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季落然笑了笑,搖頭說,“我公司忙,先走了,你注意休息。”
安若婉張了張脣,最終什麼也沒說的,只是看著季落然離開。她知道,自己對季落然始終沒有那種感覺,如果現(xiàn)在叫住他,那麼以後又會怎樣。
安若婉關(guān)了門,看著這間不大的一室一廳,一時間也沒太多情緒。她呆呆的坐在沙發(fā)客廳裡,想著昨天晚上的事情。
若婉的手裡鈴聲響起來的時候,她正要準(zhǔn)備從這間屋子裡出去,找一個房子先租著。她手上還有按摩中心裡剩下的一些錢,應(yīng)該夠她支持一段時間了。
“喂,你好,是安若婉小姐嗎?”電話那頭傳來溫文爾雅的男聲。
“是的,我是,怎麼了嗎?”安若婉疑惑的問。
“是這樣的,你被我們公司錄取了,希望您下午準(zhǔn)時來報道……”
若婉掛了電話的時候,忍不住的高興了。她決定先打一個電話給季大哥,可是電話通的時候接起來的卻是一個女聲。
“季大哥?安若婉你好意思這麼叫我哥嗎?我警告你,以後別給我哥打電話,也別在勾引我哥,不然我見一次打一次。”季夢玲的尖叫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來。
若婉掛了電話,也並沒有多少生氣。或許,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季夢玲那種態(tài)度了吧,就像有時候覺得自己註定擺脫不了厲天睿那個混蛋的折磨。
若婉看著現(xiàn)在離下午的上班的時間還差很多,不由打了主意想去看看許久不見的母親。正好和母親談?wù)勑模f說話。
若婉走出錯綜複雜的小區(qū),就看到了門口停了一輛有些熟悉的車。她皺眉,想繞而遠(yuǎn)之。可是,那輛車像是看出了安若婉的意圖,故意停在了她的面前。
安若婉就看著車窗緩緩搖了下來,露出一張熟悉的臉,“安小姐。”李安現(xiàn)在也算知道安若婉的名字了。
安若婉蹙眉,問:“幹什麼?如果又是混蛋厲天睿讓我過去,你告訴他,除非他再敢綁我,不然我不去。”
“你以爲(wèi)我不敢嗎。”突然一個聲音從安若婉的身後傳來,若婉一愣,回頭,就看見了那個男人的臉正就在自己的身後。
“如果你再敢,我就報警。”安若婉底氣不足的警告著。
厲天睿瞥了她一眼後,並不理會,而是徑自上了車。若婉就眼看著那個男人上車後,揚長而去。若婉不免恨恨的詛咒那個混蛋路上一定要遇見車禍。
厲天睿從後車鏡裡看著那個女人的身影漸漸消失,昨天晚上要不是喝多了,也不會在送尼羅回家的時候,在他家睡著。更不會,早上一出門,就聽見了那個女人的嘲諷。
你以爲(wèi)我只有用綁,才能讓你過來嗎?不久以後,我就會讓你跪著我,求著我,的主動來到我的身邊。
若婉轉(zhuǎn)了好幾輛公交車,來到了和母親居住的貧民窟裡。這裡的人,看到若婉回來,都上前來打著招呼。
若婉也笑著和他們問好。看著這羣熟悉的人臉上熟悉的笑容,她覺得自己所有的壞心情都一掃而光了。連帶著對那個混蛋厲天睿的仇恨也少了很多。
若婉慢慢呢從巷子那頭,向著母親和自己的家走過去。等走到的時候,才聽鄰居的張媽說,母親今天照舊去了孤兒院。
謝過張媽以後,若婉就走去孤兒院。這家孤兒院是離家裡一站路遠(yuǎn)的地方。平常,若婉出去工作,母親就經(jīng)常去那家孤兒院玩。而只要母親一出問題,孤兒院的院長就會主動來到若婉家裡照顧母親。
自然,若婉對孤兒院的院長是有感激不盡的。
若婉走到孤兒院的時候,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見母親坐在一羣孩子們中間,笑著在說著些什麼。母親的面色已經(jīng)比從前還差了,可是,現(xiàn)在的自己根本就拿不出任何錢給母親治療。而且,她好不容易攢的一點點錢,也被夏欣然偷走了。
若婉走近之後,才漸漸聽清了,母親在和孩子們說什麼。
“我告訴你們哦,長大以後一定好好學(xué)習(xí),天天向上考個大學(xué),找個工作,做個好姑娘。”母親的聲音聽起來依舊是那麼溫柔。
“我們知道,我們除了要好好學(xué)習(xí)以外,除了要考上好大學(xué)以外,就是要像若婉姐姐一樣,做潔身自好的好姑娘。”其中,一個大一點的女孩分析著。
若婉聽到“潔身自好”四個字之後,心裡不由痛了一下,如果母親知道自己……自己……
若婉不敢想下去。她覺得自己髒透了,一點都配不上母親的誇讚。
“對,女孩子呢長大了一定要懂得愛惜自己,男孩子長大一定要懂得什麼是責(zé)任……”母親的話又在若婉的耳邊溫柔的響起。
可是,若婉已經(jīng)聽不下去了。她捂著嘴巴,哭著走出了孤兒院。她對不起母親的辛苦養(yǎng)育,不僅沒錢治病,還丟了母親讓自己最看重也得貞潔。
若婉失神的走在路上。她現(xiàn)在根本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母親。她愧對母親的太多太多。
“若婉。”突然,前方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若婉連忙抹乾臉上的淚水,看著迎面而來的人,不由驚訝的出聲,“李院長。”
李槐娉看著面前額女孩子,內(nèi)心裡不由一陣心疼。其實,孤兒院開的這些年裡,她也是看著安若婉長大的。她也是眼看著若婉的母親垮下去的。她也清楚這孩子受過什麼苦,也明白她是一個多麼孝順的孩子。
“若婉,這麼久不見了,你在外面怎麼樣?”李槐娉忍不住的溫柔的摸摸孩子憔悴的面容,嘆息著,“你看你,又瘦了很多,是不是在外面過的不好?”
“李院長,我沒事。”若婉笑著,可是,眼睛又重新流下的淚水出賣了她的話。
“孩子,到底怎麼了?”李院長看著又是一陣擔(dān)憂。
“李院長。”若婉抱著李槐娉哭得慘烈。她把內(nèi)心的痛苦全都化成這哭聲,釋放了出來。可是,就算李院長怎麼問她,若婉就是不說。
不是,若婉並不是不想說,而是,她不能說。
從孤兒院回來的時候,若婉去了那家麪館又點了一碗雞絲麪後,就向著季氏的公司去了。
在踏進(jìn)季氏的之前,她深呼一口氣,踏進(jìn)季氏的大門。母親,你等著我努力賺錢,我會治好你的病,也會做一個你說的勇敢堅強的女孩。
只是,不遠(yuǎn)處的季夢玲,看著從門口慢慢靠近的熟悉身影,眼裡瞬間就溢滿了怒氣。踩著高跟鞋,就向著安若婉衝了過去。
那個女人,竟敢找到季氏來。看我不收拾她!
“安若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