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那隻好看的手託在自己的掌心,臉上的表情真的很抱歉。然後顧清歡出乎意料的,用嘴巴親了親那只有些紅腫的手。
她是真的有些懺悔了,這些日子,裴寒瘦了很多,難道不是自己這麼無理取鬧的結果嗎?他一直很遷就她,所以什麼事情都由著她,連帶自己這幾日病怏怏的身子,他都照顧的無微不至,一想到這些,顧清歡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對不起!”她很真誠,特別是看到那隻往日裡那麼好看的手現在變得這樣,她的心就完全的軟了,怎麼說她都見不得別人爲了自己受傷,更何況,還是裴寒。
“說這些做什麼?”裴寒無奈的笑了笑,顧清歡只是喜歡逞強而已,剛剛經歷人事的她,當然會覺得面子上有些過不去,他是這世上最瞭解她的人,所以根本不會在意她沒由來的脾氣。
顧清歡很是歉意,然而裴寒下一秒卻把她的身子從水裡撈了出來,她的心一驚,但好在他只是把她放在了重新鋪好的牀榻上,然後用乾毛巾幫她擦著身子。
“泡久了會生病的,我不想你一直病著!”聲音很柔,顧清歡聽的覺得很暖,剛剛還有些梨花帶雨的表情一下變得陽光明媚起來,就像冬日的暖陽一樣,有些冰冷但是確實很起作用,讓人覺得暖和。
“恩,你也要多吃點,你看你,這麼瘦的,以後陳公要是看見了這樣的你,一定會以爲我在欺負你,拿我是問,到時候,我要怎麼交代?”口氣變得幽默了很多,不過擔心都是認真的,她也怕裴寒不愛惜自己。
“放心吧,他還不能對你怎麼樣!”輕輕的擦著水漬,現在顧清歡的心情好像好了很多,所以裴寒真的變得更大膽了。
“清歡,我們要生孩子的,對吧!”臉不紅心不跳,他就是這麼淬不及防,顧清歡默默的鄙視了自己,說好的要好好調教這個男人的,自己就是太容易心軟太好說話,他纔會這麼慾求不滿。
“那你生啊,又不是讓我生,就有!”撇撇嘴,臉又開始泛紅了。現在他的腦子裡整天都在想的什麼東西,顧清歡總是覺得有一陣危險的氣息撲鼻而來。
裴寒笑的更是有些無賴,擦著她身子的動作偶爾還帶著曖昧的火花,不過怎麼說,都不能再要了,他很明白,顧清歡的身子吃不消。
“好吧,我怕你了!”勾著她的鼻子,又偷偷的吃了一口,讓顧清歡真的很想打人。
溫室裡,兩人的語氣還有溫度在不斷攀升,可是下一秒,就有一個下人慌慌忙忙的跑了進來,看見顧清歡和裴寒正濃情的甜蜜,撲通的跪在地上。
“不好了公子,月兒小姐,死了!”下人的語氣很是緊張,顧清歡聽的心一驚,可是裴寒卻面若冰霜,好像這件事情,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他的手仍然捋著顧清歡長順的頭髮,對於剛剛聽到的事情,連一個態度都懶得表達。
“知道了,把她埋了吧!”託了很久,他才冒出了這麼一句,還是顧清歡極爲疑惑的看過來,他才忍不住壓力的出口,這件事情,他不想把她也牽扯進來。
下人一看這景況,明白了裴寒的意思,然後又慌張的往外走去,雪地裡,盡是他的腳印。
“怎麼回事,你不打算老實交代?”顧清歡勾著裴寒的脖子,魅惑的樣子真的很讓人犯罪。
“她應該是被凍死的,不過這又與我何干,這是天氣的問題!”裴寒看著那紅脣,真的想再親一下。
“那她大晚上的,怎麼跑到外邊去了,難道還是自己去尋的短見?”顧清歡發揮了她一追到底的精神,反正這件事情,不說清可不行,就算她很討厭月兒,那人還一度的用裴寒威脅自己,更是在他恢復記憶的時候告訴裴寒自己只不過是一個路人,但人都死了,卻覺得也沒必要那麼在意了。
“她耐不住寂寞,和府上的男人有染,於是我便把她打發了,就是昨夜,不想才一夜,就凍死了!”裴寒說的雲淡風輕,完全略過了其實是自己讓人給那男人下的春藥,這一手的策劃,直至料到月兒會死,早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你這麼絕情?”顧清歡調侃道:“不是很愛她麼?”
“你知道我愛什麼?”溫熱的氣息又一次撲向了顧清歡的身子,這樣輕易的就被他撩撥的情意真的有些不能自控。
“你這麼對她,那如果有一天,是我呢?”顧清歡把她的臉和裴寒貼的很近很近,其實只要他一說出口,她就明白了月兒能和別人*,必然少不了裴寒的功勞,但若不是這個理由,又能怎麼堂而皇之的把她送走?
“你纔不會放著這麼好的丈夫不要,和別人在一起,對吧!”裴寒的眼睛賊亮賊亮,看著顧清歡被擦乾的身子又覺得喉嚨緊了起來,他用力的按壓了那心中的燥熱,用極爲溫柔的聲音在顧清歡的耳畔低聲道:“以後就不會有人打擾我們了,清歡!”
顧清歡真的有些淪陷了,裴寒就是能這麼挑開她的情緒,“那,尚書那邊你要怎麼交代,賠了一個女兒,這下你怕是要失去一個心腹了。”
她的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因爲自己也不明白現在北趙朝中勢力的相對情況,所以裴寒走了這一步險棋,到底是利是弊,現在卻看得讓人心底不禁有些犯怵。
“她的任務就是照顧好我,並把我安全的送到陳公在西周的這一院落,現在看來,我的記憶都恢復了,那麼她的使命也就完成了!”很平靜的一個說法,裴寒的表情比聲音還要平靜。
“這樣啊!”顧清歡無奈了,既然裴寒都這麼說了,她是真的沒有什麼好反駁的,但那尚書這次失去了女兒,消息應該會很快傳到北趙吧,怎麼說未來呢,總覺得很是險惡。
“那個尚書,安排他的女兒在我身邊,就是打算好了若未來我能走到更高的地方,便要娶她,這是一種條件,但,這也是不成立的。當初你過門的時候,就因爲一個誤會,我娶了另一個女人,這樣的情況,又怎麼會再發生一次?”裴寒突然開口,他的眼裡掠起了一片輕輕的漣漪,轉瞬即逝。
“謝謝!”顧清歡笑意盈盈的看著裴寒,這是她最滿意的答案,她終於把靠著他很近的嘴巴親了上去,頭一次,這麼主動。
裴寒眼睛一亮,暗暗壓下去的情緒全都襲了上來,然後一個翻身,把自己壓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