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現在,易陽從來沒有跟她說過,顧景涼就是赫連御。
“嗯?”聽到顧景涼三個字,夏微安從易陽的懷裡擡起頭。
“那顧景涼怎麼辦?”見她滿眼疑惑,易陽重複問一次。難道她會不知道昨晚的人就是顧景涼嗎?
“顧景涼?”夏微安沒有想到他會提起顧景涼。這兩年多,這是第一次,這三個字由易陽的嘴裡說出,狠狠地敲了她的心臟。“與顧景涼有關嗎?”她問。
“我要趕飛機了,有什麼事,等我回來再說。”易陽的臉冷了幾分,說完他轉身,坐入駕駛座。沒有等她道別,他驅車而去。留她在寒風裡,視線跟著他走。
“夏微安,顧景涼一直在你的心裡,或者,顧景涼纔是你心裡唯一的人,等我再回來,或許,你的身邊已經不需要我了。”
易陽的車拐了一個彎,夏微安徹底消失在易陽的視線裡。
易陽走了,夏微安轉身慢慢走回片場。雙腿彷彿失去了力量,她每走一步都艱難。
夏微安的生活依舊忙碌,拍戲,通告,拍雜誌封面,每天她都很充實。
只是入夜的時候,孤單悄然而至,她才知,易陽早已成了她的依賴。可是現在她要學會一個人生活。
易陽在她的生活裡驟然退場,她的生活便只有她的角色和她做伴。
然而,雖然忙碌,可是接下來的路卻依舊出奇的順坦,她驚訝工作來得那麼容易,這絕對超出了她名氣帶來的好運。
到此,她還是不知道,顧景涼一直都在她身邊,用他日漸豐滿的羽翼做她最大的保護屏障。
日子就這樣漸漸過了半年。
半年後。
“這是《男人裝》雜誌的邀請。”助理將一份文件遞給正坐在咖啡桌旁看著劇本,喝咖啡的夏微安。
夏微安接過文件,看了起來。
半年的獨立成長,讓她的氣質裡多了幾分成熟的高貴與優雅。此時的她已經是好萊塢影壇上的很耀眼的新星。
“Tony說,後天可以爲你空點時間,讓你去拍男人裝的寫真!”夏微安一邊看著,助理在她的身邊說。
“好!”
她的生活就是這麼忙。
然而,第二天,從片場出來正要去《男人裝》寫真的拍攝地點的時候,助理卻接到了“男人裝取笑了寫真的拍攝”的通知。
“這是怎麼回事?”夏微安疑惑了。
助理給對方帶了電話,回來的話是“電影投資人不允許主角在拍電影期間拍雜誌寫真”
“奇了怪了,你之前也有拍雜誌寫真啊!”助理放下電話不由得納悶了。
“而且上《男人裝》的封面可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有的機會的!”伶俐的助理又說。
“Vivian,開工!”這時,Tony走了出來遠遠地對夏微安說。
“好!”夏微安沒有多想,“先拍好劇吧!”她跟助理說完,向片場走去。
Tony沒有告訴她,這結果是因爲赫連御極力反對她上《男人裝》,剛剛他差點摔電話。
“總裁,夏微安小姐已經回到片場了!”一個穿黑色西裝的年輕的男人彎著腰恭敬而聲音顫抖著對坐在辦公椅裡,正黑著臉的赫連御彙報情況。
“爲什麼沒有人告訴我她要上《男人裝》?”赫連御玩弄著手裡的筆,面色冷峻,聲音冷到讓這個一向和他比較親近的特助也不寒而慄。
“因爲《男人裝》雜誌是在前天才發出的邀請,時間太緊,所以我們沒有來得及……”
“夠了!”赫連御無情地打斷對方的話,轉而看向一旁的林特助。“我不想再見到赫連氏出現辦事效率這麼低的人。”
“總裁,我以後會……”那人一聽,急忙求饒。
“出去!”
對上赫連御冷漠的眸,那人忽然地,不敢做聲,可是也沒有出去,原因是腿哆嗦了。
看他還杵著,赫連御的眼睛變色,眼神近乎恐怖。
“出去吧!”在一旁的林特助注意到赫連御眼神的變化,好聲說道。
“是!”緩過氣的人這才轉身走出總裁辦公室。
赫連御將手上的筆甩到辦公桌上,起身走出辦公室。
“總裁,您要去哪裡?”
“片場!”他要見她。他不知道如果他沒有及時知道她要拍《男人裝》雜誌的寫真,她真的就願意拍嗎?
“尺度大得要死,她也敢?”邊走著,赫連御一臉不悅。
然而,赫連御斷斷沒有想到,去到片場外,他便看到了這樣一幕。
易陽擁著夏微安,夏微安問“不是說,要忙很久嗎?”
易陽對她笑了笑,然後抱緊她,在她的耳邊說“我想你,想得發瘋,所以,我回來了!”
“易陽!”對這個男人,她還有什麼挑剔的呢?夏微安抱著他,笑得很幸福。
助理在一旁幫他們放哨,要注意有沒有娛樂記者在附近。
“總裁,您可以下車!”林特助建議道。
赫連御的臉冷如冰霜,眼睛幾乎可以冒起火苗來。他伸手推開車門,下車。視線鎖在正擁抱著的兩人身上。
看樣子,他是真想現在就將夏微安拽過來,揉進他的骨血裡。
“她難道真的喜歡上了易陽?”赫連御走著禁不住自問。
“夏微安,你試試!”赫連御氣得右手握拳,眼睛真是要冒火了。
她不是一直都喜歡他的嗎?是不是欠吻?竟然敢移情別戀?他絕對不允許!
“這是誰啊!”助理看著遠方的帥哥正向著自己走來,她伸手扶了扶自己的眼鏡框,好讓自己看得更清楚,“真的好高大上啊!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人。”
“總裁,老爺的電話!”這時,林特助從車裡出來,拿著手機快步走到赫連御跟前。
“這又是誰啊!”助理看見有人擋住了帥哥的去路,皺了眉頭。
“不接,讓開!”他如鷹銳利的眸盯著前方,臉冷到發紫,他直接繞過林特助,他現在只想把夏微安拽到他的懷裡,讓她知道移情別戀的後果。
“怎麼?不接我的電話?”電話另一邊的老爺子聽得清楚赫連御說不接他的電話,等了等,沒想到他真是不接,老爺子淡淡的問,語氣威嚴依舊。
赫連御停下腳步,看了看手機,拿起來,放到耳邊,“外公!”說著話,赫連御的眼睛卻是緊緊地盯著前方動作越發親密的男女。
“我聽你的語氣好像很不悅啊!”赫連老頭子在電話那頭語重心長。
“沒有!”赫連御淡淡地應。
他何止不悅,他是前所未有的不悅。他原以爲易陽回了中國,他們算是分手了,怎知易陽離開了四個月回來,他們卻更加親密了!
赫連御無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