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和男孩正在一個又一個房間進行地毯式搜索的時候,他的父母正在驅車趕來的路上。
他的手機在遇到人販子的時候被打爛了,現在還沒有買新的,所以父母無法聯繫上他。
每一分每一秒都顯得非常地珍貴。因爲翼他們隨時都會被找到。整個研究所都佈滿了攝像頭,所以他們的行蹤在監控室基本上的暴露無遺。
“勇氣!你聽得到我的話嗎?聽得到就叫一聲!”翼也不顧會被人發現,直接就在走廊上喊了起來。
這邊的真的如同父親說的一樣,幾乎每個房間打開裡面都存放著亂七八糟的東西。而這麼大的地方,不可能每個地方都是倉庫。
房間內,勇氣似乎聽出了翼的聲音,它睜開眼睛,看向了寂夜的電腦。寂夜正在電腦前玩著網絡遊戲。而網絡遊戲旁邊的小窗口正是鎖定了翼和男孩的監控錄像。
“嗷!嗷!嗷嗚——”勇氣竭力發出吼叫。
“你很吵誒。養了你這麼久,你竟然還要影響我玩遊戲。”寂夜似乎有些不太高興。他端起桌上香氣撲鼻的咖啡喝了一大口,然後從抽屜裡拿出了一臺平板電腦。
“嗷嗷!”勇氣兇相畢露,對著寂夜齜牙咧嘴,吼叫聲中充滿了敵意。
“行行行,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寂夜拿著平板電腦,打開了辦公室書架後的暗門,悠閒地離開了辦公室。
暗門緩緩關閉,整個房間只剩下勇氣在籠子裡怒吼。緊接著,翼和男孩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勇氣!”
“嗷嗷!”
翼開心地衝進了空無一人的辦公室,開始尋找勇氣籠子的鑰匙。男孩也顧不得跟勇氣敘舊,跟翼一起尋找起了鑰匙。
讓人驚訝的是,男孩竟然在上一次找到鑰匙的抽屜裡再一次找到了鑰匙,成功打開了籠子的門。
與此同時,翼的父母已經趕到了研究所。
“葉所長,您的兒子……”
“到底怎麼回事,小翼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們也不清楚。他突然出現,把我們研究所攪和得一團亂。監控顯示他正在……實驗品的那個辦公室。那個辦公室的監控不知道爲什麼被關掉了。”
“你們爲什麼不過去抓住他?”
“因爲……我們沒有那個權限啊……那個區域我們不能隨便出入的。”
“好吧。還好那個地方在走廊的盡頭。我親自過去。”
翼的父母一起順著右側樓梯上樓,朝著裡面走去。這條走廊只有一條出口,所以只要順著這條路進去,想要離開就肯定會被翼的父母給撞見。
翼也來不及跟勇氣擁抱,附在門上聽到了走廊上沉重的腳步聲。
“糟了,他們來堵我們了。我們不能直接跑出去。”
男孩擡起頭,指著通風口說道:“跑。”
“不行,通風管道的出口已經關閉了啊。我的能力可以幫助我們逃跑的。只要找到任何‘鏡面’就可以了!”翼在房間裡搜索著。可是除了電腦之外,沒有任何足夠大的鏡面可以供他通過。而電腦似乎無法滿足“鏡面”的條件,翼的能力無法作用於上面。
“怎麼辦怎麼辦!”翼記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男孩緊緊抱著勇氣,生怕自己會再次失去它。他現在也無能爲力,不可能憑空弄一面大鏡子出來。
走廊上急促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這也讓翼的心跳得越來越快。房間裡所有的東西他都試過了,沒有一個可以作爲鏡面爲他的能力提供載體。
翼搖了搖頭,萬念俱灰,打算乖乖束手就擒。今天他能見到勇氣就足夠開心了。只是不知道父母會不會把勇氣藏起來,然後謊稱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幻覺之類的。
腳步聲已經近在咫尺。來人已經差不多到了房間門口。爲了多拖延一點時間,翼進門的時候就順手把門鎖上了。而外面的人是有鑰匙的,所以能拖延也只能拖延幾秒鐘的時間而已。
聽著外面的人把鑰匙插進鑰匙孔的聲音,翼看到男孩的眼睛裡已經盈滿了淚水。他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裡映照出了愁眉苦臉的他。
“眼睛……眼淚……鏡面……我知道了!”翼轉身,循著咖啡的香氣找到了電腦旁邊的那杯咖啡。
“水就是最好的鏡面。”
辦公室裡傳來了“哐當——”的一聲,讓翼的父母心中一緊。
“快點打開!小翼不知道在裡面怎麼樣了!”翼的母親焦急地催促著。
“我知道我知道!”
鑰匙轉動了鎖芯,門被推開了。
辦公室內,空無一人。地上有著一大灘咖啡,上面躺著裝著他們的馬克杯的屍體。旁邊的地面上,還有著黑色的小腳印。
“又丟了!”翼的父親氣的說不出其他的話來。
翼成功利用之前標記好的玻璃門離開了研究所。這是他第一次在現實中用上自己的能力。這種成就感是翼得幾次第一名都無法獲得的。
當務之急還是帶上勇氣去好好問一問父母,誠實是不是被留在時械城了。而他們在對勇氣做什麼樣的研究。他並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已經到了研究所來找他。
翼沒有注意到研究所門口停著的自己家的車,而是沉浸在跟勇氣重逢的喜悅之中。他們兩人一虎,匆匆地離開了這個地方。
男孩跟著翼來到了他的家裡。只有五歲的他對這個地方充滿了好奇,但是他也知道自己身上的污漬是會被其他人所嫌棄的,所以他想摸又不敢摸。
“放心,我不會再讓你們遇到危險了。”翼溫柔地摸著勇氣的頭,自言自語道,“老爸老媽都跑到哪裡去了。”
不用翼特意去找,在他說完還不到一分鐘,門外就傳來了停車的聲音。開車終究還是非常快的,翼很快就能跟自己的父母當面問清楚了。
“小翼,小翼,你在嗎?”翼的父親有些生氣地推開了家門。而他推開家門之後,看到了讓他有些無法理解的場景。
一個髒兮兮的男孩正用金色的雙眸驚恐地盯著他。男孩和他們研究所的實驗品緊緊相擁。
“這是……什麼情況?”翼的父親把正要開罵的話都憋了回去。
“這是哪裡來的野孩子啊,這麼髒……而且好臭……”翼的媽媽受不了男孩身上的惡臭,上去就驅趕他離開。
“不要趕他走!”翼護住男孩和勇氣,問道,“我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解釋一下你們到底對勇氣和誠實做了什麼。”
“這……”翼的父母非常猶豫,對視了一眼之後自知這些事情也是瞞不住的,只好下定決心說出真相。
翼的父母坐在沙發上,表情凝重。他們不知道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翼的話會有什麼樣的結果。事到如今他們也只能全盤托出了。
翼坐在旁邊的沙發上,等待著父母組織好語言,將一切跟他說清楚。
男孩抱著勇氣站在一邊。他腳丫已經踩髒了這裡的地板,所以不敢再用身體蹭髒翼家裡的沙發了。他至今都記得自己過去弄髒別人的鞋被毒打的時候的痛楚。
“好吧,今天爸爸媽媽就把自己所做的都告訴你。”翼的父親率先開口道,“如你所知道的,研究所主攻生物科學,也就是拿動物植物做實驗,研究他們的生活原理等。我們主要研究魔獸和普通動物的區別,並且在上司的安排下,我們試圖將普通的生物變成魔獸。”
“爲什麼要讓他們變成魔獸?”翼不解。他的印象之中,魔獸都是兇狠惡毒的怪獸,會對人類的生活造成威脅的。把動物變成魔獸,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嗎?
翼的母親接話道:“變異雖然在世界上廣泛出現,但出現卻是隨機的。簡單的說就是可遇而不可求。這世界上的變異人佔比還是非常的少,他們經常會跟魔獸一樣被當做怪物歧視。而變異人的能力卻是可以幫助到普通人的。變異是不定向的,但是人類可以引導它向好的方向發展。”
“等下,你們研究魔獸和動物就研究,跟人類有什麼關係?”
“因爲我們在研究的東西,正是可是應用於人類身上的技術。動物和魔獸,不就可以類比人類和變異人嗎?如果魔獸可以人爲製造,那麼變異人也就可以利用這個技術製造。”
“你們在研究把人類變成變異人?爲什麼?”
“變異人身上的能量是巨大的。人類也有相同的潛力,卻沒有開發的通道。所以我們需要變異人。變異人的用途自然就是和魔獸對抗。在這個能源匱乏的時代,我們需要更多的覓能師。”
翼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大概能懂得父母是在做對人類有益的事情。
“等下,這跟勇氣有什麼關係?你們在試圖把勇氣變成魔獸?”
翼的父親搖了搖頭說道:“唉,它是我們的實驗品。我們當初也沒有料到,卡多集團給我們安排的實驗品竟然正是你起名字的那兩頭小老虎。我們不想告訴你,就是怕你難受。”
“勇氣在這裡,那誠實呢?”
“誠實……死了。”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