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蒂亞老師沒問題吧?雖然看不太清,但是麥克的笑聲中透露出了很強烈的自信啊。”躲在一旁的戈利擔憂地問道。
其他人也有些擔憂。
翼更是皺起了眉頭,說道:“有問題。妮蒂亞的負傷了。麥克的刀刃雖然沒有毒,但是每一次都是攻的重要的關節。她的行動力已經受到了限制,這樣下去會滾雪球的。”
戈利不解地問:“滾雪球?”
潔絲莉兒解釋道:“就是越滾越大。你受到了傷害影響了行動力,行動力下降對方就更容易打中你,那麼你的行動力又會再次下降。就這樣惡性循環,進入了對方的節奏。”
“必要的話,我過去幫忙。”翼有些緊張地說道。
他們的交談竟然被離的挺遠的妮蒂亞給聽見了。妮蒂亞從口袋裡抽出幾根布條,纏在了被割傷的地方上。由於雨水的浸泡,布條的作用並不是很大,血液依舊在不斷地流出。這種情況已經跟割腕差不多了。
“不用你幫忙,翼。流點血而已,老孃照樣把他吊起來打。”妮蒂亞握緊了手中的手杖。因爲手的發力,讓手腕的血流的更歡了。
“用不了多久,你就會失血過多而死的。如果想活命的話,不如試著逃跑吧。逃到醫院輸血的話或許還有一線生機。”麥克發出了斷斷續續地有些病態的笑容。
雖然麥克在保持跟妮蒂亞對話,實際上早就準備好了下一次的進攻。他們之間僅有三米的距離,麥克全開程度下的能力幾乎可以殺死任何人。就算是被稱爲最強覓能師之一的赫爾都未必能在這個距離跟他單挑。
無數切割線再次襲來,光是要感知這些無形的攻擊就要費掉不少力氣。而妮蒂亞也陷入了苦戰。
雖然手杖不會被切碎,但是她的身體畢竟不是金剛石,只要被蹭到就會受傷。切割線切割人體就跟切豆腐一樣,毫無困難可言。
“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麥克這次全開了能力,不斷地朝著妮蒂亞發射切割線。只要稍不注意,她的身體部位就會被切離她的身體。
這回輪到妮蒂亞節節退敗了。對方不虧是經驗豐富的殺人魔,全力作戰的情況下就算是妮蒂亞這樣的強者也無法佔得上風。地面被抽出一條又一條的痕跡,每條痕跡都深入地面好幾釐米。
雨水滲入了傷口之中,給妮蒂亞帶來了陣陣刺痛的感覺。
“好疼啊。你這該死的傢伙。爲什麼要把能量線用成這樣呢?”妮蒂亞輕輕躍起,用手杖打開了周圍朝著她飛過來的切割線。
“困獸之鬥。”不管打開幾次,切割線都會迅速圍上妮蒂亞,只要她的動作遲疑一瞬間,那她就會命喪當場。
“嘛嘛,要不是雨天,你現在已經在做筆錄了。”妮蒂亞輕蔑地說道,“你的能力,就是將切割的概念化爲能量線。而這些能量線雖然剛柔並濟,能屈能伸,卻不是隨意可以操控的。你的每一根手指都連接著這些切割線,操控離不開手。如果把你的手剁掉的話,你的能力就等於消失了。”
麥克心中一驚,這麼多年以來,能徹底看穿他的能力的人妮蒂亞還是第一個。他的能力的確是靠著手來操縱,就像是操縱人偶一般。
“說的不錯,可是你又怎麼打敗我呢?我已經用切割的線爲你編織好了籠子,只要我稍微一收網,你的生命就會瞬間消逝了。”
切割線已然被麥克組成了籠子的樣子。在這個距離內的切割線幾乎是無堅不摧的。除非能切開空間,不然誰都別想逃出這個範圍。麥克雙手涅拳,切割線形成的籠子慢慢地縮小,朝著妮蒂亞靠近。
“可惡……會死的。”翼丟下了傘,打算前去營救妮蒂亞。
雖然妮蒂亞之前好像用了什麼招式破開了網,但是這次恐怕不能故技重施了。全力狀態下的麥克並不是一個可以小看的對象。
“別過來!錢是我的,誰都別想搶。”妮蒂亞吼住了翼。
“你哪裡來的信心啊……要錢不要命啊。”翼擦了擦額頭的汗。
“沒關係。我能看穿他的能力,難道還破不開他的能力嗎?”妮蒂亞閉上雙眼,能量在她的身體裡遊走。
她的手杖就是她的能導器。所有的能量都在它的引導之下注入手杖,開始從手杖的頂端噴涌而出。
“這是?”可以感知到能量線的麥克被妮蒂亞嚇了一跳。
從手杖頂端出現的,分明就是跟麥克能力一樣的能量線啊!
就算吃驚,麥克仍然保持著自己的動作,將籠子收縮,慢慢地靠近妮蒂亞的身體。
“有什麼好吃驚的。一個屬性的能力而已。”妮蒂亞猛地一揮手杖,由強大的能量形成的絲線在一瞬間圍繞住了妮蒂亞的全身。
這些絲線的強度並不比麥克的差,麥克所製造的籠子也因此被阻擋,無法再次繼續收縮。
“怎麼會這樣?”麥克的手被迫撐開。他用能力製造的籠子被妮蒂亞用能力給衝開了。
一旁的翼不由點了點頭說道:“原來如此。妮蒂亞老師也是將能量變成線的能力。平時使用能力的時候線太過細膩,所以沒有展現出太強的效果,甚至難以感知。果然操縱人偶也是利用了這個能力。當妮蒂亞老師認真起來的時候線的強度才足夠感知到。”
“你不要解說了,把我的老底都泄出去了我還這麼欺負人。”妮蒂亞有些不高興地說道。
“可惡!”麥克的反應速度也非常地快。他立刻關閉了自己的能力。由能量構成的籠子一下子就消失了。而妮蒂亞的腳下鑽出來了好幾根切割線,像是毒蛇一樣竄向了妮蒂亞。
腳下是防禦的死角,這是麥克最好的進攻方向。
可是正當麥克的切割線命中妮蒂亞,把妮蒂亞雙腿給割碎的時候,妮蒂亞的身體卻沒有展現出應有的反饋。他的能量線分明是割到了妮蒂亞,可是妮蒂亞明明就在那裡,卻好像沒有被攻擊一樣,一動不動。
突然,麥克視角中的妮蒂亞變成了一股能量開始潰散。包括周圍的線,都因爲失去了能量來源而開始消失。麥克所攻擊的,不過是一個由能量構成的替身罷了。替身消失後,地上留下了一個被雨水浸溼的巫毒娃娃。
“這……”
再回過神來,麥克發現妮蒂亞已然站在自己的身後。
一陣風吹下了麥克的雨衣,露出了他的頭部。妮蒂亞在他的耳邊輕輕地說道:“這招,我叫做‘替身草人’。”
“你!”
麥克猛地對身後揮舞匕首,可是這幾刀全部揮在了空氣之上。妮蒂亞早已不在這裡,
木質的手杖重重地砸在了妮蒂亞的頭上,一下子砸得他眼冒金星。
“我說過,會砸到你的頭上的。”妮蒂亞退後幾步,笑盈盈的說道。
切割線依舊不依不饒地追殺著妮蒂亞,可是不管麥克怎麼努力,都無法再次碰到妮蒂亞分毫了。
麥克知道,自己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再糾纏下去,他就再也沒有殺人的機會了。他拿出了用於隱身的光學設備。想了想之後,他又丟掉了手裡像是遙控器一樣的東西。光學對他們沒有用處。就算進入隱身,妮蒂亞也可以循著能量的方向追過來的。
麥克從口袋裡拿出了另外一個遙控器。這裡面裝著的是空間躍遷設備。雖然是一次性的,但是用來逃跑已經足夠了。
接著,麥克用切割線將自己團團圍住,雖然每一根線都非常地細,但是這樣的密度足夠讓任何人類有來無回了。只要他按下按鈕,就能立刻離開這個地方了。
“我們下次再見了。”麥克的手指接觸到了按鈕,卻怎麼都按不下去。彷彿這個按鈕被膠水粘住了一樣,不管麥克用多大的力量,都無法按下去。
“不可能?這東西不可能是壞的!”麥克確認自己的周圍是無法通行的,妮蒂亞現在跟他保有接近五米的距離。
“當然不可能是壞的了。你自己看看你的身上。”妮蒂亞淡笑著說道。
“這是……”
麥克集中精神觀察著自己的周圍。他發現自己的身上已經被黏滿了由能量構成的線。妮蒂亞正像是演木偶戲一樣用這些線操縱著他的身體。按鈕並非按不下去,而是他手指上的線並不允許他按下去。
妮蒂亞之前的動作並不是多餘的。每一次她靠近麥克,都是在使用能力暗中埋下能量線,以達到現在隨意控制麥克的身體的目的。
麥克的手不斷地顫抖著,手上的器械也因爲手抖掉在了地上。現在他已經完全動不了了。妮蒂亞的能力跟麥克雖然屬於同一個屬性,但是卻有著不同的用法。麥克利用能量線切割,而妮蒂亞利用線來控制。
最該死的是,麥克的能力無法切開妮蒂亞的線。妮蒂亞的線彷彿比金剛石還要堅硬,任由麥克發動都無濟於事。
麥克失落地坐倒在地上,輕輕地說:“我輸了。”
他可以確定,自己已經完完全全被壓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