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宇,你現(xiàn)在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今天不但遲到,還曠工。你是不是覺得你有了一點業(yè)績,就越來越了不起了啊!別以爲,我看得起你,你就可以爲所欲爲。”
我只是呆呆地站立著,沒有說一句話。此刻的我,完全沉浸在失落的情緒當中。這一份痛苦和糾結(jié)遠比當年和小胖分離時還要強烈。
“今天這件事,我肯定要處理你。小過是跑不掉的。”張敏生氣地朝我吼道。
我依舊沒有作聲,只是呆立著。我甚至很想讓她把我炒了,我想過離開這城傷心的城市。
我真的很想找個地方好好的靜一靜,忘記這裡的一切。
張敏教訓了我好長一段時間,大概是罵累了,終於停了下來。
她走到我的身邊,仔細地打量了一下我,很快便又關(guān)心地問了起來:“小宇,怎麼了?剛纔那個好像是你以前的那個小女友對嗎?”
我只是點了點頭。沒有作聲。
張敏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看來,你對她是動了真情。算了,這事姐姐也幫不了你。只能靠你自己了。好了,你下去吧!先去把這一身溼透的衣服給換了。”
我回到宿舍,望著那鐵架子牀,不禁想起了過往的種種,我想起了和雲(yún)嫣曾經(jīng)在這裡戰(zhàn)鬥過的場面。
楊雲(yún)嫣沒有再打我的電話,這讓我不禁有些失落,又有些擔憂。我怕她出事,心裡又有些覺得失落。
從心底裡,我渴望她還愛我。
因爲,我的心裡還愛著她。甚至超過了任何人。現(xiàn)在,連我自己也分不清了,我到底愛的是艾菲菲,還是她。
如果是菲菲,我當義無反顧纔對,不再對任何人有絲毫的留戀。
可爲何和雲(yún)嫣分了手後,我卻如此的難過呢?
晚上,回到了福永的住處,艾菲菲依舊像往常一樣,很熱情地迎上來。
然而,我卻絲毫提不起半點精神。我感覺自己像一具行屍走肉,腦海中時不時便浮現(xiàn)出和楊雲(yún)嫣曾經(jīng)在一起時的種種美好。
想起,兩年前,在嬌陽下,那一襲潔白的長裙,想起那一頭烏黑的長髮,以及她笑起來,便浮現(xiàn)出迷人的一對甜甜的酒窩。
想起過往的種種,我心裡無比的難過。
她是如此的美麗,與我在一起的時候,是如此的快樂,我們是如此的恩愛,這一份情,我又怎能捨得放棄?
我的眼角不禁又泛起了淚珠,我躲在被子裡偷偷的哭泣。也不知,哭了多久,終於,驚醒了艾菲菲。
“老公!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瞞著我?”她滿臉狐疑地望著我。
艾菲菲的一聲輕問,將我從悲傷的情緒中拉回了現(xiàn)實。我輕輕地摟住了她,在她的額頭親吻了一口,“沒什麼,我剛纔做了一個夢,不免想起了父母和一些傷感的往事。”
“老公,我昨天和我爸說了,他已經(jīng)同意我們年底的時候結(jié)婚,他說,要找個時間和你說一說,讓你的家人過深圳來談一談。”她一臉認真地望著我。
我勉強擠出了一個微笑,“叔叔不是說,要等我達到月薪兩萬才同意將你嫁給我嗎?”
“唉!這話只是爲了激勵你。現(xiàn)在我們都已經(jīng)這樣了,我爸還能不同意嗎?再說,就算你月薪十萬,那也不夠我爸一年賺的零頭啊!到時還不是得,讓你來我們家管理
工廠。”
艾菲菲朝我眨巴了一下眼睛,那熱乎乎的臉蛋往我臉上貼了過來。
她的這番話,讓我從心底裡感激。我儘量讓自己不去想楊雲(yún)嫣,不去想過去的往事。
“老公,到時等我有了,我就在家當你的全職太太。”艾菲菲向我撒嬌道,往我懷裡鑽了過來。
她的話讓我感覺到無比的溫柔,我從心底裡感激她。
她向我訴說著未來的美好,讓我聽了,心裡不禁充滿嚮往,內(nèi)心裡對楊雲(yún)嫣的內(nèi)疚,不由得暫時變淡了許多。
儘管,我心裡非常的想念楊雲(yún)嫣,但理智告訴我,我們已經(jīng)沒有可能了。
第二天,我依舊去公司上班。
我向張敏道了歉。似乎我的心情,又變得開朗了。儘管偶爾,會想起雲(yún)嫣,但再也沒有昨天那麼強烈了。
我開始著手,處理那一批線材的事情。我找到了老八,和他談了轉(zhuǎn)讓店面的事情。他說出五萬給我。
我只接受了四萬,畢竟,現(xiàn)在這個店子裡的客戶,基本上都是他自己開發(fā)的,我沒有理由再去賺他一筆。
從老八那裡出來後,我又去了龔暢麗那裡。
我打算把我給她炒股的五萬提出來,誰知這丫頭,告訴我,這段時間幫我賺了一萬。
這下好了,十萬元湊齊了。再和段總借五萬,我就可以把黃老闆的那些線材買下來。
只要一轉(zhuǎn)手,一個月以後,我就能夠穩(wěn)賺九萬,有了這筆錢,我就可以給菲菲買一個鑽戒,到時再用剩餘的錢,註冊一家公司,接一點私活幹,以自己公司的名義炒單,就算公司知道了,也不過是炒魷魚而已。
不過,這樣子做,似乎有些對不起敏姐。我心裡又開始有些猶豫了。可是我一想到那線材的暴利,內(nèi)心裡的那一股淡淡的愧疚感,便立馬又消逝得無影無蹤。
“走了,丫頭!”
我從龔暢麗那拿提了錢後,裝進了自己的肩包裡,轉(zhuǎn)身準備出門。
龔暢麗有些不捨地追了出來。
她白嫩的小手,已經(jīng)搭在了我的肩膀上,“燕妮,今天去她姑媽家裡了,估計要很晚纔回。”
她含情脈脈地望著我,欲言又止。
我知道,她肯定是想我要疼一疼她。
可是,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是心有所屬的人。
我們肯定不可能再來那檔子事。我輕輕地將她的手從我的肩膀上取了下來,“好了,丫頭,我還有急事處理。改天有空,我再來看你和燕妮。等我賺了錢,到時,我會把那五萬塊送回來,這筆錢,我打算留著燕妮以後讀書用的。”
“燕妮這邊,你不用操心。我會照顧好她的。”龔暢麗說,很快她又低下了頭,面帶羞意道:“要不,你進來休息一會兒再回去吧!現(xiàn)在正是午休時間。”
從她那迷離的眼神中,我可以感覺到她心底裡對我的渴望。
不行,這地方,不能再呆下去了,再這樣下去,肯定會犯錯的。
“好了,我要走了。”我果斷地轉(zhuǎn)身離開了。
轉(zhuǎn)身時,我連頭也沒有回。
我不知道,她會以怎樣的目光看待我,但從那一刻起,我便決定了,以後,我們再也不會來那檔子事了。
斷了,所有女人都必須斷了。連我最愛的女神都可斷,還有誰不可
斷呢!
我咬了咬牙,進了電梯裡。我撥通了段總的電話,告訴他,我已經(jīng)湊夠了十萬塊錢,就差五萬塊,可以去黃老闆那裡買線材了。
段總讓我開車直接去他們公司找他。
結(jié)果我到了那裡,他的秘書,卻告訴我,剛好有一個客戶來,他出去了。
就在這時,我的電話響了,是段總打來的。
“喂!兄弟,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剛剛有一個客戶來了,有急事要處理。先出去了,你可以自己去和黃老闆談一談,對了,到時,你一定要帶質(zhì)檢員和儀器,先把貨的質(zhì)量給檢一下。”段總在電話中叮囑道。
“可是,我還差錢啊!”我說。
“哎呀!兄弟,實在是不好意思,今天剛好有供應商來,結(jié)了貨款,現(xiàn)在我只能拿出三萬給你,另外兩萬,你可得自己想辦法。對了,錢的事情,你可以找我的秘書,我已經(jīng)和她打好了招呼。”
“謝謝段總!另外兩萬我自己想辦法吧!”我說。我心裡雖然有些失望,但我還是很感激他。
“對了,兄弟,你不管有沒有弄到錢,今天下午先去和黃老闆談一談吧!實在不行,先交一點訂金,要不然,他把貨轉(zhuǎn)給了別人,到時就會失去這個機會。今天實在是不好意思。如果我有時間的話,我一定會親自帶你去和黃老闆談。”
段總在電話中說道。
“謝謝段總!沒關(guān)係,我自己也可以和黃老闆談。”
老實說,段總能夠做到這份上,已經(jīng)是相當不錯了。
掛了電話後,我笑著朝段總的秘書打招呼,“你好,我是程先生,段總應該和您說過了吧!”
那秘書,臉上很快便露出了笑容,朝我客氣地點了點頭,“說過了,他讓我準備好三萬塊錢,等你來了,再交給你。”
“謝謝!實在是太謝謝了!”我激動地說。
“你先在這裡坐一會兒,我這就去找出納拿錢。”段總的秘書朝我點頭笑了笑,轉(zhuǎn)身便進了一間小辦公室。
不一會兒,她便拿著三沓厚厚的鈔票走到了我的面前,“程先生你好,這是我們段總讓我交給您的錢,這裡是借據(jù),如果沒什麼問題的話,你把這借據(jù)填一下,把名簽上吧!我好把錢給你。”
一聽這話,我心裡頭不由得愣了一下,心想:以前段總打麻將,輸幾萬眼都不眨一下,怎麼今天拿三萬還要打借條啊!
不過,很快我又想,這也對,親兄弟還要明算帳呢!給是給,借是借,要分清楚。
可是當我的目光落在那借據(jù)的約定還款日期和違約金上的時候,我整個人又不好過了。
那借據(jù)上約定的時間是一個月,若超出一個月未歸還,以每天五十元的利息算。
當時,我有些不想打借條,可是仔細想想,畢竟段總是生意人,借三萬,一個月還一千五,也說得過去。
“行吧!”我接過紙條,刷刷幾筆便籤了名,填了日期,那秘書纔將三萬塊錢交給了我。
拿著這三萬塊錢,我便打了黃老闆的電話。我想不管如何,先要穩(wěn)住那傢伙,再說,實在不行,到時,我再把快餐店轉(zhuǎn)讓出去。
我告訴他,我還差兩萬塊錢,讓他給三天的期限,我一定會把錢弄到手。黃老闆很爽快地答應了我,但是提出了要我交五萬的訂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