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景點頭。
他還以爲眼前的醫(yī)生不認識自己的媽咪呢,沒想到居然知道!
看著小景錯愕的目光,醫(yī)生搖了搖頭:“你媽咪可以說是拉斯維加斯人盡皆知的人物了,雖然我們不知道她的樣貌,但也知道姜家找回了自己的女兒,爲了給自己的女兒立威,還刻意找人來給她安排了一場宴會,爲的就是讓所有人認識黎洛歡。”
“可是她怎麼會在這裡?”
小景彷彿看到了希望,“醫(yī)生姐姐,我剛剛說的話都是真的!是那個叫沈初馨的人陷害我的,請您一定要信我啊!”
醫(yī)生嘆了口氣,“孩子,我信你,可我也只是一個小醫(yī)生而已,說話根本算不了什麼的。還是先看看你母親的情況吧。”
她吩咐人送來吊瓶開始給黎洛歡輸液,先前黎洛歡如果沒有從醫(yī)院跑出來,而是安安靜靜的在醫(yī)院守著讓醫(yī)生照顧的話,睡一晚上她的燒就會退的。
但是她卻跑出來和小景一起去找雪薇了。
小景悔恨不已,但是他也很迷茫,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該去找誰才能幫助黎洛歡。
還能去哪裡?還能去什麼地方?
小景手中的確也有人脈,但是那些人脈也僅僅限於網(wǎng)絡上的黑客而已,他只喜歡研究電腦黑科技,之前也有人來找過小景,請小景出手幫忙做些什麼,但是小景拒絕。
後來小景才知道,那個來找自己幫忙的人是美國有名的黑組織。如果當時小景幫忙的話,現(xiàn)在小景就不會這麼迷茫了。
他和媽咪現(xiàn)在簡直就如同被拋棄的兩個小孩子,只能互相依靠,沒人會來幫助他們。
“媽咪,都是小景的錯。請你原諒小景……”
“孩子,有人找你。”女醫(yī)生走到門口,望著裡面沮喪的小景,欲言又止,伸出手敲了敲門窗,“是個中年男人。”
“是的。阿姨。”
小景抹去眼角的淚水走了出去。
與此同時,在醫(yī)院裡,沈奕的手術(shù)也終於結(jié)束。
許多人們簇擁著沈奕從手術(shù)室裡出來,很多雙手扶著病牀,生怕會產(chǎn)生什麼顛簸而影響到牀上的沈奕的睡眠,沈奕睡不好,他們也就跟著不好過了。
這裡有幾名醫(yī)生是沈奕的親信,是沈奕一手培養(yǎng)起來的。
其中一個人曾經(jīng)也是見過黎洛歡的,但是當她看到沈初馨後,眼底露出質(zhì)疑與錯愕,她伸出手拉了拉一旁同爲沈奕親信的男醫(yī)生,低聲詢問:“黎小姐呢?”
那男醫(yī)生愣了愣,微微蹙眉,厲聲說道:“誰是黎小姐?別說這些有的沒的了,趕緊將少爺送進去。現(xiàn)在哪裡還是擔心什麼小姐不小姐的問題?”
可是……
那女醫(yī)生站在原地,一頭霧水,“可是少爺喜歡的女人不在這裡,他醒來肯定會不開心的啊。”
“真是奇怪,而且少爺居然也不讓我們?nèi)フ摇!?
將沈奕送進病房,沈初馨忙前忙後的給沈奕看儀器換病號服,總之就是十分體貼了,將所有的注意事項囑咐給沈初馨聽,沈初馨點點頭,她還專門準備了一個小本子記錄下來。
她溫情的目光落在沈奕身上。
等所有醫(yī)生都走後,她打開抽屜將沈奕接下來會吃的藥倒了出來,隨後從自己的口袋裡取出來一盒藥,將兩種藥換了藥瓶,沈初馨的臉上沒什麼表情,只是慢條斯理的將藥瓶重新放回了抽屜裡。
她鬆了一口氣,起身來到了走廊盡頭的垃圾桶面前,將自己口袋裡的藥全部丟了進去。
沈初馨轉(zhuǎn)身離開。
走廊的盡頭,出現(xiàn)了一雙驚愕的水藍色眼眸,那女醫(yī)生本就很懷疑,見到沈初馨居然將一盒藥丟進了垃圾桶裡,她就更覺得奇怪了,走近過去一看,是一個完全沒有名字的藥盒。
女醫(yī)生臉色一沉,伸出手將那藥盒從裡面拿了出來。
這盒藥沒有任何標記,就連食用使用說明都沒有,女醫(yī)生覺得很奇怪,生怕這盒藥會對沈奕的病情有所幹擾,乾脆拿著這盒藥轉(zhuǎn)身去了化驗室。
她的手機落在化驗室裡了,她的手機裡存著黎洛歡的手機號碼。
她還是很想問問黎洛歡,沈奕和她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會讓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回到沈奕的身邊?還有這盒藥又有著什麼計謀。
女醫(yī)生走了進了化驗室。
到了吃藥時間,沈奕自然而然的醒來,他後背有一個狼藉猙獰的傷痕,那是換腎手術(shù)所遺留下的痕跡,他爬在牀上,吃痛的吐出一口濁氣,隨即慢吞吞的坐了起來。
沈初馨急忙跑過來將沈奕扶了起來,沈奕齜牙咧嘴的,後背上所傳來的疼痛讓他實在是無法忍受,尤其是剛剛接上新的腎有需要很長時間的修養(yǎng)他才能恢復正常。
這纔是最難讓沈奕接受的。
沈初馨扶著沈奕坐在牀上,她將溫水準備好,將沈奕需要吃的藥片也都準備好,“奕,吃藥吧。”
沈初馨注意到沈奕遲疑與質(zhì)問的目光,無奈的拍拍額頭,轉(zhuǎn)身將醫(yī)生遞來的病例給沈奕看,“你看,這是醫(yī)生寫的,要按照醫(yī)生所說的吃藥啊。”
沈奕接過去認真的看了兩眼,又拿起藥瓶警惕的檢查一遍,這才接過藥片:“嗯。知道了。”
他的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和沙啞感,聲音低沉輕微,落入沈初馨的耳中,給她一種千萬螞蟻爬在身上的感覺。沈初馨抖了抖身軀,將溫水遞給沈奕,“最近這幾天是非常時期,我會一直在醫(yī)院裡陪著你的,等過了危險期,醫(yī)生說你沒問題了,我就不會管著你的飲食行爲了,也不會管你是不是天天辦公了。”
沈初馨有些小委屈的望著沈奕:“我到時候也就不管你是不是夜不歸宿了,好不好?你別生我的氣了……”
沈初馨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沈奕打斷,他一臉厭惡,連沈初馨的臉都不肯看上一眼,直接擺手趕她離開,“行了。別說了,聽到你的聲音就覺得心煩。”
沈奕冷漠說道:“今晚,你不要睡在醫(yī)院陪我了,自己出去開個房間睡覺吧。”
在醫(yī)院陪護,沈初馨自然不敢做出什麼事情來,她肯定是盡心盡責的守候在沈奕的身邊,照顧他,體貼他。可是沈奕卻冷眼一瞄,直接就說出了這番話。
今晚出去開個房間睡覺吧……
沈初馨真的不知道,自己在沈奕面前做的到底哪裡不好了,居然能夠讓沈奕這樣討厭自己,甚至還隱隱有一種瞧不起自己的感覺。
她真的特別的憤怒,甚至有一種想要殺了黎洛歡的衝動。
沈初馨臉上的微笑在一點一點的垮掉,她的自信也在一點一點的消失不見,她深吸一口濁氣,靜靜的望著眼前的男人。看著眼前她愛慕已久的男人。那個男人就像是高高在上的太陽,而她是落幕餘暉的月光,兩者似乎怎麼也無法交集在一起。
但是沈初馨卻依舊執(zhí)拗的想要和沈奕在一起,她願意背叛一切,她願意付出所有的代價,可是……可是爲什麼就這麼難呢?
她突然覺得黎洛歡的存在,對沈奕還是存在著巨大的影響的。
不然沈奕絕對不會這麼和她說話的。
沈初馨心中很不自在,她垂著眼,甚至可以感受得到來源於沈奕威懾性質(zhì)的眼神。那種眼神,隨時可以將她殺死。
沈初馨落魄的從病房離開,關(guān)上門的一瞬間,她轉(zhuǎn)身狠狠的朝著牆壁踢了一腳。她穿著高跟鞋,踹的高跟鞋都歪了,但她還是不解恨,她黑色的瞳孔裡浮現(xiàn)出了黎雪薇的影子。
那個小孩子現(xiàn)在是唯一可以讓她解氣的玩偶了。
沈初馨甚至惡毒的在想,如果說黎洛歡死了,黎雪薇和黎嘉景都死了的話,那麼沈奕會不會將心思轉(zhuǎn)移到自己的身上來?她會不會一直關(guān)注著自己,他會不會喜歡上自己呢?
男人不都是這樣的嗎?
那個女人對自己好,他們就喜歡那個女人。
喜歡一個人這麼容易,爲什麼沈奕就偏偏不能考慮喜歡一下她?
沈初馨迅速的離開病房。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格外的大,甚至就連病房裡的沈奕都聽得清清楚楚,他厭惡的蹙眉,將視線落在了電視機上。
就這麼一連過了兩三天,黎洛歡因爲被指控盜竊罪一直在拘留所裡待著,小景通知了慕容浣和姜續(xù)言。他們回來辦了手續(xù),但是礙於沈奕那邊的勢力,只能委屈黎洛歡在監(jiān)獄裡暫時住上幾天。
但是待遇是所有人裡最好的。
而沈初馨也是每天會在外面買上對沈奕腸胃最好的飯菜送到醫(yī)院來,督促沈奕將飯菜全部吃光光,這才安心。
但是沈奕依舊對沈初馨的態(tài)度很差,甚至連看都不願意看上沈初馨一眼。
韓德也處理完國內(nèi)的事情來到國外照顧沈奕,他從沈初馨的手裡接過沈奕的擔子,衝沈初馨道謝。
韓德一向是一個很有禮貌的人,尤其是在對沈奕的朋友和親人上。但是對於沈初馨,他卻實在是提不起任何恭敬的興趣。
沈初馨是韓德唯一一個,也是最討厭的一個人。
韓德將所有一切安置妥當,看著沈奕吃下藥去,也沒有對藥片起疑心,只是輕聲說道:“沈小姐,感謝您最近對少爺?shù)恼疹櫍一貋砹耍部梢孕菹⑾聛砹恕!?
沈初馨不屑一顧,根本懶得和韓德有任何的交流,“我照顧自己的未婚夫那是應該的,根本不需要你來插嘴說什麼。”
她說完,推開病房大門進來繼續(xù)照顧沈奕,將韓德鎖在了門外。
韓德很想進去說些什麼,但是卻發(fā)現(xiàn)門已經(jīng)被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