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緯家族在瑞士的珠寶大樓坐落在繁華的商業(yè)街,菱形鑽石標(biāo)誌是家族榮譽的象徵。
在工作間忙碌的周廣嗣劃分著鑽石種類,聽到高跟鞋的聲音就知道老婆來了,自己的胃有救了。
偷偷躲在門後,女人一進(jìn)來,就撲了上去:“老婆,怎麼這麼久,我都要餓死了。”
女人眼帶淚珠,感受男人地氣息,這樣的擁抱和稱呼要是屬於自己該有多麼幸福,就不用在躲躲藏藏,忍受骨肉分離的痛楚。
周廣嗣拉開女人,果然,香水味不對:“樑離,你怎麼在這裡?不是送你去美國了嗎?怎麼進(jìn)來的?”
“聽到你叫我的名字,真的好開心,你還記得我。”
男人臉色難看,這個時間點老婆快上來了,若是看到她在這裡,恐怕家裡又要翻天覆地。
“現(xiàn)在什麼話都別說,馬上離開這裡,稍晚一些咱們再聊。”
又推自己離開,給一個期限,就從沒有按時來找過自己,他真的當(dāng)自己是傻瓜嗎?原來是年輕,相信他的甜言蜜語,現(xiàn)在的自己已經(jīng)爲(wèi)人母,這些話早已對自己起不了作用。
樑離不過三十出頭,容貌靚麗,哪怕難掩憔悴:“廣嗣,我求你,念在往日的情分上,讓我把孩子帶走吧,我保證再也不出現(xiàn)你的面前。”
“不行,這個孩子北緯家族已經(jīng)承認(rèn)了,樑離,你怎麼還不明白,我們之間只是露水情緣,起初我話說得明白,你也同意纔在一起,而今你卻出爾反爾,我的家庭不容許任何破壞,你快走吧。”
是啊,自己很傻,相信會用柔情讓他對自己動心,進(jìn)而成爲(wèi)他的妻子,可卻萬萬沒想到他的老婆是個狠角色,竟然會留下孩子,好像她多麼大度,委屈她收下,又能保住家庭。
“我既然回來,不帶走孩子是不會離開的,廣嗣,你有很多的孩子,而我只有恆睿一個,我已經(jīng)不能在生育了,你想讓我孤獨終老嗎?”
沈君如爲(wèi)她鼓掌:“說得真讓人感動,妹妹,你搶我老公時有沒有考慮過我會孤獨終老呢?將心比心,馬上離開這裡,我當(dāng)你一時衝昏頭腦。”
“你來得正好,你人老珠黃了嗎?不能生就要別人的孩子,你以爲(wèi)這樣就能拴住廣嗣的心?”樑離嘲諷她。
如一陣風(fēng)的周恆雪聽到這話,上來就揪住女人的頭髮,甩了兩巴掌:“你以爲(wèi)你在跟誰說話,馬上跟我母親道歉,還輪不到你這麼囂張,我警告你,要是還想讓你唯一的骨肉活著,就給我滾出瑞士,否則我就你們陰陽兩隔。”
“周廣嗣,你就讓你的女兒這麼對待我嗎?真是目無尊長,我怎麼也比你大一歲呢,你還不是管我兒子叫弟弟。”樑離此次來就沒想活著回去,與其一個人在外,不如跟他們來個了斷。
弟弟?周恆雪輕哼:“別把我當(dāng)成母親,我的脾氣可不好,在惹怒我,就是我父親的面子也不給。”
“恆雪,帶你媽媽出去,這件事我來解決,一定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覆。”周廣嗣深感無奈。
沈君如站起身主動往外走:“周廣嗣,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完蛋了,老媽徹底火了,走這麼快,自己都跟不上了:“媽,你沒事吧?”
“沒事,你的手疼不疼,打那麼用力,不知道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嗎?”沈君如拉開車門,讓女兒進(jìn)去。
周恆雪看著發(fā)紅的手掌:“真是氣死我了,要是帶槍在身上,我就崩了她。”
“瞧瞧你這性子,別忘了你是律師。”
“媽,讓他們單獨相處真的沒事嗎?畢竟父親跟她有過一段。”
沈君如將湯拿出來:“他沒口福,你喝吧,能看住人,能看住心嗎?如果他們舊情復(fù)燃我就離開北緯家族,這些年我也累了。”
握住勺子的手已經(jīng)淤青,周恆雪此刻只想回家宰了那小崽子。
“這件事不要告訴恆築,他現(xiàn)在處境敏感,要是在爲(wèi)這事跟你父親吵鬧,會令他放棄競選。”沈君如覺得頭好暈,事情真是一樁接著一樁。
周廣嗣坐在椅子上,有氣無力地問:“這
就是你想要的結(jié)果?”
“我不想,我愛你,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希望我們一家三口不分開,難道我真的沒有沈君如好嗎?”樑離摟住男人。
她這又何苦呢,冷聲回答:“在我心裡,沒有人比她重要。”
“那我呢?我算什麼?你說我是最能夠傾聽你心事的人,現(xiàn)在也一樣,我是最懂你的。”
周廣嗣與她拉開距離:“樑離,你是很好的女人,任何一個男人碰到你,都會有娶你爲(wèi)妻的衝動,可我已經(jīng)有了君如。”
“如果她死了呢?”
一把掐住女人纖細(xì)的頸部:“別拿她胡說八道,你要是敢動她,我會永遠(yuǎn)恨你,我對不起你,兒子我一定會讓他長大成人,其它就不要想了。”
“你不用這麼緊張,她的身手哪裡是我能近身的,請你答應(yīng)我最後一個請求,讓我見兒子最後一面。”
周廣嗣點頭:“樑離,見過就打消這個念頭吧,我們的日子還要繼續(xù)過,別給自己不痛快。”
夜晚,真人CS場地。
一局結(jié)束,身形酷似的兩人躺在草地上,回味著方纔的浴血奮戰(zhàn)。
“最後一顆子彈留給你,沒記恨我吧?”周晉邦特意選擇這裡見面,這次的模擬戰(zhàn)就是個前奏。
在不久就是玩真格的,不知是他的身手退步,還是故意隱藏,幾次逃脫都是不攻只守。
周恆築看著頭頂?shù)臒艄猓@裡的環(huán)境真好:“玩嘛,應(yīng)該的,如果我還有子彈,也不會留著。”
“恆築,你不適合當(dāng)大族長,你的心還不夠狠。”
輕笑,他怎麼突然這麼坦白了:“怎麼,你覺得你比我適合?”
“沒錯,你該很清楚的,咱們兄弟一場,沒有必要弄得撕破臉,不如這樣,族長的位置我坐,所有旗下的公司都?xì)w你,咱們平均分,你在國內(nèi)就很有當(dāng)領(lǐng)導(dǎo)人的潛能,但卻不是這種組織。”
周恆築坐起身:“你說得對,可是我不喜歡不戰(zhàn)而敗,咱們還是按老規(guī)矩,該是誰就是誰。”
“我今天找你出來,就是想告訴你,這個位置我要定了,恆築,你退出吧,我不會虧待你的。”
還有聊下去的必要嗎?男人站起身:“比起跟你聊天,更喜歡跟你玩,再來一局吧,別浪費了良辰美景。”
“族長的位置對我來講很重要,我深愛一個女人,可是此刻的身份與她不配,念在本家,這次別跟我競爭,我跟你說這些不是怕你,而是不想最後鬧得兩敗俱傷,可以嗎?”周晉邦已經(jīng)把話說到家了。
周恆築來了興致:“喔?誰家的女兒這麼大派頭,連北緯家的人都配不上?”
“你把位置給我,不就知道她是誰了嗎?等我大婚,一定感激你。”
“看來你不想玩,那我先走了,謝謝你的坦誠,放馬過來吧。”周恆築突然覺得,如果沒有這件事,或許兩人會是很好的兄弟。
木馬走過來:“就這麼讓他走了?”
“通知下去,計劃開始,既然談不攏,那就別怪我沒事先打招呼。”周晉邦也不想弄得手足相殘。
錢銘看到Boss安全無恙的出來,鬆了口氣。
“距離述職還有多長時間?”周恆築意識到時間不多了,他這麼著急找自己攤牌,看來老爺子又有了新的把戲。
拿出手機(jī),錢銘打開日曆:“原計劃是三天後,結(jié)果是一週後。”
“送我回去。”
周廣嗣回到家,就覺得氣氛不對,兒女和妻子做成一排。
“爸,你終於回來了。”周恆濤拉著父親過來坐。
沈君如將茶杯重重放下:“老公,答覆呢?”
“我已經(jīng)說服了她,最後一次見一眼孩子就離開,可以嗎?”周廣嗣也不避諱,大家人都知道了。
周恆雪彷彿聽到了笑話:“做夢,這個孩子已經(jīng)跟她沒有任何關(guān)係了,想見孩子就讓她見嗎?”
“這麼熱鬧,我沒回來晚吧。”周恆築走進(jìn)來,發(fā)現(xiàn)母親的臉色不對勁。
周廣嗣挑眉看向女兒,她插什
麼嘴,添油加醋,想不想要好日子了:“君如,可以嗎?”
“每次,你求我都叫君如,我還是希望你叫我老婆,不然我真要懷疑是不是沒了名分。”
“Mary,把恆睿少爺抱出來,恆築,你還沒見過你弟弟呢吧。”
周恆築這才意識到似乎還沒見到,平時也聽不到小傢伙哭,都快忘了有這麼個小嬰兒在家。
“媽,誰惹你不痛快了?”每次母親這麼平靜,都是心裡不舒服。
沈君如拉兒子坐下:“瞧你說的,誰敢惹我不痛快啊,我的兒子女兒這麼孝順,是吧,老公?”
周廣嗣嘆氣,走到老婆身邊坐下:“爲(wèi)什麼弄得衆(zhòng)人皆知,這不是你的風(fēng)格吧?我已經(jīng)在解決了。”
“你不用解決了,我?guī)湍憬鉀Q,她不是要孩子嗎?給她。”
聽到母親這麼說,周恆雪露出一抹笑意:“爸,那個賤人竟然說母親沒有才搶她的孩子,那我們?nèi)齻€是什麼。”
“閉嘴,別添油加醋的,君如,如果你真的不想要,孩子我就還給她,只要你開心,老爺子那面我來扛著。”周廣嗣說得鏗鏘有力,
沈君如站起身還沒等說話,柺杖的聲音就從樓上傳來:“好啊,我倒是要看看,你要如何抗,廣嗣,連個女人都搞不定嗎?”
“爺爺,你什麼時候來的?”周恆濤看到老爺子,立馬從柱子上爬上去。
老爺子笑臉瞇著:“你這老爸也不讓我省心啊,爲(wèi)了我的兒媳婦我也要跑一趟,給我拿把椅子來。”
“爸,這件事是我做的混蛋,君如說什麼,我都願意。”
你是什麼都願意,我們北緯家族的子孫決不能有事:“君如啊,今天我就爲(wèi)你做主。”
“既然你說什麼都願意,那就殺了你的情人吧,這件事就煙消雲(yún)散了。”
周廣嗣面無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緒,這麼久過去了,樑離還是逃不開這樣的命運。
“老爺子,讓她走吧,不會再來了,我不想她死在我手上,孩子我要,從今天開始,我視如己出,請您放心。”沈君如平靜地說完,抱過孩子,自己不過是成爲(wèi)了北緯家族又一個接受這種安排的女人。
周恆築湊到母親面前,這孩子還真像父親:“爺爺,他無罪,母親心軟自然會對他好,至於那個女人,就交給我處理吧,爸下不了手,我來。”
真是個好時機(jī),省著爺爺認(rèn)爲(wèi)自己心慈手軟,周恆雪走到弟弟面前低聲道:“你要下不了手,我來。”
“母親那麼心軟,你怎麼沒遺傳來呢?”周恆築逗她,母親絕對是外冷內(nèi)熱的人,而自己這個姐姐可是外表溫柔,心裡犯狠啊。
老爺子拍了拍手,兩名男子就拖著樑離進(jìn)來:“我怕樑小姐在走錯地方,就帶她一起出來了。”
周廣嗣低下頭,她純屬自己找不痛快,非要回來找自己:“老爺子,再讓樑離看一眼孩子吧。”
沈君如抱著孩子走過來,女人親吻自己的兒子,隨即又推開:“當(dāng)日我離開,是我昏了頭,今日我回來但求一死,必須死在你們周家人的手裡。”
老爺子看向自己,這麼明顯,周恆築當(dāng)然知道怎麼回事,掏出槍對準(zhǔn)了樑離:“樑小姐,對不起了,你的兒子也是我的弟弟,我會照顧他的。”
沈君如打在兒子的手腕上,搶過槍對準(zhǔn)女人:“這個屋子,沒有人比我更適合動手了。”
崩的一聲,女人倒地:“今日的事誰要是敢傳出去,與她一個下場。”
握住妻子的手將槍放下,周廣嗣心疼極了,她常說如果可以選擇,寧願不會開槍:“都過去了。”
老爺子站起身:“把屍體拖出去,她能進(jìn)北緯家族的大門,也是她的福氣,君如啊,孩子是周家的根,你辛苦了。”
此刻的周恆築並不明白爲(wèi)何母親放棄這麼好的機(jī)會,不讓自己像爺爺證明,直到多年後母親的答案是當(dāng)時誰都沒有想到的。
“若你那日開了槍,就是殺死弟弟的生母,那你們的兄弟之情就毀於一旦,就讓我來揹負(fù)這一切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