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天泳池內,波浪地水滴四處躥跳,周恆築獨自享受晨練,迎頭趕上的周恆濤挑釁。
“哥,咱們仰泳比賽吧。”終於有機會跟哥哥競技了。
岸邊上的沈君如活動了下筋骨,跳進泳池也加入其中,綠色泳衣的她如同海藻般矯健嬉戲,衝老公勾手指。
“這什麼情況?清早的泳池是屬於我一個人的,他一回來把你們都帶動起來了,這麼多人,我怎麼伸展的開啊?!?
沒人搭理岸邊上的周廣嗣,就是再跳進來十個人也夠用,周恆築仰泳笑對天空,自從離開這裡,晨泳的習慣就中斷了,不願想起曾經的美好,可一夜失眠,一大早就忍不住跳下來。
周恆雪披著白色浴巾,手中捧著西瓜汁坐在涼椅上,看著一家人難得的和樂融融,母親真的變了,似乎是從那個孩子來到這個家,她就越發的想弟弟,更是當著自己的面承認這些年她雖然嚴厲,但都是爲了大家好。
這次換屆選舉一家人必須要抱團,這樣才能讓弟弟如願,雖然恆築並不願意,但成功後得意的不光是自己家,而是所有傾向過來的部族。
“女兒,下來啊?!鄙蚓缱蛲硪恢睋呐畠簳芙^相親對象,可出乎意料的是她答應了,問她理由她卻不說。
拿掉浴巾,周恆雪的好身材讓人垂涎欲滴,自己的弟弟常說以後就按照姐姐的身材找女人,我們的恆濤馬上就要成年禮了。
跳下水,迅速游到弟弟身邊,拉著恆築躍出水面:“他們都關心我的相親對象,你怎麼都不問問?”
打了個響指,立馬傭人送來毛巾,周恆築跳坐上岸,雙腳玩水,弄到姐姐身上,小時候經常這麼玩。
“還來,當心我讓你溺水。”周恆雪說完就紅了眼圈,現在的他已經是個大男人了,自己哪裡還有他有勁。
周恆築輕聲道:“姐,你記得嗎?我原來只叫你名字,從不叫你姐,因爲我覺得我是男孩子,你是女孩子,父親說男的就要保護女的,所以當年被放逐,我雖然不開心,但也慶幸不是你,伯伯家沒有男孩,就放逐了小不點,一年前她死了,我就更加確定,幸好不是你?!?
“臭小子,我年年聯絡你,你都不理我,你知不知我多想跑到中國將你抓回來,可我一動,母親就讓我反省,太小了,我這麼愛吃美食的人,實在經不起餓,就放棄了找你,我就開始欺負恆濤?!?
猛地在哥哥和姐姐中間冒出:“誰叫我?”
“遊你的去,不是要練腹肌嘛,你哥就這麼練的,你火候不夠,下去吧?!敝軔a雪按他下水。
周恆築大笑,看來自己能走也是幸運:“姐,我希望你找的人,是你最愛的人,而不是爲了聯合,我聽媽說了嘴,昨晚的那個男人你同意了,可我不同意,他配不上你?!?
“不會啊,除了胖了點,說話還是很風趣的,而且他在這次選舉中可是一票,你該知道有多麼重要。”
猜到是這樣:“夠了,姐,我不需要你這樣的犧牲,相信我。”
第一次,看到弟弟這樣的眼神,無比的堅定,深邃的黑眸透露了涼意:“恆築,你想贏,他也想的,這個男人沒你想象的那麼差,他在東南亞首屈一指,我若放棄了,周晉邦的妹妹就會嫁給她。”
“他對你說的?”周恆築覺得可笑,把他自己當成籌碼嗎?真以爲自己是香餑餑了。
周恆雪知道弟弟想錯了:“不是的,你見過他就會知道我爲什麼同意了,他說的幾句話很打動我,雖然他的學歷沒我高,但智商絕對不低,我選他是因爲這個人,當然,也不是一點都沒有爲了利益,但這個犧牲絕對值得?!?
“這個人我沒見過,只是有所耳聞,你先別急於答應他,如果他真的對你有意思,那就等到選舉完事,我不差這一票,你也別急。”
男人站起身,傭人將浴巾給男人披上:“我回屋了,你們玩?!?
回到自己的臥室,周恆築將父親給自己的資料扔在牀上,從抽屜裡拿出新手機,放上新卡。
按下一個號碼:
“晚上七點,天蠶包?!闭f完就掛斷了。
傭人們將早餐備好,就上來叫人,周恆築剛衝完澡,換好衣服下樓。
“索菲亞,下午把我的金毛接回來?!本陀X得少點什麼東西,原來是小傢伙沒帶回來。
沈君如拽了拽老公的袖子,周廣嗣握住妻子的手:“又不進你的臥室,難道你想兒子搬出去?。俊?
“那好吧,我忍。”
周恆築耳尖的還是聽到了:“媽,你放心,我只是讓索菲亞取回來帶它洗個澡,做完美容在送回去?!?
“沒事,你喜歡就好,我只是沒有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喜歡,如此重情義,可怎麼是好啊?!?
妻子說得對,重情義是好事,可一定要分情況:“兒子,你媽說的有道理,誰對你好,你該清楚,別對每個人都重感情,那就是對自己殘忍了?!?
“我明白,放心吧?!敝軔a築坐下用餐:我一會兒出去一趟。
沈君如馬上問:“去哪裡?當我沒問,可以走,但一定要帶上幾個人。”
“老婆子,你最近是怎麼了,這是瑞士,咱們的大本營,沒人敢亂來的?!?
老?竟然敢說我老,沈君如放下餐具:“哼,老頭子,我這是關心兒子,以防萬一,他這麼久沒回來,家族的人都認不全呢。”
“媽,我很乖的,怎麼會惹事呢,您就放心吧,我會帶一個的?!敝軔a築爲了讓母親放心,一個已經是上限了。
周恆濤大笑:“哥,你好惡心啊,竟然說自己乖,我可聽姐姐說,跟你一起長大的小孩兒都被你打遍了。”
痛,捂住額頭:“姐,很痛耶。”
“讓你亂說話?!敝軔a雪捂住臉,的確,小時候的周恆築是這片的小霸王,可自從走了,聽說回國上學後,是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哪裡會有打架事件,可骨子裡的東西怎麼可能改變。
周廣嗣大笑,那時自己沒少爲這小子操心,天天竟給親戚賠禮道歉了。
除了專注食物,周恆築不想有任何的辯解,陳年舊事,還是不提爲好。
午後三點。
沈君如在房內坐立不安,一直讓傭人盯著兒子,有離開的動向,馬上來彙報。
“太太,莫小姐來了。”傭人帶著女人進屋。
終於來了,這回兒子想去哪都可以了:“倒兩杯咖啡進來?!?
“周太太,不用麻煩了,您有何吩咐直接說就好?!蹦瓜Ы拥较?,從郊外趕回來。
沈君如拉女人坐下:“莫夜惜,你願意摘下面紗與我聊天嗎?”
這面紗只有在莫家纔可以摘下,出了別墅,未婚女子就不可示人,但指的是男子,而太太不同,莫夜惜摘下面紗。
眼前一亮果然不假,莫家出美女,無論是樣貌還是身段都是一等一的美女,兒子應該會滿意的。
“戴上吧,我聽你姐姐說,你一直未有主人,是因爲你很挑,而我上次請動了你,可以告訴我原因嗎?”
莫夜惜尷尬,姐姐怎麼連這些都告訴了太太,只是沒有碰到有緣的主人嘛,這也不能強求啊。
“回太太,因爲周少常年在外,我沒見過,所以好奇?!?
原來是這樣,沈君如並不想探知這話真假:“那你告訴我,願意讓他當你的主人嗎?”
“我,我願意,可是周少並未會同意。”
沈君如笑道:“這點你無需擔心,跟我來吧。”
身爲莫家的女子,能留在周姓身邊當差,是莫大的光榮,很多姐妹都被分到了周姓的下支部。
“兒子,我能進來嗎?”沈君如敲門。
蹲在地上的周恆築陷入思考,地板上散落著文件,看似凌亂,實則都是分好的塊狀,方便自己尋找。
“進來?!敝軔a築擡頭,身後還有人,是她啊。
沈君如後退一步,踩在了文件一角,低頭一看很是欣慰,他肯放在心上就好:“兒子,你不是要出門嗎?怎麼還不走啊?!?
“時間還早,不急,有事
嗎?”周恆築站起身。
母親的手搭在莫夜惜的面紗上,周恆築立馬轉身:“母親,莫家人的面紗不是不可以亂摘嗎?”
原來兒子清楚,那就好了:“沒錯,如果你看到她的模樣,就是她的主人,她會唯命是從?!?
“從今日起,她就是保護你的人?!?
周恆築倒是沒意見:“可以,但她的樣子我還不想看,等我想看時,自己摘,媽,您就別勞心了?!?
“那好吧,記住,只有摘下面紗,她纔會對你如一。”
母親的意思周恆築明白:“我知道,您快回去休息吧,好不容易有空閒,明天不是還要去公司嘛?!?
“對了,這次選舉完,如果你不幸落選,一定要回來幫爸媽的忙,公司的事情太多了,我們早就想抽身了?!鄙蚓缗聝鹤舆€會離開。
五分鐘,終於將母親哄出去,周恆築看向站在一邊不說話的女人:“隨便坐,隨便吃,只要別說話?!?
莫夜惜自然遵從,莫家的女人跟男人始終是有界限的,所以哪怕在同一間房,也自然的坐到牀的另一側。
可這麼坐著似乎不太好,一點一點朝他的方向竄,他很專注,好像是很重要的文件,這個角度看他的臉頰更顯英俊。
不小心踩到文件,拿起來抖了抖,原來是周晉邦的活動記錄,姐姐說無論他們兩個誰當了大族長,對於自家姐妹都是有人歡喜有人愁的,但不管怎樣,還是要堅持自己的準則。
從這一點來看,莫家的女人立場倒是很明確,不用搖擺不定。
“你覺得,他的弱點是什麼?”
冷不丁的說話,讓莫夜惜猛地擡頭:“我覺得他的弱點是女人,他非常貪戀美人,可也非常殘忍,哪怕昨日還寵愛有加,翌日就可以扔到一邊。”
“既然如此,那這個弱點不就不成立了嗎?”
莫夜惜將手機拿出來:“這個女人不一樣,她跟在他身邊五年了,可我查不到她的一點資料,可以說,好像沒有這個人的存在?!?
父親給的資料裡的確沒有提到,而且明確表示這點無從下手,周恆築更加好奇:“夜惜,你對我說謊了吧,你說無意中跟蹤了周晉邦,難道照片也是無意拍到的?”
“對不起,我們莫家的女人精通情報,所以北緯家族的每個人都有一個文件袋,裡面的東西事無鉅細,而周晉邦就是我的管轄,所以我很清楚,其實這些東西你看完一遍就可以了,其它的,你可以直接問我?!?
周恆築笑道:“看來碰到寶了,你對我的對手瞭如指掌,我的勝算豈不是很大了?!?
“也有不清楚的,這個女人我就查不到,周少千萬別掉以輕心,而且周晉邦的爲人很好,他的殘忍拿不到把柄,對女人的殘忍似乎根本算不上,所以很多人都對他印象很好。”
莫夜惜想了想又說:“您也有優勢,因爲他們根本不瞭解你,你說一,他們要去翻二,這是需要時間的。”
“看來我不摘下你的面紗,你還是會時不時對我撒謊。”
哪有?莫夜惜後退一步,怕他真的摘下,其實還沒準備好:“不會了,以後我都知無不言?!?
周恆築站起身,將她推到牆上:“真的嗎?如果再有下次,你就沒有機會在我身邊了?!?
嚇嚇她,並不想摘下面紗,帶著挺好的,有神秘感,這個女人各個方面都很出彩,希望以後的驚喜更多,反正身邊都是男人,女人的思維還是很有用的。
看她的小腦袋像搗蒜一樣,周恆築笑道:“我要換衣服了,你要看嗎?”
“???”莫夜惜反應過來,矇住眼睛,又轉過去,不禁心跳加速,糟糕,竟然亂想,真是丟人。
她竟然還不出去,算了,她也不敢看,打開衣櫃,滿是回憶涌來,從小衣服就多,母親很愛打扮孩子,時不時穿上在家族大院裡轉一轉,就會引來羨慕。
而今衣服還是這麼多,看來母親這些年都會按時更換衣物,那天自己的話的確是傷害到了母親,那一巴掌捱得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