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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平定,守護的目標

夏侯雲歌聽到門外傳來腳步聲,還有謝文遠的一聲咳嗽,現在潛出書房是來不及了,只好再次躲回牀上的牀幔後藏身。

謝文遠推門進來,瞥了一眼桌上的飯菜,似乎沒什麼胃口,並未動筷。從抽屜裡取出公文,繼續審閱。

這時候,福伯敲響房門,急聲道,“少爺,沈將軍來了,帶人要搜府。”

夏侯雲歌渾身驀然一緊,來的如此快,想來已是確定她藏身的大致範圍,正在嚴密搜查。透過牀幔後的一絲縫隙看向外面,福伯也就年過四十,頭髮微有幾根白髮,卻是步態穩健,面色紅潤,完全不似說話聲音那般老邁無力。

謝文遠只微微擡眸向外看了一眼,繼續審閱手中公文,一邊問福伯,“沈將軍緣何搜府?”

“沈將軍說,有亂黨在這一帶失去蹤跡,想是藏匿起來了,正帶人挨家挨戶巡查。正搜到我們府上。少爺,是否出去看一眼?”福伯小聲詢問。

夏侯雲歌心下冷笑,什麼搜查亂黨,只怕是要搜她!也不知軒轅長傾和百里非塵到底誰勝誰輸,不管誰殺了誰,都與她沒有任何關聯,不是麼。

“不必。沈將軍想搜便搜吧。”謝文遠依舊專注於公文,俊雋的容顏一派坦然無謂。

福伯見桌上的飯菜未動,關切問,“少爺,您沒用晚飯?”

“還不餓。一會你備點茶點過來就好。”

“少爺,公文重要,也要注意身體。”福伯將桌上飯菜收拾起來,關切地囑咐一聲。見謝文遠總是這般只是專注公務,不禁有些心疼,“可一定要保重身體啊,少爺。”

謝文遠點下頭,“我知道了,福伯。”

“知道就好,知道就好。”福伯應了聲,退出去,之後將房門關好。

夏侯雲歌看向,依舊埋首於公文中的謝文遠,心下不禁好笑,若謝文遠知道,她就藏在他的書房,只怕就不能這樣淡定看書了。

門外傳來整齊劃一的腳步聲,一簇簇明亮的火把,將不大的院子照得通明。

接著,外面傳來沈承安號令的聲音,便有人開始仔細搜查謝府每一個角落和房間。

喧鬧一陣,漸漸歸於平靜,他們自然是什麼都沒有發現。

最後搜查的目標,便只剩下,謝文遠的書房了。

沈承安敲了兩聲房門,謝文遠終於放下手中公文,道,“沈將軍請進。”

夏侯雲歌渾身繃緊,緊緊貼住牀頭的牆壁,屏住呼吸,儘量完全隱在陰影中。儘量想要淡定面對,心口還是緊張得怦怦亂跳。

確實,她有些害怕,害怕再落入軒轅長傾手中,害怕走上那斷頭臺。

門被人推開,沈承安一身盔甲在火光中寒光閃耀,大踏步進來。

“文遠兄,打擾了。”沈承安一對星眸,橫掃一眼窄小的書房,書房內佈置簡單,幾乎沒個角落都一覽無遺。

“見外了沈將軍。”謝文遠客氣起身,對沈承安抱拳打招呼。

沈承安回禮,“公務在身,實在無奈,得罪文遠兄了。”

“哪裡。我忙於公文,沒有出門迎接,還望沈將軍不要見怪。”謝文遠踱步到沈承安面前,向院子內林立的一排排官兵看了一眼,“怎麼?城裡有亂黨作亂?”

“不瞞文遠兄,亂黨劫持王妃後還未抓到。”沈承安又掃了一眼謝文遠的書房。

謝文遠輕聲笑起來,“從今日清晨,我一直在書房內處理公文,從未離開半步。這裡窄小,且只有門口一個入口,若有亂黨,一定不會潛入我的書房,這一點沈將軍大可放心。”

謝文遠見沈承安仍似心有疑慮,便又笑道,“沈將軍若信不過我,大可進來搜查。我的書房,佈置簡單,除了那一張牀,還真就沒有地方可以藏人了。”

說著,謝文遠便讓出道來,讓沈承安進來搜查。

沈承安有些爲難了,同在朝中爲官,又都投靠在攝政王麾下,謝文遠都那樣說了,若還進門搜查,倒是真的有些信不過謝文遠了。

“文遠兄見外了。文遠兄一直忠心王爺,自然不會藏匿亂黨,今日得罪了。”沈承安歉然抱拳。

“哪裡哪裡,我也希望能儘快抓住亂黨,找到王妃。”謝文遠亦抱拳回禮。

倆人又寒暄兩句,沈承安這才帶人匆匆離去。

謝文遠沒有任何過多反應,繼續回到桌案後翻看公文,仿若方纔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夏侯雲歌終於鬆了一口氣,這才發現,早已汗透衣衫,有些癱軟的靠在冰冷的牆壁上。惴惴不安的等了許久,大氣都不敢出,終於等到謝文遠合上公文收入抽屜中,起身出去了。

他的書桌上還放著福伯方纔送來的茶點,紋絲未動。

夏侯雲歌晚上只吃了兩個窩頭一碗湯,現在熬到半夜,果真有些餓了。

謝文遠臨走前,將房裡的燈也吹熄了,想來是去睡了。

夏侯雲歌便悄悄下地,拿了幾塊糕點充飢,將剩下的幾塊堆疊起來,儘量不讓人看出少了幾塊。喝了兩口茶壓一壓,想要推門出去,離開這裡,卻沒想到,門外上了鎖。

夏侯雲歌無奈,只好繼續呆在書房。

白日疲憊了一天,早就倦了,窩在牀上,儘量不讓牀鋪出現褶皺,也沒有蓋上暖和的被子。夜裡很冷,她便蜷縮著身子,漸漸睡了。

她睡得並不安穩,夢裡總是不斷的在逃跑,軒轅長傾在後面追。夢裡的自己,毫不冷靜淡定,滿心的惶恐懼怕到處躲藏,生怕軒轅長傾傷害她腹中的孩子。她惶急地跑著,跑得氣喘吁吁,還是甩不掉軒轅長傾,他篤定含笑的面容在眼前晃來晃去,薄脣輕啓,緩緩對她說。

“你逃不掉了,夏侯雲歌。”

她還是努力奔跑,跑了許久許久,許是累了,也夢累了。感覺身上暖暖的,便向溫暖蜷縮靠近幾分,這才安穩睡去……

清晨傳來雞鳴聲,夏侯雲歌猛地一個激靈驚醒。

身上竟然蓋著暖和的被子,她趕緊起身向外看了一眼。

書房的門還緊緊關著,溫暖的陽光投射進來,書房裡沒有人,應該還沒有開鎖。

夏侯雲歌趕緊將被褥摺疊好,不留一絲痕跡。不安地躲藏在牀頭帷幔後,如果一直逃不出去,被謝文遠發現,也會是一個危險。

必須在謝文遠還未發現自己之前,逃出去。

門外傳來腳步聲,夏侯雲歌屏住呼吸。

是福伯進來打掃書房,剛推門進來,門外就傳來謝文遠的聲音。

“福伯,書房不用打掃了,你去把飯菜端進來。”

福伯趕緊轉身出去,和謝文遠站在門口說話。

“少爺,你昨晚怎麼沒有睡在書房?你平時都是睡書房的。”

“昨夜我睡在臥房了。”謝文遠舉步進門,身上還穿著未換下的朝服,應該是剛下早朝回來。

福伯搖搖頭,覺得有些奇怪,也沒再說什麼,便去準備早飯。

早上是一碗清粥和一屜包子,謝文遠卻讓福伯又加了一碗粥。

福伯更覺奇怪了,說道,“少爺,你早上一向都吃不了這麼多的。”

“今日有些餓了。”

福伯見謝文遠這麼說,也沒再多問,便趕緊下去。

謝文遠的生活似乎一成不變只是處理公文,就連吃飯都是在公文桌上。當福伯將熱騰騰的清粥放在桌上後,謝文遠竟然又出門了,還將書房的門關好。

謝文遠許久未歸,桌上的飯菜已經涼透,還不見回來。

夏侯雲歌確實有些餓了,自從懷孕後,飯量也變大,也越發容易餓。可她還是沒有動桌上的飯菜分毫,就站在牀腳一側,待聽到謝文遠回來的腳步聲,也沒有再匆忙藏起來。

謝文遠推開門,當看到站在牀腳的夏侯雲歌,他猛然愣在門口。

夏侯雲歌不躲不避迎上謝文遠的目光,她在謝文遠的眼中看到了驚訝,卻沒見到震驚,當即便肯定了心中猜測。

“你早就知道我藏在這裡。”夏侯雲歌低聲說。

謝文遠回頭看了眼身後,見無人便進門關上房門。他瞥了一眼桌上的未動一筷的飯菜,緩聲道。

“王妃應該餓了。”

“你什麼時候發現我的?”夏侯雲歌很好奇,她自認爲自己藏得很好。

謝文遠沉默幾秒,端著飯菜放在圓桌上,規矩擺好筷子,才道,“昨天白日,我想午休,便發現王妃了。”

當時,他看到她,就像一直缺乏安全感的小貓蜷縮成一團窩在牀頭帷幔後睡熟,心中莫名一酸。本想爲她蓋上被子,又怕驚擾到她,便裝作毫無發現,繼續處理公文。

“下官失禮了。”謝文遠對夏侯雲歌俯身行禮。

夏侯雲歌揚手製止,“我只是一介罪犯,不是什麼王妃了!”

“王爺並未修書廢除王妃之位。”謝文遠依舊神態恭敬,規矩站在一側,“王妃若不嫌棄早飯清淡,請用。”

夏侯雲歌眼角微微一緊,滿目狐疑,“你爲何幫我?”

“我沒有幫王妃。”謝文遠俊雅的容顏上,沒有過多的表情,依舊一副好像在公堂上秉公執法的公正樣子,只是多了一份親和的溫潤。

夏侯雲歌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了。對於謝文遠,她並不熟悉。在御書房時,是謝文遠一次次出言幫自己說情。她也猜測過,許是軒轅長傾暗意指使。反之又推翻,若真的是軒轅長傾有意袒護,爲何在御書房一言不發,最後任由軒轅景宏將她定爲死罪,而從未阻止過。

現在想起軒轅長傾當時的冷漠表情,依舊如被利刺扎心的難受。

“我們並不熟,我想知道原因。”夏侯雲歌冷漠的聲音透著迫人的壓力,讓人無法含糊其辭不做回答。

“沒有什麼原因。只是覺得一羣大男人欺負一個弱女子,勝之不武。”謝文遠並沒有正面回答夏侯雲歌的問題。

“既然你不想說,我便不問了。”夏侯雲歌微微欠身,“多謝你幾次相助。若來日有用得到我的地方,這個人情我一定還你。”

她不是不懂得知恩圖報的人。

“王妃客氣了,我並未做什麼。”謝文遠淺淺勾脣一笑,如鬆如竹,渾身透著清冽乾淨的氣息。

面對這樣一個表現淡定無懈可擊的人,夏侯雲歌一時間也沒辦法敲開他的口。走到桌前,端起一碗粥便喝了幾口,見了包子晶瑩剔透肉餡碩大,頓覺胃腑空空如也,便夾起一個包子,毫不客氣地吃起來。

“已經冷了。”他平靜的聲音,似有不忍的關切。

“不妨事。”

謝文遠站在一旁,見夏侯雲歌吃的香,脣角微微勾起一絲好看的弧度,隨後便湮沒在他平靜略顯古板的神色下。

夏侯雲歌對對面的位子示意一下,有些抱歉道,“你也坐下一起吃吧。總不能讓你個主人,空著肚子站在一旁。”

謝文遠依舊恭謹道,“下官不敢逾距。”

“我說了我不再是什麼王妃了。你幫我這個人情我收了,不管你是軒轅長傾的人,還是出於什麼原因幫我,我對你的印象還不錯,可以做個朋友。”夏侯雲歌也不知爲何會對謝文遠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雖然不熟,也不瞭解,卻不像對旁人那般心存芥蒂,渾身警惕。

總有一種輕易便能信任的感覺,莫名篤定,謝文遠不是那種陰奉陽僞兩面三刀之人,既然幫了自己,就不會背後裡泄露她的行蹤。

這種信任,她自己都覺得吃驚。

許是因爲他們本就不熟,完全是陌生人,而唯獨只有他在御書房幫自己辯護,又幫自己瞞過沈承安,纔會有這種類似親切的信任吧。

“王妃客氣了。”

謝文遠的一本正經,讓夏侯雲歌很是無奈。

“我叫夏侯雲歌,你可以直呼我的名字,但絕不許再叫我王妃。”只要一提“王妃”那個字眼,她就發自肺腑的厭惡。

謝文遠見推脫不過,有些不好意思了,生硬的呼喚了一聲,“夏侯姑娘。”

夏侯雲歌雖聽著有點彆扭,點點頭,“還不錯。”

用過早飯,夏侯雲歌飽足地擦擦嘴,已經好多天沒吃的這麼安心了。對謝文遠的感激,又多了一分。

“我不會給你帶來麻煩。”說著,夏侯雲歌起身便往外走。

謝文遠攤開手,攔住夏侯雲歌,“沈將軍已經搜查過這裡,相對會比較安全,夏侯姑娘若不嫌棄,就暫時留下吧!”

“你不怕我連累你?”夏侯雲歌吃驚望著謝文遠。

“我並未做什麼,談何連累。”他淺然一笑,迎著陽光,容顏格外清俊好看。

夏侯雲歌和悅展顏一笑,眼底光彩瀲灩,鍍著晨光的容色美麗得如詩如畫。謝文遠看得有些癡,匆忙低下頭,臉頰微現紅暈。

夏侯雲歌見他像個大男孩的羞赧樣子,竟不禁撲哧笑出了聲。隨後自己亦是一驚,已經有多久沒有這樣好心情過了?好像已經很久很久了,這種感覺都覺得陌生又遙遠了。

白日裡還藏在謝文遠的書房內,他一直處理公文,依舊是專注神情,毫無分點懈怠。

夏侯雲歌閒來無事,便在書架上找了幾本書,全是一些治國方面的書籍,草草看了幾眼,那些繁瑣的古字,認的實在吃力,便毫無興趣的放了回去。

“你每日都只做這些?”夏侯雲歌挑眉,好奇問了一聲。

謝文遠沒有擡頭,好像不敢再多看夏侯雲歌一眼,只是點點頭,繼續揮筆在文件上書寫。

“如果一個人只是工作,沒有閒暇時間,那麼他的生活會很枯燥無味。”說來好笑,她也知道枯燥無味了。她本身就是個枯燥不懂什麼浪漫情調,享受生活的人。

謝文遠終於從繁多的公文中擡頭,看向夏侯雲歌的目光似有飄遠,“我小時候曾認識一個美麗的女子,她對我說,身爲男兒,如果不能建功立業成就一番事業便枉爲男兒。做人要爲著自己的目標一路勇往直前,不可有一分一毫的鬆懈。”

“不會累嗎?”她問。

“有目標,便不會累。”他輕笑一下,便繼續低頭處理公文。

夏侯雲歌望著謝文遠的目光,有一瞬間的模糊,恍惚好像看到了軒轅長傾埋首於公文中的專注樣子……確實不可否認,這一點他們之間很相像。

夏侯雲歌猛然一個激靈回神,暗自懊惱,怎麼會想起那個冷血絕情的男人。

“那麼你的目標是什麼?”夏侯雲歌心不在焉地問了一句。

“……”謝文遠執筆的手微微一頓,擡頭再度看向夏侯雲歌,晶亮的眸子似有暗淡,聲音莫名地低沉幾分,“我的目標……”

他沒有再說下去。

“不方便說?”她微蹙眉。

謝文遠搖搖頭,“我的目標已經不在了。”

“你這般執著追求你的目標,如今沒了目標你還奮鬥什麼?”夏侯雲歌的目光空茫地望著窗外,這話是在問謝文遠也是在問她自己。“人一旦沒了目標,就會容易迷茫,失了方向。”

原先,她的目標是爲了再同南楓團聚,漸漸的,這個目標變得不再那麼強烈,如今她的目標是爲了腹中孩子。如果……一切都不復存在了,那麼她將何去何從?

謝文遠只給了夏侯雲歌簡單明瞭的兩個字。

“守護。”

守護……

夏侯雲歌的手輕輕撫摸在肚子上,守護……

“追求不易,守護更難,但願你能成功。”夏侯雲歌微乎其微的嘆了口氣。

“會的,我相信,”謝文遠順著夏侯雲歌的目光,也看向窗外,初冬的陽光很乾淨,就是風有些冷。

晚上時分,夏侯雲歌依舊睡在謝文遠書房的牀上。

她鬆開了繃帶,肚子終於可以舒服的釋放,小寶寶在肚子裡好像很高興,骨溜溜直轉。她高興得,脣角不受控制的上揚,似有一股暖流填滿心田,似要滿溢出來。

還有什麼比母親擁有孩子,更幸福的事。那美妙的胎動,便是無上的歡喜……

謝文遠從不會多問夏侯雲歌一句話,也從不會對夏侯雲歌說外面的情況。

就這樣安靜的,在謝文遠的書房待了兩日,也不知外面是什麼情況。

每次看到謝文遠安靜處理公文的樣子,夏侯雲歌便安靜躲在牀頭後面。這樣躲藏的日子,雖然不舒心,卻是難得的安寧。心裡甚至閃過一個念頭,如果一直可以這樣下去,也未必不好。

至少,很平靜。

謝文遠說過,“如果你不嫌棄,可以一直住在這裡,沒人會想到你在這裡。”

夏侯雲歌沒有回答,只是低頭,微微一笑。

謝文遠總是能給她一份莫名的心安,毫無壓力的輕鬆。她確實很喜歡這種感覺,真的好像尋到了一個安全的避風港般。

確實,軒轅長傾一定想不到,她會藏身在他信任的官署家裡。

這裡,確實會很安全。

可是……

即便自己也貪戀這一份輕鬆的安定,她還是必須離開。

在她的孩子,沒有羈絆住她的行動時,必須尋到一個更安全的地方長久下去,而不是尋一個角落,每日不安的躲躲藏藏茍延殘喘。

她更不能去連累謝文遠,這是自從來了古代,除了小桃,唯一對自己毫無利用真心的一個人。

就趁謝文遠晚飯後出門,書房的門沒有鎖,夏侯雲歌沒有留下隻言片語,不告而別了。

她本想寫下幾個字的,又恐被人抓住把柄,給謝文遠招致麻煩,與其那樣,不如就像來時的無聲無息,也走的無聲無息更乾淨。

從謝文遠府邸的後牆翻身出去,站在黑暗無人的小巷子中,清風拂面,空茫的毫無目的的站在原地,一時間前路漆黑漫漫不知將去哪裡。

偌大的天下,似乎已沒有她的立足之地了。

這種低落的感覺,縈繞在她的全身,不由輕嘆口氣。

隨後,她便振奮精神,整理一下腹部的繃帶,讓自己精力充沛起來。

她決不能認輸,她相信自己,一定會逃出昇天,爲自己和孩子尋一個安穩之地。

她答應過小桃,不會將小桃獨自丟下。

心裡盤算著,應該去菩提觀找小桃,總要給小桃一個信,讓小桃先逃出皇城去。以現在的情況,她想逃出皇城,只怕沒那麼簡單輕易,只能暫時藏身皇城待風聲鬆懈,再另做打算。

爲了避免被人發現,夏侯雲歌一路只能沿著七拐八繞的巷子,小心前行。

街上還有很多官兵,正是到處搜查,顯然情勢還很混亂。

心底莫名的又閃過一個念頭,也不知那日,軒轅長傾和百里非塵,到底誰輸誰贏。軒轅長傾應該不會有事,否則不會一點風聲聽不到。

從謝文遠每日按時上朝,按時下朝,足見朝中還很穩定。

在深黑的巷子裡走著走著,總覺得身後似有什麼東西跟著自己。

夏侯雲歌猛然回頭,漆黑的長巷,只有月光淡淡散落在大地上,高牆投下黑暗的影子,漆黑中根本看不到任何人影。

許是多日緊張出現幻覺了吧!

正要回過頭,繼續向前走時,忽覺肩膀被人用力拍了一下。

夏侯雲歌猛然回頭,驚出一身冷汗。

第114章 對弈,一襲白袍子第289章 溫情,掙扎又感動第177章 中伏,不捨連累你第187章 倒戈,急中險逃身第296章 怨懟,就要成親了第85章 報復,當真是瘋了第295章 試探,青青生子了第193章 追擊,就我最安全第354章 依依,那只是感謝第180章 噁心,我早就瘋了第358章 自殺,最後的冷靜第149章 出走,你纔是瘋子第45章 懷疑,你無福消受第119章 婉菻,那一樣的臉366 溫情一樣的心思第133章 哭訴,我要讓你死第16章 玩味,拿走戰利品第36章 跳海,那一雙臂膀第262章 女子,不速的客人第83章 榮寵,醉臥美人膝第266章 溫馨,街角紫衣人第212章 交換,便可終結了第56章 醉骨,雲歌拒獻舞第183章 感激,與庶民同罪第134章 煩躁,配不上他了第252章 萬幸,快點撤退吧第280章 回城,福兒還不醒第100章 徹查,前朝政務忙第120章 毒手,柳依依懷孕第314章 醉酒,失去才重要第88章 龍玉,用你血祭玉第345章 桃源,不值得付出第59章 拒婚,天下第一美第21章 崩塌,真的好恨你第218章 休書,掩飾的真心第113章 悸動,一曲將軍令第9章 善舉,巧收百姓心第96章 劇毒,王爺好自爲之第179章 夠毒,爲何而憤怒第97章 擁眠,不許再亂動第130章 發狂,心驀然一空第36章 跳海,那一雙臂膀第7章 溪邊,垂淚思摯愛368 發作因禍而得福第129章 瘋癥,紫荊苑靜養第93章 長傾,三日不出門第250章 毒婦,這條命要了第64章 求饒,長傾的袒護第226章 長傾,對她動感情第187章 倒戈,急中險逃身第233章 愉悅,身體不見了第356章 失蹤,到底去哪裡375 長傾今生能有你第337章 罌粟,賜你的快樂383 面目剝開純潔殼第294章 自盡,變得奇怪了第353章 離去,只是一場夢370 釋懷將龍髓交出第58章 陷害,一世一雙人第251章 血染,怕是不能了第144章 道歉,在作繭自縛第233章 愉悅,身體不見了第152章 雲歌,你到底是誰第290章 心結,糾結第147章 出征,與我又何干第363章 恨意,可怕的依依第292章 記住,我是你男人第45章 懷疑,你無福消受第223章 悽慘,厄運接踵來第16章 玩味,拿走戰利品第28章 毒發,四伏起殺機第291章 難得的靠近第89章 嫣兒,金蟬絲成鎖第261章 天意,失而又復得第125章 燒紙,一盞長生燈第58章 陷害,一世一雙人第229章 大火,真心恨我嗎第243章 償命,那背後公子第81章 救命,依依來相助第124章 真相,不是都幸運第395章 懷孕,盡已倆月多第249章 驚險,衆人被發現386 犧牲爲依依爭吵第172章 親人,他們私奔了第342章 大火,挾持祁梓墨第251章 血染,怕是不能了第211章 葬身,高高懸崖上第245章 相待,做牛又做馬第286章 成親,娶了我可好第10章 驚險,迎國主進城第148章 關心,厭惡又留戀第178章 靈堂,心冷若死灰第278章 驚悚,是人還是鬼第277章 吵架,再不會放手383 面目剝開純潔殼387 壓榨你們聊什麼第283章 抉擇,比相像堅強第159章 受刑,忤逆的下場第18章 偷襲,長傾救雲歌第283章 抉擇,比相像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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