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略略一愣,這才反應過來,而後快步跟了上去,追上了傻墩,他忽然生出一股陌生的感覺,這個傻墩似乎與之前有著太大的差別,他想問,不過沒有問出口,當這句話憋到嘴中的時候,一股無形的威壓就將他籠罩,讓他有些忌憚,他也說不明白,爲什麼自己會害怕傻墩。
一干人回到了他們居住的地方,他們很快的亂成一團,每當天黑的時候就是這一干兄弟們最爲快樂的時候,他們談天說地,說自己的夢想,說自己的家鄉,談論喜歡的女人,自然是少不了曾經的一些心酸與快樂,這些事情他們每天都說,卻彷彿說不夠。
修士不需要睡覺,可他們卻每日都保持著良好的作息,畢竟修士也是人。
只是傻墩並沒有休息,他一直蹲坐在門口,靜靜的看著外面的天空,暗自出神,屋門打開,寒風從外面吹進來,只是有靈氣護體,衆人倒也不覺得冷,他們身上蓋著厚厚的杯子,說的甚是激動。
直到屋內的聲音逐漸的平靜下來,傻墩卻依然坐在門檻處,他望著名月,從始至終都沒有說話,一股無形的氣質將其包裹,讓人不敢隨便招惹。
“傻墩,你怎麼不去睡?”
隊長披著衣服從後面走了出來,明天他們還需要前去佈置陣旗,恐怕又是一天忙活,如果今天不休息好的話,明天就要用靈力強行打起精神了。
“睡不著。”傻墩的聲音很輕,卻帶著莫名的氣質,讓人不敢繼續說話,這名王者一時有些語塞,良久方纔應了一聲,卻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顯得很是尷尬。
“隊長,你和我說說聖女的事情吧。”傻墩忽然開口說道,他的聲音中帶著不可抗拒的語氣,讓人沒辦法拒絕。
隊長嘆了口氣,這纔開口道,“傻墩,我和你說過了,聖女不是我們可以奢望的,只能遠觀呀。”
“你應該知道那個殺了舉墨老先生和羅登宗主還有大長老的葉遠,那纔是能夠配的上聖女的人物,聽說他從另一個大陸一路殺到了這裡,那麼多的高手都沒有擋住他的腳步,你能擋得住嗎?”隊長問道。
傻墩卻沒有半點的迴應,“隊長,我只是想聽聽聖女的事情。”
隊長看著他的目光,失神的點點頭,道,“那好,今天我就給你講一講天宗聖女的傳奇經歷,要說聖女,大概是在十年前進入我們天宗的……”
……
“咦,傻墩,起這麼早。”
一人走過來興致濃濃的拍了拍傻墩的肩膀,而後靠著他說道,傻墩沒有躲閃,只是目光看著前方顯得很是淡然。
“走了,別在那裡說話了。”隊長走了過來,今天他們還有很多任務要完成,怕是沒辦法提前回來了,不過他們昨天晚上休息好了,今天出發倒也並沒有覺得太累。
“參天保佑,蒼天保佑,讓我今天能見聖女一面。”
一名修士不停地嘟囔道。
其他的修士輕輕哼了一聲,不過卻並沒有反駁,對於美好的東西所有人都是抱著欣賞的態度,這般容貌便是一道靚麗的風景。
只是走到那閣樓不遠處的時候,衆人卻又是失望起來,房門緊閉,他們沒有看到想看的景象。
“那個不要臉又來騷擾聖女,上一次被聖女打的那麼多天下不了牀,竟然還沒死性不改。”一人憤怒的說道,在聖女的門前,有著一個英俊小生,生的頗爲不凡,不過身上卻有著很多的傷。
傻墩的目光看向那個人,只是望了一眼,便又閃開了。
“你們在這裡等等。”
隊長交代了一句便離開了,他前往長老所在的地方所在今天陣腳所在的地方,這纔是他的人物,傻墩的目光衝著山巒朝下方望去,目光穿過雲層,看到了遍佈整座城池的陣腳,只是遍尋其中,卻找不到陣眼所在,要知道陣眼纔是一個陣法的核心,想要一個大陣徹底的癱瘓,最好的辦法就是破壞陣眼。
只是陣眼肯定是建在極爲隱蔽的地方,如果輕易被人找到,那倒是有些奇怪了。
“走吧。”隊長走了過來,帶著衆人一同衝著山下走去,傻墩每到這個時候就相當的積極,他將所有插旗的事情都攔在了自己的身上,一天的時間過得很快,陣旗很快就插完了。
由於今天就將所有的陣旗全部查完,所以天宗內的極爲巔峰王者也都走了出來,他們檢查這些陣旗查的是否合理,是否有缺陷,答案自然是沒有任何缺陷,所有人對於今天的表現都很滿意。
“諸位,任務完成了,我請大家喝幾杯風流酒。”隊長率先喊道,他招呼這一干人進入了城內有名的青樓,不過傻墩卻並沒有進去,他趁著衆人興奮地時間離開了,獨自上了天宗。
“陣眼。”傻墩呢喃道,他一路上都在釋放神識,卻沒有任何的收穫,反倒是巔峰王者的氣息從自己身上掃過,差點把自己弄得原形畢露。
他在山上不停地走來走去,將一些很重要的地方都遠遠地觀望了很長時間,不過最終都選擇了放棄,如果進去的話可能會引起懷疑,現在最好是等待天宗自己露出破綻來。
“傻墩,怎麼在這裡?不跟大家一起?”隊長走了上來,寒風吹動,令他的面色有些異樣的紅,他站在傻墩身邊搓著手問道。
“我想自己上來走走。”傻墩說道,他語氣平緩,聽不出半點的異常。
“隊長你不是也沒有和大家一起。”傻墩忽然說道。
隊長笑了笑,倒是並沒有在意。
“今天難得咱們兩個有空,走,咱們去看看聖女。”隊長忽然笑道。
傻墩聞言也是露出一抹笑意,道,“隊長不是警告我們不能對聖女有任何想法,怎麼今天這麼反常。”
“我如果不那樣說,這幫小子肯定管不住自己,到時候真惹出來麻煩,他們自己是死罪難逃,我這麼做都是爲了他們。”隊長說道,顯得有些苦口婆心,卻沒一句都充滿了慈愛,他管理著這一羣人,同時也關心著這一羣人。
傻墩笑了笑,他與隊長一同來到了聖女對面的雪地裡,兩人坐在那裡傻呵呵的聊了一天,最終也沒有得償所願,只是那個討人厭的男子不見了。
又是一天,天氣分外的晴朗,不過卻帶出幾分陰沉,整個山頭都顯得分外壓抑,打聽了消息才知道,三宗門的修士已經殺來了,距離天宗不過千里的距離,恐怕今天下午就會殺到了。
一時間人心惶惶,雖然明白天宗已經做出了應對,但是當真正的戰鬥來臨時,卻沒有人能夠抵擋這種恐怖的感覺,那是發自內心的恐懼。
新宗主與宗內的長老老祖不停地商議著對策,整個上午,天宗都籠罩在一種異樣的氣氛中,大軍壓境,人人都喘不過氣。
傻墩依舊是大清早就消失了,隊長四處尋找他都遍尋不到,只是發現他的胸口處多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天宗將覆滅,隊長快走。”
這名王者盯著手中紙條看了良久,最終急匆匆的叫起了身邊的衆人,他們趁著這股騷亂,走小路離開了天宗。
風吹過,白袍獵獵作響,在一座殘敗的牆壁上,站著一個白衣男子,他手中無劍,卻整個人都像是一柄劍,目中雖然白光閃爍,卻顯露出異常的妖異,仿若妖神絕代風華,令人望而生畏。
“陣眼處有著一名巔峰王者鎮守,想要攻破難上加難,我之前的作法只能夠削弱陣法的力量,卻沒有辦法徹底將其瓦解,所以這陣眼必須在他們到來之前破除。”葉遠心頭呢喃道,不過想要斬殺一名巔峰王者談何容易,這樣的存在太恐怖,僅僅是隨意的一招恐怕都能夠崩天裂地。
心中思索良久,葉遠手指在虛空中畫了良久,而後手指一點,化爲一抹精光,一隻蝙蝠出現在掌中,葉遠將這蝙蝠扔了出去,這隻蝙蝠貼著地面飛行,很快便消失了。
“讓其他的人攔住天宗的大部分兵力,我來破壞陣眼。”葉遠呢喃道,如今只能夠這麼做了,如果只有一名巔峰王者,他依靠焚天爐的力量倒是能夠斬殺,但是如果有兩名巔峰王者,那麼葉遠就處於絕對的劣勢,沒有任何成功的可能。
只是思索間他的面色忽然一變,在陣眼處,他感覺到了那股熟悉的氣息,觀雪也在那裡!
“這一次天宗將鎮壓所在作爲他們最後的依仗,陣眼不破,天宗就不會毀滅,而一旦大陣啓動,所有人就沒有辦法再進入城內,這一次天宗能否滅亡,關鍵就在你的身上。”九老開口說道,他語氣不緊不慢,卻讓的葉遠感受到沉重的壓力。
多年來的目標馬上就要實現,讓葉遠激動不已,不過他卻讓自己盡力保持平靜,一名巔峰王者,一位天宗的聖女,葉遠這一戰,似乎沒有任何勝算。
“小子,準備好冰玉蘭芝,當初我在手帕中埋下的東西,現在要顯現作用了。”九老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