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公司現在是你做主,我這個老頭子也不插手了。只是,我昨天碰到了X.L.F的首席設計師,我們聊了一下兩家公司之間的合作,聽他說X.L.F和赫連氏明年的合作計劃書還沒有出來,我今天忽然記起明年是您外婆六十歲的誕辰……”
聽到這裡,赫連御的心顫了一下,從前方收回視線,聽老人繼續說。
“你外婆這輩子最喜歡旗袍了,我唯一的遺憾是,她跟著我受了一輩子的苦,可是我卻沒有能在她有生之年給她買一件她喜歡的旗袍,我想給你提個建議,能不能將旗袍作爲明年的春季的主打品牌?你的外婆是春天出世的?!崩项^子說到自己的妻子,語氣裡不自覺多了幾分愧疚和淒涼。
“好!”赫連御輕輕地給他保證。老頭子的話,輕輕觸碰了赫連御心裡某個柔軟的角落。
“外公,我知道怎麼做了!我一定給外婆一份她非常滿意的生日禮物!”他這才知道這個叱吒風雲的老人竟是這樣對自己的妻子想想念念。他這纔算真正明白爲什麼這麼多年來,要什麼有什麼的他,卻沒有再婚。
“好了,你外婆生前總喜歡跟幫過她的人說謝謝,現在,我替她提前跟你說聲謝謝吧!我也就不打擾你工作了!”
“好!”
“嘀嘀”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老人先收了線,現在他的心肯定不好受吧!
赫連御記下了他對他外公的承諾。
調整了呼吸,他再看前方,心,瞬間被狠狠地扯了一下,眉峰緊皺。
林特助深邃的眸裡也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似是無法理解。
他們看見易陽正拿起夏微安的左手,將什麼東西往她手上套,有腦的都知道易陽是把戒指套入她的中指。
“他,向她求婚了?”赫連御的雙眸緊緊地盯著前方看起來十分溫馨的畫面,墨黑的眸,被刺痛得隱隱浮起淚光。
“總裁……”通透的林特助沒有多說話,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纔算是合適。
因爲,看樣子,夏微安是答應了對方的求婚了。
“她笑得這麼開心……”更讓赫連御心痛的是,夏微安竟沒有絲毫的拒絕,而是笑出一臉幸福,也全然不擔心附近是不是埋伏著記者。
他深吸一口氣,擡腳向夏微安走去,來自心臟的痛楚清晰而越發強烈。
他的臉,冷若冰霜。
給夏微安戴上了戒指,易陽對夏微安說,“夏微安,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了!我一個人的!”看臉色就知道他有多溫柔。
說完,他在夏微安的臉上,輕輕一吻。
這一吻,驟然止住了赫連御的腳步。
“她竟然由著他親她!夏微安!”看著夏微安嘴角的笑意,赫連御的痛慢慢滲入骨髓,俊朗的臉寒得恐怖,可是,他的腳像是被夏微安的笑定在原地一般,無法向前。
此刻,他就像一頭蘊著一身怒氣的獅子,看著自己的敵人,赫連御漸漸變得寒戾的眼神讓驚訝於他的帥氣的助理不寒而慄,心跳加速,“他,不會是哪位黑社會老大吧!”年輕的助理甚至禁不住這樣想。
“難道是微安得罪了什麼人?”助理不禁害怕地轉過頭去看了看現在正甜蜜著的兩人,“我告訴微安有人正很生氣地看著她嗎?”她猶豫了。
“可能是我弄錯了呢!微安應該不會得罪黑社會的!”這樣想著,深呼吸,給自己壯了壯膽,助理轉過身,有點害怕地將視線四處亂放,這裡看看左看看右,等她終於有足夠的膽量用餘光去看渾身怒氣的赫連御的時候,餘光瞥見的是他漸漸走遠的背影。
“他走了?”看見赫連御大步大步地向對面的黑色保時捷走去,助理又意外了。
“看來,他應該不是黑社會,應該是微安的影迷!”這樣想著不禁如釋重負地呼了一口氣。擡手安撫自己“嚇死我了!我還以爲是黑社會呢!呼!”
“回去!砰!”赫連御坐入車,狠狠地甩上車門。
“是!”林特助依舊溫和地低聲應道。
通過前面的化妝鏡看到此時的赫連御臉冷得似乎他的臉上不知什麼時候蒙上了一層透明的冰,整張臉,氣到發紫,眼裡的怒氣明顯到林特助也不敢看第二眼。
林特助一路上安靜的駕駛著汽車,赫連御安靜地聚合著怒氣。
回到辦公室,赫連御踢轉辦公椅,坐下,扯了扯自己的領帶,轉頭,犀利的眸盯著辦公桌上放著的夏微安的照片。凝眸,定定地看著,眼裡的火似乎要將這照片裡的夏微安融了。
看著看著,赫連御拿過照片,一把冷冷地將它甩進旁邊的垃圾簍裡,而後冷冷地收回視線。
“我剛剛下飛機早餐都還沒有坐住就去找你,你竟然讓我看到這麼溫馨的畫面嗎?夏微安,我們就這樣吧!”
恨恨地想著,他伸手拿過那疊高高的文件最上面的一份,開始工作。
可是,他卻越是工作,剛纔的畫面卻越是清晰,他越發生氣。
他狠狠的甩開纔看了一半的文件,靠入辦公椅,“砰!”的一聲讓手裡拿著一份文件剛剛走到總裁辦公室的女孩顫了一下,明顯受了驚嚇。
“給我吧!”在總裁辦公室門外的林特助溫和地接過業績報告。
“可是現在就要簽名啊!”女孩也知道總裁現在的心情不好,她很爲難。
“你先回去工作吧!我拿給總裁!”
“好吧!”女孩看了看此時臉色冷到零下N度的赫連御,她是寧願被扣工資也不願現在進去受氣了。“那麻煩您了!”
林特助一笑對之。
看著女孩走遠,林特助轉頭透過透明的門,看了看赫連御,眼神裡閃過一抹無奈。
現在這種情況,還是不要去打擾他比較好!
赫連御看著被甩出去的文件,火氣越來越大。
夏微安竟然開始左右他工作的專注度了。
“我什麼時候開始這麼在意你了?”赫連御幾乎是咬著牙說!他無法忽略,他越是生氣,卻越想她,念她,竟無法自制。
“該死!”他從來不允許任何人亂了他工作的專注度,他也從來都自信,無人能左右,可是今天看來,似乎,他竟被左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