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門前的女子端坐在輪椅上,一襲白衣,墨發輕揚,一張絕美得另人驚歎的臉,平靜得讓人端生無限恍惚,她身後的丫頭,緩緩地推動她的輪椅,朝著宴席走來。
細碎的薄陽輕照她一身,那纖塵不染的白衣,有如一朵白蓮,在一片喜慶的大紅中,顯得格外的清逸出塵,她的身影宛如落入凡塵的月下仙子,讓人難以不驚豔。
在那輪椅從衆人的身邊推過時,所有人,都被那一抹出塵的身影勾住了魂,雙目全是驚豔。
她靜靜地端坐於輪椅上,對於衆人的目光只是平靜以對,脣角,淡淡地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有如一抹流光,在暗夜的星辰一閃而逝。
驚豔之後,所有人望著甄泠的目光有好奇,好探究,有輕視,有癡迷,有憐惜,所有的目光交錯在一起,只爲一人,只因一人。
南宮錦望著她,神色呆愣住,心底有什麼翻涌而出,他緊握顫抖的雙手,似是想要握住什麼,然而除了空氣,什麼都握不住……
南宮辰第一次見到如此絕美出塵的女子,雙眸也不由閃過驚豔,然而當他目光觸及她坐於輪椅上的雙腿時,雙眸閃過惋惜。
唉,可惜了,如此特纖塵不染的女子,如此淡定的女子,竟然毀了雙腿,這份美,被破壞了。
這一回,錦做得太過份了。
南宮辰望著平靜的甄泠,竟然生出憐護之意,不由得在心底腹誹南宮錦的不是。
甄候敦的目光也一直落於甄泠身上,他的雙眸閃過驚愕。他的驚愕不是因爲自己的女兒毀去了雙腿,他驚愕的是甄泠的神情及她的氣韻。
如此淡定,如此從容不迫,似乎天塌下來都與她無關,又似乎一切都撐握在她手中,自有一股自信霸氣的內斂華光流淌。
這一抹自信與霸氣,徹底震驚了甄候敦。在他的記憶中,甄泠雖是他的女兒,但在甄府卻一直沒有地位.
他這個當爹的幾乎望了這一個女兒,如果不是因爲太后的賜婚,他才留意起這個女兒,記憶中的她,是膽小的,軟弱的,凡心不會深思熟慮,頭腦極爲簡單。
然而此時的甄泠,卻有一股從骨子裡散發出的睿智光芒,她的雙眸,晶瑩璀璨,似是所有的華光都盡斂在這雙眸裡,有著這樣一雙眼睛的人,怎麼可能會軟弱,頭腦簡單?
她還是他那個愚蠢的,任由他操縱的女兒嗎?
甄泠此時目光淡掃甄候敦,脣角似笑非笑,眸光似嘲諷又似不是,這種高深莫測,難以猜測的神情,更讓甄候敦大驚天心。
轉眼間,碧波推著甄泠已到了南宮錦跟顧水柔的身前,甄泠神色淡定,看也不看南宮錦一眼,便直直地越過他,朝著一邊爲她這個下堂婦準備好的位置,從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