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師徒二人一前一後走在雨後空街，看起來更像是鬧脾氣的情侶。
半路無話，看著默默跟隨的少女，季青林心中疑惑：
若是穿越到未來遇到一個會說家鄉梗的，不說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至少也應該有些吃驚吧？可這少女卻一切如常，難道說她真是意外答對的？不對，應該是懷有戒心，先找個輕鬆的話題先聊聊吧。
“你是因爲什麼被抓進監獄的？”
瘋：會不會聊天？長得挺好看，可惜長了張嘴。
御：......
“偷渡。”
少女的回答依舊簡短，甚至連頭都沒有擡。
偷渡？倒是常見，吉隆坡得有三分之一的外來人士，只是她這毫無感情的口吻真讓人有些不舒服。
想著季青林嘴角微揚，偷偷按下了兜裡遙控器的輕度電擊鍵。
“啊!”
毫無防備的少女被脖子上的項圈電的身形猛縮，雙腿夾緊險些沒有站穩，如水杏眸喊著怒意，擡頭瞪著季青林。
而季青林則是假裝驚慌攙扶起少女，道歉道:
“意外意外，不小心按錯了，忘了兜裡裝的是遙控器。”
瘋：不小心個鬼!讓我宰了他!
御：安靜，你我現在可沒本事鬧事。
瘋：你不會是喜歡這種調教吧？
御：閉嘴。
季青林臉龐貼近小聲道:
“不過現在應該可以好好回答問題了，我剛剛看資料上你只有監獄編號，你叫什麼名字？”
誰知這簡單的問題卻讓少女面露難色，沒有立刻回答。
季青林以爲少女是故意抵抗，於是假意活動起兜裡的手掌似乎又要按遙控器。
少女果然伸手拉住季青林的手臂。
“別!我......我叫玉液。”
玉液？怎麼聽怎麼像是根據剛剛那句“宮廷玉液酒”中隨口摘出來的。
對了，她是偷渡來的，這種人大多都不想用之前的身份名字，這倒不是什麼問題。
季青林也不點破，接道:
“哦，玉液，也就是晶瑩粘稠可口的液體......”
沒等季青林說完，少女就再次擡頭嗔視。
瘋夜：變態!
玉夜：流氓!
少女也發覺剛剛臨時取的名字頗爲怪異，立馬改口道:
“是玉夜，溫潤柔和的夜晚。”
“不容易，這次你終於多蹦出了幾個字了。”
玉夜注意到自己無論作爲囚犯和備選弟子，剛剛那種態度都確實不妥，難怪這傢伙有意戲弄自己，所以對於季青林的嘲弄也沒說什麼。
“好，玉夜，剛剛那句宮廷玉液酒，你到底是怎麼接上下半句的？是不是在哪裡看過？”
“我以前並沒有看到過這句話，只是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季青林將遙控器拿出，當著玉夜的面把手放在了電擊鍵上：
“我想聽的是實話。”
可玉夜這次卻沒有絲毫懼色，面對面盯著季青林的眼睛，雖然臉上有些贓，紅脣柳眉都少些顏色，但那對杏眸卻是如同一汪清水，明亮非常：
“我說的就是實情！”
看著玉夜決絕的表情，季青林猶豫了三秒，最終還是將遙控器放回了兜內。
不管她是真不記得，還是因爲戒心和自己裝傻，接下來自己都有的是時間確認。
玉夜：哼，勉強算是個君......
“啊~”
玉夜心裡對季青林的肯定還沒說完，
後者就再次按下了輕度電擊鍵，毫無防備之下玉夜又被電的全身酥麻，發軟的雙腿再次夾緊。
瘋夜：君個屁君！這純純虐待狂加流氓好不好！
季青林補充道：
“這一下只是想提醒你，以後和準師父說話要自然一些，知道嗎？”
看著玉夜眉頭再次皺起，雙頰氣的鼓鼓，不情願的點頭，季青林拍頭道：
“你看我這記性，都忘了問玉夜你是否願意做我的徒弟了，放心，準師父我是最講求民主的，你要是不願意，我現在就送你回去，怎樣？”
一聽要被送回監獄，玉夜急忙搖頭躬身道：
“不不不，徒兒玉夜謹遵師父教誨！”
瘋夜：我倒是覺得監獄還安全些。
玉夜：別說氣話，這傢伙雖然行爲輕佻，但總比被關進監獄強。
瞭解到部分信息後，季青林正準備帶玉夜回雜貨鋪，前面的衚衕裡就默默走出來個人。
那人全身都包裹著黑色衣物，剛剛走出來的時候季青林還以爲是人影，通體黢黑，別說面部細節，就連男女都分辨不出，走近些才發現眼睛的位置有兩個紅色圓點。
那人在季青林與玉夜不遠的前方站定，嘴的位置發出金屬撥片一般的粗糙聲響：
“確認目標。”
說完雙臂展開，向外彈出了兩根亮著紅光的利刃。
螳螂刃！
這形象季青林並不陌生，他的中介工作多多少少也接觸過傀儡俱樂部——接匿名追殺單的殺手組織。
這些傀儡殺手多是身上搭載了武器並安裝了對應刀法劍術模塊的機器人。
玉夜看到來者不善立馬擺出應敵架勢。
季青林被搞的有些懵，看向做好架勢的玉夜：
“找你的？”
瘋夜：不是吧？追到這裡？
玉夜：好像不是之前追我們的人。
看玉夜並沒有回答，季青林覺得自己猜的八九不離十。
心說年輕人真會惹事，再說惹事也不處理乾淨，怎麼能讓對方有機會復仇呢，這玉夜若是禍根，收徒的事情恐怕要重新考慮了。
想著季青林便向旁邊跨出一步，玉夜疑惑道：
“師父您這是？”
“你還沒行拜師禮呢，嚴格來說咱們現在不是師徒關係，所以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
瘋夜：(?ò?ó)臥槽這個老六，我真是服了，我就說監獄裡比跟著他安全吧！
玉夜：算了，認真對敵，本來就和他無關。
可令人沒想到的是，那黑衣殺手居然跟著扭頭過來看向了季青林。
“鎖定目標，執行清除任務。”
此言一出，季青林和玉夜都愣住了。
玉夜猶豫片刻，向著另一邊也跨了一步，和季青林拉開距離。
“師父，徒兒覺得您說的有道理， 自己的事還是應該自己解決。”
“啊？我可是你師父！”
“是，不過還沒行拜師禮呢。”
瘋夜：噗，報應來的真快！
玉夜：我只是想分散對方注意力，一會兒動手幫忙。
瘋夜：幫什麼忙？看著他們打不好嗎？把這老六殺了，我們就能直接逃走了。
玉夜：別傻了，且不說對方會不會殺掉目擊者，就是真的被我們逃走，我們也一定會背上殺死他的罪名。
嗖——
那傀儡殺手可不管這“師慈徒孝”的一幕，一個箭步徑直衝向季青林，看速度雙腿可能搭載了神行或者御風模組。
季青林則是沒有絲毫猶豫的退到玉夜身邊。
瘋夜：靠，這混蛋還想拉個墊背的！
玉夜沒想那麼多，事關生死自己也只能試著出手，可還沒上前，季青林就將左臂擋在了玉夜身前按住了她的肩膀，同時壓住了她的項圈。
觸碰是能夠避開自己手機自我防禦效果的唯一途徑。
玉夜驚訝之餘，也注意到剛剛還眉目彎彎笑吟吟的季青林，此刻眉頭微皺，目露寒光。
“別離開身邊。”
一句沒有感情的簡單叮囑，傀儡殺手也轉向到了身前，好在季青林已經擡起了右手。
玉夜並沒有看到發生了什麼，只是感覺到一聲不易察覺的輕微震動。
而徒然跳起的傀儡殺手那對血紅色的螳螂刃還沒有擡起施展分水斬，就好像電力耗盡一般，動作走樣接著重重的摔在二人身前的地上，發出“當”的一聲悶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