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陶玉然聽了這話幾乎要氣炸了。
“我看母親面色越發蒼老,且由於生氣又多了幾分皺紋,不如這樣的好,母親就用我這洗臉水洗洗吧。這是我精心調製的洗臉露,可以讓你年輕二十歲不止!”顧清歡諷刺道,看到陶玉然快要綠掉了臉,心裡越發的得意起來。
陶玉然正要說什麼的時候,顧清歡一個冷聲:“你們一個個都愣著幹什麼?還不快給母親洗臉,你們是願意看著她這麼一天天老下去嗎?如果母親不能恢復光彩照人的肌膚,我拿你們試問、”她的聲音狠絕又冷淡,眼下那幾個小丫鬟趕緊聽話的往陶玉然身邊走去。
“你們幹什麼?該死!沒有我的命令誰敢碰我的臉!”陶玉然驚吼道,她是痛恨顧清歡剛纔那麼睜眼罵人的姿態,但是她不敢保證顧清歡這些洗臉水裡會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想來若是碰了,必定會惹禍上身。
“不準停!”顧清歡在一旁教唆著,看著那些小丫鬟一個個爭先恐後的拿著那些臉盆,用手舀著水往陶玉然臉上抹去,陶玉然急憤的表情,她心裡更像是開出了花:“繼續,等大夫人臉上再沒那麼多皺紋,看上去也不像四五十歲的時候再停!”
小丫鬟們一聽這話更是起勁了,只有陶玉然一直掙扎著喊停,她自己過來時帶著的丫鬟也只能在一旁幹愣著,因爲只要她有走動的姿勢,顧清歡都能用一個眼神把她凌遲。
陶玉然被那些小丫鬟折磨的快要沒氣的時候,顧清歡才叫停了手:“怎麼樣,母親,是不是感覺一下年輕了好多!”她拿著一面銅鏡走到陶玉然跟前,而後者看著被洗掉妝容的自己,還有凌亂的頭髮頓時尖叫了起來:“你這妖女,賤人,你就這麼想看我們母女笑話嗎?”
“您這是哪裡的話!”顧清歡輕笑,更多的是嘲笑,剛纔借空她已經穿戴了整齊,還特意把自己精心打扮了一番,和陶玉明被洗散的沒有一絲氣質的樣子比起來,她贏了。
“剛纔就告訴母親了,只是看您這般疲憊老態,才用了我自己製作的洗臉露爲您去了一層黃,把您臉上往日污穢的妝容洗了乾淨,肌膚變得通透紅潤,難道不是一件好事?況且,對於賤人這個詞,清歡真還不敢當了。母親一口一聲這麼折騰自己的叫著我,聽上去還真像有那麼一遭的事!還望母親口下留情,別總說一些沒有臉面的話來!”
顧清歡說的輕鬆,陶玉然已然變得啞口無言,她是害怕自己的臉出了什麼問題:“剛剛,你說那是你自己的洗臉水,你不會下什麼毒吧!”
“看您說的,我這人平日裡確是那種小肚雞腸的女人,倒也不至於給您下毒手不是,您給我潑了一盆水,我不也沒給您潑回去?”她是沒潑回去,倒是用了一種更爲溫和的方法,誰說來著,滴水之恩當以泉相涌,滴恨之恩更應如此。
“我呸!”陶玉然一把掀開了還在自己身旁的小丫鬟,整個人都是一種頗爲瘋癲的姿勢:“這就是你的本事了?顧清歡,你我母女恩情早在昨日上午老夫人房裡兩斷,現在我對你,只剩下恨和厭惡,如果不能給我一個完整的瑾樂,你也休想過上好日子!”
“多謝您提醒,否則我還真忘記了你我兩清的事情。哦不!”顧清歡擺了擺頭,完全挑釁道:“其實我一直都想弄死顧瑾樂,這次多虧了陶瑞詳,你就那麼相信他能保證三日後顧瑾樂會醒來嗎?”
“你?”陶玉然震驚的看著顧清歡,她怎麼會知道?那是陶家獨有的秘密,這,這不可能!“你是誰!”陶玉然小聲的問道,甚至只有顧清歡和她能聽到。
“我是誰?你可以去問我爹啊!”顧清歡嘴角抹上一個頗爲嘲諷的笑容,眼底還有一片漆黑的讓人無法摸透的情緒。
“不!你不是顧清歡,你到底是誰?”陶玉然有些驚愕的看著顧清歡,她不相信這個人,就是幾個月前那個唯唯諾諾的女人,那個可以任人欺負永遠不知反抗的女人,現在這麼有手段有心機的人,絕對不會是以前那個。
顧清歡看著陶玉然近乎慘白的臉色,表情變得有些怪異:“這個問題,沒有什麼意義!”
陶玉然深深的呼了口氣,她越發的覺得眼前的人有些可怕,但不知道要從什麼地方說起,看著銅鏡裡蒼老的自己,陶玉然的內心緊緊的揪了一下:“柳兒,我們走!”
顧清歡看著遠去的身影,也是一副得意的神情,她簡單的收拾了一下,雀兒問道:“小姐,你這是要去哪?”
“去給老夫人請安,雖然吧,有點晚!”顧清歡答的雲淡風清,可是沒有人知道此刻她心底那些澎湃的恨意,這一天,她等了太久,不過所有值得擁有的東西,都是值得等待的,她就是要把那些陶門的餘孽,從現在開始,一個個剷平。
老夫人的房間裡,點著一個紫砂香爐,由於近日裡顧瑾樂的事情,她還在擔憂著,人躺在牀榻上,卻更是死寂沉沉的樣子,周圍的丫鬟拿著扇子一直在旁邊煽風,陶瑞詳也在跟前。
“清歡來給祖母請安!”顧清歡看著老夫人,禮貌的行禮。
很好!顧清歡在心裡冷笑一陣,她想見的人都在,顧擎生,陶瑞詳,老夫人,只是陶玉然應該回房裡梳洗打扮了,剛纔去了自己那裡撒潑一番,氣焰被自己澆滅的也差不多,當然得適時的補補火候。
“你來了!”老夫人看了顧清歡一眼,作勢要起來。
“祖母,您大可安心在此靜養!”顧清歡平淡的說道,這一次想要把一切帳算了清楚,當然要靠定國候了。
“這話怎麼說,清歡,你說瑾樂明天能不能醒來?”老夫人有些擔憂道,眉頭堆疊著一座小小的山峰。
顧清歡輕笑:“當然,只是祖母,您答應我一件事情可以嗎?”
老夫人和顧擎生對望了一眼,然後看到陶瑞詳也在一旁,又對上顧清歡的眼睛:“你想說什麼就說吧,反正陶醫仙也不是外人了。”
顧清歡看了一眼陶瑞詳,後者也在用一種深不可測的眼神看著自己,她只是覺得背部有些僵硬,但很快這種感覺就打破了:“明天王爺要來給我下聘禮了,想來我也不缺什麼,但是一旦嫁了過去,自然是皇室之人,所以還請祖母好些給我準備嫁妝。”
這回沒等老夫人開口,顧擎生倒是破口大罵了出來:“你現在居然有心思想著嫁人的事情?難道瑾樂的死真的是你一手所爲不成?連一點做長姐的姿勢都沒有,真是令老夫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