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霜畢竟也是習武之人,自然早就察覺到有人靠近,憑多年來她對鬼面修羅的瞭解,如何猜不到那正在靠近之人把八成就是慕容謹微?
所以,這一番上任尊主臨終託孤的話,自然是說給慕容謹微聽的。
鬼面修羅豁然看向玄霜,面具下的眸子裡一片冰封。
這個玄霜若非是上一任魔血宮尊主的女兒,而老尊主的確對他有恩,他根本就不可能容許她留在魔血宮內(nèi)。以前不是沒有聽說這女人驕縱蠻橫,但他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如今,她居然將主意打到了慕容謹微的身上。
龍有逆鱗,觸之者死!
而慕容謹微,無疑已經(jīng)成爲了鬼面修羅的逆鱗!
墨色的袍袖驀地一揮,仍在哭哭啼啼的玄霜便一下子被一股無形的力道給託舉到了半空。她憋紅著臉,兩隻手使勁去掰自己的脖子,脖子上一隻無形的大手正在不停收緊。
“尊……主……”玄霜艱難地開口,看向鬼面修羅的目光是無盡的纏綿繾綣。
鬼面修羅昂首而立,墨色的衣袍在山風中翻飛,他冷眼旁觀玄霜在半空垂死掙扎,眼底沒有一絲溫度。
慕容謹微已經(jīng)行至鬼面修羅三步之遙,對於他突然對玄霜出手只是微微地挑眉,並無多餘的表情。
沒有人知道慕容謹微內(nèi)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即便是鬼面修羅也不知道!他轉首看向他,眼底一片沉靜,沒人看到的角落,心底卻是絲絲緊張。
玄霜纔剛說了那番話,鬼面修羅便要殺了他,不是欲蓋彌彰是什麼?
鬼面修羅是真的害怕慕容謹微會誤會,遂忍不住低喊出聲,聲音難得地溫柔,“謹微,我”他張了張嘴,想要解釋,可是,又該如何解釋?
遂沉默著,不再言語。
玄霜被迫懸在半空,呼吸越來越困難,她陰狠的目光看向一旁的慕容謹微,艱澀的聲音字字誅心道:“尊主,你這是有了新歡就要拋棄舊愛麼?你居然爲了一個……一個男人,背信棄義,若是我爹泉下有知,一定會死不瞑目。”
“住嘴!”鬼面修羅冷斥,力道更重幾分。
玄霜一張麻子臉漲成了豬肝色,聲音卻更加尖銳,語速也更快,“尊主,玄霜究竟哪裡比不上他?!他是個男人,不能爲你生兒育女,身子不夠溫軟嬌柔。他能做的,玄霜也都能爲尊主做。他不能做的,玄霜也能做!爲什麼!爲什麼是他,爲什麼?”
一聲聲質問,歇斯底里。
慕容謹微面無表情地看向鬼面修羅,等著他的回答,她也想知道,爲什麼?
鬼面修羅冷笑,眼底閃爍著嗜血的冷芒,“你算什麼東西!你連他的一根頭髮絲都比不上!”
話落,鬼面修羅驀地撤了力道,玄霜便狼狽至極地摔落在地,歪頭吐出一大口的血來。他的話,如一把把刀子,深深地扎進她的心底,扎得她體無完膚。
“來人,將這女人挑斷手筋腳筋,廢去武功,丟入地牢!”冰冷無情的話,決定了玄霜的命運。
玄霜頓時花容失色,驚叫道:“不!你不能這樣做!你一定會後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