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奕頹然走出房間,只見到幾個保鏢在地上翻屍體,他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你們在做什麼!”
“韓管家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我讓我們一定要找到黎小姐。”
沈奕上前一腳將那人踹飛,眼底的憤怒與殺意肆意瀰漫著,“滾!黎洛歡絕對還活著!”
“是!”
一羣人大氣也不敢喘一下,只能勤勤懇懇的尋找。
沈奕衝到頂樓,推開了一扇門,他拿著手電筒朝著屋內(nèi)觀察而去,這是一間與其他房間不同的臥室,簡單大方,清淡優(yōu)雅。一看就是女人住的。
還有一旁,有一個向陽的陽臺,這絕對不是詹姆斯住的地方。
他走到牀邊,冷冷的注視著這裡的一切,終於看到了一絲黎洛歡曾經(jīng)待過的蛛絲馬跡。哪怕被火焰的煙燻染過,他也依舊可以感受得到黎洛歡曾經(jīng)的痕跡。
他可以想象得到黎洛歡住在這裡到底有多慘。
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張牀。牀的對面有個陽臺,黎洛歡每天最多做的事情,可能就是去陽臺看看陽光海岸,然後回去睡覺吃飯了吧。牀頭櫃裡有感冒藥和退燒藥,沈奕知道黎洛歡身體不好,很虛弱容易感冒。
但是以往都是有人陪著她的。
這段時間裡,只有她一個人。她被軟禁在這裡,一定很痛苦吧。
詹姆斯不敢對她怎麼樣,是因爲(wèi)還未得到沈奕的財產(chǎn),但是對她的精神又有怎麼樣的折磨呢?
他想象不到。
韓德喊道:“少爺!我們找到了詹姆斯的屍體!”
“詹姆斯也死了?”沈奕想象不出到底會是什麼人帶走了黎洛歡。不是詹姆斯,也不是自己,還會是誰?
沈奕的心撕裂般的痛。
“少爺,上上下下都找了一遍,我們甚至確定了詹姆斯手下的人到底那具屍體是誰。可是我依舊找不到黎小姐。”
韓德遲疑了一下,輕聲說道:“不過,我們的人在海岸旁捉到了一個人。”
沈奕的眼底突然閃出一抹光芒,激動的轉(zhuǎn)眸看向韓德:“是黎洛歡嗎!”
韓德?lián)u頭:“不是。是張娜娜小姐。我們已經(jīng)捉住她了,您要見她嗎?”
沈奕點頭,轉(zhuǎn)身吩咐人繼續(xù)尋找,走出了高塔。張娜娜被人擒著跪在地上動彈不得,掙扎也無濟於事。只能憤怒仇恨的盯著四周的人。
隨後沈奕出現(xiàn)在了張娜娜的眼前。
張娜娜身上用繩子束縛住了手腳動彈不得,她就猶如一個被綁住的螃蟹即將放入蒸籠之中再也沒有生還的機會。
她咬住下脣,仇恨的望著沈奕。
沈奕沉默著上前,站在張娜娜的面前,聲音淒涼微冷:“黎洛歡在哪!”
張娜娜嘲諷的望著沈奕笑著:“我不知道!沈奕,你就後悔去吧!你會爲(wèi)你做的事而付出代價的!”
“我說!”沈奕上前一步,擡起腳重重的架在張娜娜的身邊,張娜娜被嚇出了一身冷汗,美眸之中滿是驚恐與害怕,悄悄地吞了口唾沫。
“告訴我,到底是誰帶走了黎洛歡!我不想和你玩什麼文字遊戲!我只想找回黎洛歡!”
張娜娜身形微顫:“黎洛歡對於你而言,就那麼重要麼?”
沈奕毫不猶豫的點頭回答:“是的!她是我最重要的女人。她比任何人都要重要,甚至比沈氏集團還要重要!”
張娜娜苦笑一聲,小心翼翼的晃了晃。
她真的是沒有想到,黎洛歡真的是沈奕心中最愛的那個女人。最愛就算了,那爲(wèi)什麼還要傷害別的女人?
張娜娜仰頭無聲的笑著,男人根本不值得去信任,就算是很厲害的人又如何?那又能怎麼樣?他的確可以給你一個天,可當(dāng)他心中的那團美好回來後,你就什麼也不是了。
張娜娜撕心裂肺的笑著,張瑩瑩是她最好的姐妹,是她親手照顧多年的親生妹妹啊!
張娜娜惡狠狠的吼道:“沈奕我說過,你會付出代價的。瑩瑩的死,你要付出代價!而黎洛歡,就是那個代價!我會讓你像我一樣,痛苦而到老!你這輩子也找不到黎洛歡的!我告訴你啊,這輩子,你也別想!”
砰——
沈奕一拳砸在張娜娜的胸口上,揪住張娜娜的衣領(lǐng)狠狠的逼近,冷聲警告:“你別以爲(wèi)我這麼久不動手就是不打女人了,爲(wèi)了黎洛歡,我可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
“我知道。只是黎洛歡的蹤影我也不知道。或許已經(jīng)死了吧。畢竟詹姆斯答應(yīng)我說,到時候會將黎洛歡千刀萬剮丟到海里去……”
海里……
他們居然這麼狠毒。
沈奕鬆手跌跌撞撞的轉(zhuǎn)身離開,韓德揉揉眉心嘆息,吩咐人將張娜娜關(guān)押起來,再也不準(zhǔn)張娜娜離開保鏢一步。
韓德追上沈奕的步伐,擔(dān)憂的扶住沈奕的手臂,生怕他會想不開尋短見。入了大海,進了那片死亡的領(lǐng)地,黎洛歡哪裡還有生還的機會?
沈奕悽慘的笑了笑,臉色慘白:“韓德你知道嗎?”
“我真的很想找到她,我和她還有兩個孩子,我們不是應(yīng)該一起共同孕育這兩個孩子嗎?可是爲(wèi)什麼現(xiàn)在一波未落又有另外一個波折出現(xiàn)。”
“少爺,我知道您是真的很愛黎小姐。”不管是從沈奕的表現(xiàn)還是從什麼地方,都能看得出沈奕愛黎洛歡。
愛的撕心裂肺,愛的透徹。
黎洛歡對於沈奕來說,那就是心臟跳動的源泉。若是失去了黎洛歡,那沈奕就沒了生活的希望。而且黎洛歡還有可能死了……
死了……
那爆炸的高塔,還有那涌動的海水,每一個都可能是致命的因素,讓黎洛歡從此喪命海底。
“我寧願用我自己的生命,換黎洛歡回來……我真的願意……”沈奕捂住心口,他第一次感覺到了心是如此的痛苦。
“我明明快要把黎洛歡哄好了,爲(wèi)什麼偏偏是現(xiàn)在?爲(wèi)什麼偏偏是……我要和她重新在一起的時候?”
韓德望著沈奕,略微錯愕後堅定的說道:“少爺!黎小姐是不會死的。請您相信黎小姐!”
“當(dāng)然,她還在等我找到她。所以我一定會找到她的。”沈奕的步伐跌跌撞撞,“吩咐人打撈大海。我要找到黎洛歡……”
張娜娜的話還是在他心中留下痕跡。他開始相信黎洛歡葬身於*大海之中了。
……
痛。
疼痛瘋狂的尊如她的骨子裡,心口裡,疼的她整個人快要散架一樣。
黎洛歡迷迷糊糊的醒來,見到窗外無邊無際的夜色,還有耳畔那響起洶涌彭拜的海水聲音。
她睜開了雙眼,眼底有些迷茫懵懂。大腦昏昏沉沉的不知過了多久,手背上有股涼涼的東西流入整條手臂,她看到自己正在打點滴。
怎麼會?
她不是死了嗎?她下意識的用手摸頭,額頭被紗布緊繃的裹著。而且好像觸碰到了傷口,好痛,她長長的吸了一口涼氣。
一個穿著女傭制服的女人聽到聲響衝了過來,“黎小姐您現(xiàn)在感覺如何?身體還好嗎?”
黎洛歡眨眨眼,舔了舔乾澀的嘴脣,“我想喝水……”
女傭一聽連忙轉(zhuǎn)身去倒水,黎洛歡接機打量自己身處的環(huán)境,看四周的樣子,自己似乎是從鬼門關(guān)裡走了一遭,結(jié)果沒死,被人救了下來。
高塔上的槍戰(zhàn)黎洛歡蹲下身來關(guān)上門想要躲避,當(dāng)她再次開門的時候卻被一枚子彈射入大腿根部的大動脈上,隨即她就暈倒了。
之後她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房間裡的擺設(shè)極爲(wèi)奢華,而且是純歐式風(fēng)格,有點像是外國電影裡看到的那樣歷史悠久的裝修風(fēng)格,令人眼花繚亂。
自己難道是又被沈奕救回來了嗎?可是仔細一想,若是真的是沈奕救了自己,那麼此時此刻自己的身邊絕對不止一個女傭那麼簡單的。
正在這時,女傭蹲著熱水進來,身後跟著幾個陌生人。
黎洛歡傻眼的望著那個與自己長得極爲(wèi)相似的中年婦女,那婦女雍容貴態(tài)笑盈盈的望著黎洛歡,直到女傭遞來水杯,她才發(fā)覺自己這樣一直盯著女人的行爲(wèi)很不禮貌,趕緊低頭喝水。
黎洛歡心中五味陳雜,原來那個醫(yī)生說的是真的,那張照片也不是合成的。居然真的有和她長的一模一樣的人,只是比她老二十多歲而已。
而且這個女人叫做慕容浣,是她的母親……
慕容浣轉(zhuǎn)身跟身後的醫(yī)生交談,兩人用的是黎洛歡所聽不懂的語言在交流著。醫(yī)生說著什麼,慕容浣雙手交叉放在胸前,極爲(wèi)端莊認(rèn)真的聽著,時不時的點點頭。
慕容浣微笑優(yōu)雅的望著黎洛歡,眸光一頓,一旁就有人端來一個椅子放在慕容浣的背後,她捋順裙襬坐了下來,握住了黎洛歡的雙手,輕聲說道:“你是黎洛歡對嗎?”
黎洛歡一愣,抿抿脣回答:“是的我是黎洛歡。”
她的喉嚨快要冒出火了,她每說一句話就痛到不能自已。
慕容浣激動的望著黎洛歡,急切的回眸看向那醫(yī)生,眼底滿是感激,她回眸,眼角泛紅:“我姓慕,叫慕容浣,我是你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