒有,只是那一眼,凌盛澤只是看了玉媛一眼,便在心中深深的印刻了此刻玉媛的模樣,將她深深的印刻在心底,而後一狠心,便收回了視線朝著樓上走去。
秦朗看著沈世傑一眼,沈世傑此刻很是狼狽的眉頭緊緊的皺褶,因爲此刻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五爺的身前盡是站著嚴嚴實實的人,若是此刻直接硬打的話秦振東絕對是一個犧牲品,他們今天來的目的就是爲了救秦振東,又怎麼可能讓他死呢?
所以此刻的他們全都站立住不能動一步,事情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想象,本是要殺凌盛澤,可是現在玉媛卻是死了,秦振東也是安危難測還被凌盛澤要挾住,此刻的形勢他們當真是不知該如何去。
然而凌盛澤一邊用著秦振東當擋箭牌一邊上樓,兩人上樓後,凌盛澤的手下卻是堵在了樓梯口不允許任何人上去,衆人好奇凌盛澤爲什麼要上樓,而這個時候,秦朗楞了楞,卻是反應了過來,好像明白了凌盛澤要做什麼事情,他立馬轉身朝著別墅外跑去,來到了地下車庫,因爲地下車庫還有一個地方可以通到樓頂,只不過是樓梯而已,秦朗用盡全身的力氣朝著樓頂跑去,來到樓頂時,果然,秦朗看見凌盛澤帶著秦振東站在樓頂邊緣的位置,很邊緣很邊緣,只要挪動一步兩人就都會掉下去。
秦朗喝道:“凌盛澤,你他媽不要亂來!”
凌盛澤道:“秦朗,你錯了,我一直都在亂來。秦朗,我們兩代人的恩怨今天是時候做一個瞭解了,今天我會死,而秦振東也是一定要死,你攔不住,哈哈,你攔不住!”
秦朗的腳步僵硬在原地,他看著那憔悴不堪的秦振東還硬生生的被凌盛澤當做擋箭牌,當真像是有萬箭穿心一般狠疼,秦朗第一次感覺那麼無力。他的父親,他本該恨的父親,可是現在他有多麼想救他的父親,就算是再恨,他也從沒想過要他的父親死,他根本不想讓他的父親死,秦振東還沒有肯定他,還沒有在他與秦飛揚之間分出最後的贏家!
秦朗道:“凌盛澤,我們做一個交易吧,我可以代替我父親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