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的是那個宇文達？

“她是誰？”宇文邕壓抑不住心中的情緒，激動的神色盡數體現在臉龐上：“從來沒有聽你說過，是認識很久的人嗎？不然，你怎麼會想要違揹我的意思？十一弟……這人是誰？你們認識多久了？她今年多大了？”

宇文達深邃幽黑的雙眸靜靜的注視著雙眼好奇的宇文邕：“皇兄，你要插手我的私事嗎？”

原本宇文邕只是出於好奇才想要問清楚的，畢竟他自恃十分了解生性淡泊的宇文達。可是，宇文達這麼反問他，他又開始想起了李賢，想起李賢幾個時辰前略爲憤怒的眼神和語氣。

……

“皇上，小女瑾兒雖有些任性，可終究是微臣的掌心肉。當日，也是看中代奰王爲人正直，在外行事磊落又無‘牽掛’才願意將小女許給他，這女子作何解釋？”

……

明明他纔是天子啊……

宇文邕知道自己登基後手無實權，一點一點積累起來的力量也有來自李氏的幫助，也有來自自己兄弟的幫助，只是孰輕孰重他卻無法僅僅以親情來衡量。

“你應該知道我們這些年來的努力。”宇文邕閉上雙眼，避開了宇文達如炬的目光：“那個女子的身份……比李家小姐來的重要嗎？”

“她的身份？”

宇文達想起前段時間張明向自己報告過的一些事情，點了點頭：“當然，她是亡國公主。”

“亡國公主？”宇文邕神色訝異的坐起身子，覺得不可思議的看著他：“是個公主？還是個亡國公主？這……這人你是在哪裡找出來的？”

宇文達眸色平淡的瞥了他一眼，便低下了頭，沒有說話。

“度斤突，你得告訴我啊！”

聽到宇文邕竟然喊了自己的小名，宇文達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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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時一過，已經陪著宇文邕沉默著坐了許久的宇文達終究還是站起了身子。

靜謐的寢殿中只聽得見宇文達在毛毯邊穿著鞋靴的聲音，宇文邕還目光呆滯的坐在毛毯上，腦海中完全無法從剛剛自己的所聽所聞中走出來。

聽到腳步聲，宇文邕見到宇文達已經走出去了好幾步，他這纔想起自己剛剛聽到的並不算是答案，也不夠多！

這喂不飽他好奇的心！

“度斤突！”從毛毯上站起來，宇文邕皺眉瞪著宇文達毅然的背影：“你說你是在大齊把她救回來的？好好好，既然已經安全回來了我也就先不指責你的魯莽，但是她的身份竟然是瑯玡王未過門的……不管是妾還是什麼也好，她竟然還與那戰神蘭陵王認識？蘭陵王還把她託付給你了？”越說越急，他扯了扯自己額前的長髮，眉頭緊鎖：“這樣就算了，你竟然把他們皇帝要找的人劫了又帶回了長安，這傳出去我們——”

“你放心，就算知道也不可能出兵的。”

宇文達的聲音雖然清冷，卻又十分的篤定。宇文邕沉默的看著他，有些好奇這背影如今臉上的表情是怎樣的。他不知道自己這位弟弟的信心是從哪裡來的，雖然他知道自己終有一日會將大齊收入自己的手中，可是如今他實權未握，又怎敢去輕易挑釁有兩位令人聞風喪膽的將軍的大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