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秦朗也顧及不了太多,程媛病的嚴(yán)重且昏迷不醒,沒有知覺的她靠自己是根本喝不下去藥,故而秦朗將程媛扶起,先將那藥喝進(jìn)自己口中,接著再吻上程媛的嘴脣喂她喝下那藥,這方法起到了些許作用,程媛多多少少喝下去了些,剩下得藥,秦朗都如法炮製的這般喂程媛喝下,嬌嬌看著這一幕睜大了眼睛,眨了眨,又立馬伸出小手捂著自己的眼睛,卻又偷偷摸摸的看著。
秦朗將那藥全數(shù)喂程媛喝下去後,便將程媛緩緩放平了身子,又蓋好了被子,程媛的頭上也放上了用冷水浸過的毛巾,秦朗起身看著那醫(yī)生道:“劉醫(yī)生,謝謝你了,這麼晚還麻煩你親自跑一趟?!?
“醫(yī)治病人本就是醫(yī)生的職責(zé)?!眲⑨t(yī)生道,“這位小姐剛纔也將藥喝下,今晚多注意一些,明早無論病好與不好。還是都去醫(yī)院再檢查檢查,多開一些藥,總歸是好的。”
“好。我知道了?!鼻乩庶c(diǎn)頭應(yīng)道。
劉醫(yī)生說:“秦總,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要是有什麼情況,隨時打我電話……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鼻乩蕦⑨t(yī)生送到門口,又道,“劉醫(yī)生,慢走。”
送走劉醫(yī)生後,秦朗回到了屋子裡,現(xiàn)在的時間已經(jīng)是十點(diǎn)半, 他看著嬌嬌道:“嬌嬌,時間不早了,你也該睡覺了。”
“不。我不睡?!眿蓩梢荒槇詻Q的道:“我要看著媽媽!”
秦朗當(dāng)真是哭笑不得,他道:“今晚我留下來替你照顧你媽媽,所以嬌嬌今晚可以放心睡覺?!?
“我不……”嬌嬌依舊是堅持的道:“我就要陪著我媽媽,我生病的時候,媽媽都是陪在我身邊照顧我,所以媽媽生病了,我不能拋下媽媽自己去睡覺,所以喲一定要陪在媽媽身邊?!?
秦朗一噎,看著嬌嬌的眼神都柔和了許多,這個孩子當(dāng)真比他想象中,在同齡人階段懂事很多,程媛還真是很有福氣。
嘆了口氣,他將嬌嬌抱起,而後坐在牀邊,道:“那好,今夜嬌嬌就與秦叔叔一起照顧著你媽媽。好嗎?”
“好?!眿蓩梢豢诒愦饝?yīng),小腦袋瓜想了想,而後道?!扒厥迨?,你喜歡我媽媽嗎?”
秦朗一頓。有些詫異嬌嬌爲(wèi)什麼會說這個,於是他問:“嬌嬌爲(wèi)什麼會問這個問題?”
“因爲(wèi)媽媽曾說過,兩個人只有互相喜歡纔可以親親?!眿蓩傻溃扒厥迨迥銊偫u親了我媽媽,是不是就代表你喜歡我媽媽呀?!?
這……程媛竟然還教嬌嬌這些?
抿了抿脣,秦朗道:“嬌嬌。並不是所有的親吻都是因爲(wèi)有感情,等你以後或許就會學(xué)到安全自救課,裡面有一種叫做人工呼吸的救人方法,若是有人溺水了,便用這種方法可以救別人一命,誰都可以做這個救人的人,但是卻不含帶任何感情……”嚥了咽口水,秦朗繼續(xù)道,“你媽媽生病生的嚴(yán)重,喝不下去藥,叔叔也是沒有辦法。才這般餵你媽媽喝藥”
嬌嬌睜大了水靈靈的眼睛。問秦朗,“那秦叔叔的意思就是你不喜歡我媽媽咯!”
秦朗很是無奈。爲(wèi)什麼嬌嬌就一直在計較這個問題,想了想,秦朗回答道,“嬌嬌,叔叔對你媽媽有的感情那叫做友情……”
“原來是這樣……”嬌嬌有些失落,不禁垂了垂眼眸,其實(shí)在心中,嬌嬌還是很喜歡秦朗,還是很想讓秦朗當(dāng)她的爸爸??墒乔乩尸F(xiàn)如今說,他不喜歡自己的爸爸。那該怎麼辦呢?
不過好像有這麼一種說法,秦朗已經(jīng)有了妻子,他的妻子就是哪位方阿姨,這的確是個很愁人得事,小小年紀(jì)得嬌嬌對於感情之事並不大懂,但是她經(jīng)??梢月犚娮约耗赣H睡著得時候喊著秦朗的名字,那麼她覺得,她的媽媽一定是很喜歡面前這位秦叔叔。
從前她與她的媽媽過得很辛苦,但是自從遇見這位秦叔叔狗便改觀了,他們住上了這麼好的房子,且這位秦叔叔還給了媽媽那麼好的工作,以及爲(wèi)她轉(zhuǎn)了那麼好的貴族學(xué)校,所以如果她的媽媽跟秦朗能在一起,那真是太高了,所以嬌嬌心中便暗自下了決定……
嬌嬌在秦朗的懷中不多時便睡著了,秦朗將她抱回她自己的屋子將嬌嬌放在牀上,蓋好被子,看著那可愛的,安詳?shù)拿婵?,秦朗不自覺的勾起了嘴角,關(guān)上燈,秦朗還是回到了程媛的屋子。
這一個跨年夜的晚上,照顧一對母女,還真是夠獨(dú)特的,只是,不知方溫柔此時此刻怎麼樣了……
“秦朗……秦朗……”這是,躺在牀上的程媛迷迷糊糊間喊著秦朗的名字,秦朗愣了愣,靠近了些。
“秦朗……”喊的的確是他的名字!秦朗眸光一凝,仔細(xì)得聽著程媛接下來的話,程媛迷迷糊糊間道,“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該離開你……我真的錯了!”
皺了皺眉,這是在爲(wèi)五年前她離開的那件事道歉嗎?可是爲(wèi)什麼會是在夢中,在這半夢半醒之間!
程媛嗚咽的道:“我真的好愛你,真的好愛……”
秦朗心中一顫,不禁伸出了手摸向程媛的臉龐,他的手雖然很溫暖,但那溫度總歸比不過程媛那因高燒滾熱的面龐,程媛的身子抖了抖,卻是突然抓住了秦朗的手,緊緊的抓住,“秦朗……秦朗……”
程媛的眼角緩緩留下了晶瑩的淚珠,而後緩緩睜開,那眼眸格外模糊,人也格外的憔悴,她道,“求你,不要離開……”
秦朗此刻心中複雜的情緒交匯在一起,那種感覺堵在心底十分難受,他安慰程媛,道,“好,我不走,我就陪在你身邊。”
那波光粼粼的眸子顫了顫,便緩緩閉上,繼續(xù)安詳?shù)乃ィ乩噬詈粢豢跉?,將她額頭上的涼毛巾取下,想爲(wèi)程媛重新?lián)Q上毛巾,手卻是被程媛緊緊握著動彈不得,無奈之下,秦朗只能作罷,他坐在程媛身邊,就這樣一邊被她拉著手,一邊靜靜的坐著看著她……
方溫柔驅(qū)車來到了宋婉瑜家,按了門鈴,宋婉瑜前來開門,這一開門,方溫柔便楞了楞,宋婉瑜穿著夏日的衣裙,那純白色的長裙,長長的頭髮如瀑布般披在背後,臉上著著淡淡的妝,在開門的那一刻,濃重的暖氣撲面而來,方溫柔便不再多問那一句話;你不冷嗎。
方溫柔進(jìn)了屋子後,問道:“怎麼穿成這樣?”
宋婉瑜低頭看了眼身下的裙襬,她沒有直接回答方溫柔的問題,而是道:“你不覺得這個裝扮很眼熟嗎?”
方溫柔想了想,沒能想的出來,一般一天換一套衣服,方溫柔是不會去刻意在意對方的衣著,更何況這是夏季的衣裙,於是她問,“這一件裙子,對你有什麼意義嗎?”
她想,能在這個時候穿上這個衣裙,並且問了方纔那個問題,方溫柔想,這一件衣服對於宋婉瑜的意義絕對不一般。
宋婉瑜先是挑眉,而後垂眸淺笑了笑,這一身衣裙是她第一次遇見方溫涼所穿的衣裙,那日正值炎熱的夏日,她也是第一次約方溫柔出來逛街,中途在飲品店坐著的時候遇見了方溫涼,那一眼,便改變了她的世界。
今天雖不是什麼重要的節(jié)日,但是莫名的,看著那些熱鬧的情形,她卻始終融入不進(jìn)去,心中失落感倍出,在感情上,她註定是個loser。所以在這一天,她又想起了方溫涼,想起兩人初次見面的時候,聊的還很是歡愉,方溫涼對她,還一副很感興趣的模樣。此刻細(xì)細(xì)想來,也許他對每個女生都是這樣吧。
想到此,宋婉瑜便重新尋找出了這一條衣裙,穿上這一條衣裙,想著如若當(dāng)初她沒有那麼自信,不是那麼自以爲(wèi)自己很優(yōu)秀,也配的上方溫涼的話,那麼她也不會那麼急著表白,方溫涼也不會那麼過早的疏遠(yuǎn)她。她寧願方溫涼將對別人的好如法炮製一般的對待她,也不願他將她當(dāng)做陌生人一般對待,甚至連前幾天的電話裡,方溫涼雖然是關(guān)心般的問候她了,但是那語氣依舊是冰涼的。
回到現(xiàn)實(shí),宋婉瑜道:“其實(shí)我就是在家閒的無聊一件一件的試衣服罷了,只是你來的時候正巧試到了這件所以便問你有沒有覺得眼熟,實(shí)際上,我也忘記我是何時穿過這一件裙子了?!?
纔怪……
原來是這樣,方溫柔點(diǎn)點(diǎn)頭,走進(jìn)了屋子,南方並沒有供暖,所以宋婉瑜將空調(diào)的溫度打的很高,方溫柔走進(jìn)來沒兩步,便感受到了深深的‘熱意’,她便將外套脫掉。
“喝酒嗎?”宋婉瑜問。
方溫柔看見客廳的吧檯上放著幾瓶紅酒,想著今天也是個特殊的節(jié)日,她便道:“喝?!?
宋婉瑜直接將紅酒,與兩個高腳杯拿到飄窗邊,宋婉瑜看著方溫柔,道:“溫柔,今天不醉不歸,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