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答話，只是看著石坑裡那些爬來爬去的毒物。那些毒物有些大概是吃飽了爬到石壁上十幾只一羣地聚在一起，莫非是在討論樑子年的血好不好喝？

見莫子非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老夫人也不生氣，只是漫步走到莫子非面前拉過莫子非的手道：“非兒，我含辛茹苦把你培育成現在這般摸樣，給你最好的教育，最好的師傅，最好的生活，爲的是什麼？爲的就算希望你能完成你父親的遺願，一統這光界。可是要成爲光界之王，最要不得的，便是兒女私情……”

莫子非神情複雜，終究是搖頭：“祖母，我對她沒有情。”

“喔？”老夫人挑眉：“沒有情爲何你爲她騙我？”

“我從未騙您。”莫子非神色坦然：“我沒有說她是我們屍族的。”

“可你也沒有說她不是我們屍族的。”老夫人接話接的快，放開莫子非的手語重心長地說道：“一旦有了情，就會有羈絆。一旦有了羈絆，你便會被人牽制。”

“我對她沒有情。”莫子非又重複了一遍：“娶她只是爲了責任二字。您對我說作爲未來的光界之王，需要擔得起責任，若我連這小小責任都擔不起，那還談何統一大業？”

老夫人似是終於得到了滿意的答案，那雙憂心忡忡的眼眸總算是帶了些溫度。

“希望真的是你說的這樣。她是人的事情就不要再讓多的人知道了。”即使是她不這樣說，莫子非自然也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

她欲想離開，腳步卻又在剛邁出時又收回：“帶你來這裡說話是爲了避開那些眼睛耳朵，還有，就是想來看看子年。”

轉過身，目光落在那樑子年的身上，眼中便多了一份疼惜：“這孩子也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如今這般摸樣我這樣也甚是心疼。”

“您的意思是，把他放了？”吸食人血入魔成爲魔屍的殭屍本就應該一生一世都受著這極刑，若是放了必然是不合規矩的。莫子非不悅，可礙於這老夫人，也只得把情緒都斂起來。

“非兒，他畢竟是同你一塊長大的。”擡腳她走出石門：“逼出他體內的人血便可去掉魔性，然後再剔除他的靈力和武功偷偷叫人送出山莊便可。”

靈力原本就不純的上等屍若是被剔除了靈力，便與那紅眼殭屍沒什麼區別。這對想要取締莫子非的樑子年來說，應該也算是一種酷刑吧？最重要的是，被強行剔除了靈力即使吸食再多的人血也是徒勞，喝人血就跟喝水無異，所以日後他也不會再對莫子非的統一大業有所阻礙。

莫子非微微思索了下，便叫來以卿讓他去辦。

以卿是他最信任的手下，也是他手下中最有能力的，且一般不會出現在公衆場合。

“非少，這樑子年心術不正，就這麼放了他，日後若是……”

“這是老夫人的意思。”樑子年看了眼昏睡的樑子年：“也畢竟，他曾同本少一起長大。”

“可是……”

“不必再講，你照辦就是。”莫子非當然也知道樑子年的心術不正，日後指不定會鬧出點什麼動靜來。可老夫人給了他面子，他不能不給她老人家面子。

“是。”以卿回答著，突然又道：“對了非少。明日大婚快樂。”

以卿無意的一句祝福終於提醒了莫子非，簫離歌那丫還在大廳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