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季青林被煤老闆呼扇翅膀的聲音吵醒。

住了這麼久，門窗早就已經無法阻擋聰明的煤老闆。

嗅到黑羽上沾著的香氣，季青林輕敲鳥頭道:

“又去壞我名聲，她起牀了？”

嘎嘎——

一起生活這麼久，季青林和煤老闆之間也能做些簡單的信息交互。

因爲早上沒有幾個客人，季氏雜貨鋪開門較晚。

來到隔壁，玉夜果真已不見。

不只是牀鋪疊的整整齊齊，整個客廳都被打掃了一遍。

原來平時自己以爲的乾淨和真正的潔淨還是有些差距的。

習慣不錯，不管當不當徒弟，至少當個保潔沒問題。

季青林來到樓下的時候，玉夜正在細細端詳貨架上的物件。

貼身的運動服穿著玉夜身上，壓制了些許胸前優勢，但卻頗具青春氣息，伴著從身後玻璃窗灑進來的陽光，整個人容光煥發，看來昨天休息的不錯，似乎也沒有那麼戒備了。

玉夜放下一段經脈擡起頭，突然看到不知何時下來的季青林正站在樓梯上端詳自己。

“早......早！師父！”

被嚇了一跳的玉夜撿起抹布假裝繼續擦拭貨架。

雖然對備選徒弟的身份還不太適應，但也明白寄人籬下。

玉夜：他走路都沒有聲音的嗎？那樓梯踩上去吱嘎亂響，難不成他腳底還裝有什麼踏雪無痕模組？

瘋夜：咱就是說，有沒有種可能，他知道踩哪裡不響？

玉夜：......

沒有在意玉夜的假意偷瞄，季青林接了杯熱水潤了潤嗓子道：

“不錯，蠻勤快，這點倒是可以在考覈期內加五分。”

季青林肩膀上的煤老闆微擡鳥頭，跟著揮動翅膀，狐假虎威般的好像在做手語。

“謝師父，不過我想給您打掃衛生還可以賺點錢，吉隆坡的保潔小時工多少有些收入吧？”

“噗！”

季青林一口水差點嗆到，好傢伙大早上起來不是因爲有潔癖，是想賺師父的錢是吧？能佔爲師便宜的人還沒生出來呢。

不過季青林並沒有輕易表露，只是轉移話題道：

“這都好說，玉夜，餓不餓，爲師下面給你吃？”

“呃，還真有點，不過讓師父下廚不合適吧？再說那不會是額外的價錢吧？”

昨天被記了一筆賬的玉夜聽到吃穿現在都謹慎起來。

“知道不合適還不自己動手，掛麪就在櫃子裡，記得給爲師也做一碗。”

“？？？”

瘋夜：我說什麼來著！能從死機器人身上摸錢摸裝備的，你居然想賺他的錢。

玉夜：切，反正也是自己住的地方，就當是自助服務了。

季青林打開冰箱旁邊的壁櫥，拿出了掛麪和調料包。

幸好這個世界的食品供應還是很健全的，要不然季青林這個品嚐過大中華美食冰山一角的人還真有些不習慣。

只是因爲平時都是自己一個人，久而久之吃東西也就越發應付了。

蹭了徒弟一碗熱面後，看著啼哩吐嚕繼續盛第二碗的玉夜，季青林想起昨晚電話確認的事情，轉而詢問道：

“玉夜，你想修真嗎？”

玉夜擦了擦嘴角的湯汁：

“修真？還沒想好，不過暫時還是不修了吧。”

“爲何？”

“我昨天聽其他的長老說，咱們雜貨鋪好像入不敷出，

應該沒有餘錢修真......要是裝貨架上這些舊貨，我真怕弄不好直接走火入魔了。”

季青林心中暗罵：那些老雜毛，說自己壞話現在都不避外人了麼？不過這小傢伙認得貨架上的東西，說明對修真多少了解一些。

“放心，如果你想修真的話，爲師自然是給你選擇最好的修真套裝。”

瘋夜：呸！信你個鬼！買幾件衣服都記賬的傢伙！哪來的錢買修真套裝？

玉夜：哈，至少態度是好的，算是善意的謊言吧。

看著玉夜若有所思，季青林繼續詢問道：

“不過爲師得先問問你對修真的瞭解有多少？”

聽著季青林似乎要講課，玉夜推開面碗，也坐的端正起來。

知道眼前人有些手段，玉夜表現的也虛心一些：

“徒兒瞭解的還都比較表面。”

“沒關係，說來聽聽。”

玉夜清了清嗓子背誦道：

“身爲命，魂爲性，修真一途，性命雙修，肉身永生不滅，魂命百轉不散，是謂修得永恆法身。”

這個時代通過科學技術復原了部分東方修真秘術，可也只是學其形，煉氣士大多並不真正在意什麼修心練氣，無非是想在追求力量的同時探尋永恆罷了。

“肉體苦弱，或義體補身、或激素強本、或盜取仙途......從而經固本、築基、結丹、金丹、元嬰而成大道。”

身體強化的路徑包括:安裝機械義體、外物強化身體、使用培育仙體等等，等級分爲固本、築基、結丹、金丹、元嬰五級，每級三層。

像玉夜這樣身康體健，還沒有加入科技狠活開始修真的只是固本境。

“魂命輕薄，或再造重塑、或廣修千路、或採魂補納......從而強魂、練魄、出神、陽神、化清而成大道。”

魂體修煉的則是修煉意識，或意識虛化他物、或破解各路協議、或進入虛擬空間吸收殘魂，同樣分爲強魄、練魂、出神、陽神、化清五級，每級三層。

知道玉夜背的是《現代修真指南3.0》上的東西，所以沒等她說完，季青林就擺手道：

“後面的煉器、屍修什麼的先不用說了， 咱們就先說最基礎的性命雙修，你想先修哪一個？”

科技可以走捷徑完成一些修真步驟，但畢竟不是千萬年積累下來的，所以不得不有所側重。

這一次玉夜倒是沒有任何猶豫：

“身體！徒兒想先修煉身體。”

瘋夜：喂喂喂，幹嘛先修煉身體啊？

玉夜：那我選擇先修煉魂體，進入虛擬空間讓你把他嚇死？

季青林點了點頭：

“很果斷，是個明智的選擇，畢竟修煉魂體更難也更危險一些，那麼修煉的途徑呢？”

玉夜悵然道：

“如果可以的話，徒兒自然想選擇盜取仙途，畢竟還沒有那麼高的覺悟捨棄肉身，但徒兒也知道這對於咱們不太現實，所以修真的事情還是希望師父給徒兒些時間準備。”

盜取仙途也就是使用培育好的仙體，將其移植在身上。

雖稱“仙體”，但其實就是人造的高強度生物經脈、骨骼乃至肌肉，畢竟所謂仙人，從來沒有證明存在過。

玉夜也知道，嶄新的人造經脈，價格都不菲，而且一般的人造經脈還需要按時更換，高級貨雖然可以永久但卻是寸脈寸金，都不是一般修行人用得起的。

可誰知季青林卻是沒有任何猶豫：

“好，那就盜取仙途，爲師來給你找一副A級的修真經脈套裝。”

玉夜一聽清澈杏眸瞪得更大：

“師父，你沒在開玩笑吧？！”

瘋夜：嘶，趕緊查一查，我懷疑他把你賣了個好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