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沙發上,營葉百無聊賴的翻看雜誌,自從進了這裡,就沒有出去過。
在院子裡呼吸新鮮空氣都嚴格限制時間,老公又很忙,晚上也不見人,聽身邊的人說組織裡要有大的變動,所有人都不分晝夜的工作。
嘗試著給男人打過電話,不是佔線,就是沒說兩句就有事掛了,發生什麼事,營葉不得而知,聽到他聲音至少證明安全。
“夫人,蓮子粥給您端過來了,趁熱喝吧。”傭人每天變著法的給女人補身體,照顧的細緻入微。
看到夫人打哈欠,都恨不得叫個醫生來看一看。
營葉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別忙了,也沒外人,陪我坐會。”
起初認爲這裡人來人往,都在在一起很熱鬧,漸漸發覺都是來開會的,彙報完工作就離開,常駐的幾個主管都沉默寡言,對自己客氣有加。
傭人哪敢坐下,組織裡不比別處,有著嚴格的身份等級,稍有大意,就會被人說成僭越。
“你別這麼緊張嘛,天天你陪我的時間最多了,您在組織做多久了?”營葉好不容易碰到可以說話的人,真的不想去睡覺,都睡傻了。
麗薩也很理解夫人的處境,在這裡當夫人的女子都有口難言,錦衣玉食沒錯,但承受的也比別人多。
“夫人有所不知,我兒子就是組織旗下公司的負責人,他年輕以爲,信任組織,作爲家屬也有保密的原則,所以就派到這裡伺候了。”
麗薩掰著手指笑道:“一晃,也有六年了,不瞞夫人說,我剛到這裡,也不習慣,後來就找到這裡生存的法則,如今也適應了。”
“您真風趣,這裡還有法則?”營葉捧腹大笑,不過就是個大家族,人多一些而已嘛。
麗薩點頭:“是啊,您是夫人,想怎樣都可以,我是傭人,還是要守規矩的。”
夫人一句話,麗薩就明白了,大族長保護夫人,不讓她知曉組織運作的種種,自己也不能多話,壞了大族長的事。
德維特一進來,就看到營葉坐在沙發上大笑,爽朗的模樣,起色好了很多。
女人啊,你可曾知道,外面爲了你鬧翻了天,但還是覺得心理滿足,至少自己給了她一片淨土。
“大族長,您回來了。”麗薩看到男人,趕忙起身。
營葉看了看手錶,驚奇的起身:“哇,這個時間竟然回來,都忙完了嗎?”
你在這一天,就沒有那麼容易完,德維特擁她入懷:“好累,讓我抱會兒。”
接連爲了應對北緯做準備,今日終於收到北緯家族的邀請函,參加四大組織的年中聚會。
很明顯,只是個幌子,想讓自己出席,當著其它三大組織的面提出要回葉子的事,想要擺在明面上施壓,看來也是山窮水盡。
任北緯家族再厲害,也休想在這座圍城裡套取情報,堅不可摧的基地是幾代人智慧凝聚的結晶,周恆築,就算我不能要你的命,也要讓你失去摯愛,悔恨一生。
連日來的審計,各方面權衡
,德維特不得不承認一點,想依靠僅有的力量對抗北緯,是以卵擊石,其它的二大組織怕與北緯產生摩擦,紛紛退卻了。
走到這一步,還想魚死網破只能將整個組織都搭上,這樣的風險德維特無力承擔,只能退而求其次。
“進去睡一會兒吧,黑眼圈這麼重。”營葉在他耳邊低語。
德維特心裡一暖:“就是想你了,回來看一眼,近期都沒法陪你,不過相信我,很快就都好起來。”
只要讓北緯認定葉子過世,或者離開,就徹底擺脫了,但這一生,葉子就要被禁錮,一旦露臉,就是一場戰爭。
不是辦法,但也沒有辦法,現今她還完全信任自己,以後的事慢慢再說。
“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嗎?我的病完全好了。”營葉迫不及待想出去走走,這裡很好,但總也不出門,也不是事啊。
德維特打了個響指,彼得走進來:“彼得,你去給梅蜜買個小狗回來,可愛點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好吧,我不出去,我想要小貓。”營葉心裡很失落,但他都這麼累了,還想著送禮物哄自己開心,不想再煩他。
彼得脫口而出:“大族長不喜歡貓的。”
“胡說,我喜歡貓,梅蜜喜歡,我就喜歡,讓你買什麼就去買,哪來那麼多的廢話。”德維特瞪了一眼彼得,這傢伙,還是這麼直。
彼得尷尬地撓頭:“是,我這就去辦。”
陪營葉喝了兩碗蓮子粥,男人的電話不停的響,營葉忍不住道:“快接吧,你都掛了七個電話了。”
“沒關係,一點兒小事都要我操心的話,養他們還有什麼用。”德維特回來,就是想重新屢一下思路,現在組織裡分爲了兩派。
營葉放下勺子:“我飽了,上樓看會兒電視,你忙你的去吧。”
“也好,麗薩,照顧好夫人。”德維特吩咐。
回到樓上,營葉靠在門板上,爲什麼會突然失憶呢,沒有人告訴自己發生了什麼,都說過去了就不要再提。
可是缺失的記憶,讓人很沒有安全感,這幾日做夢都會出現一個模糊的男人身影,他很高大,不斷地叫自己葉子。
該怎麼辦,想多了頭就好痛,麗薩推門而入,直接撞到女人的鼻子。
“對不起,夫人,你怎麼站在門後啊。”麗薩煮的紅棗飲品特意端上來。
營葉揉著鼻子走出來:“麗薩,你這是謀殺啊,他走了嗎?”
“夫人,您明明不想讓大族長走,爲什麼還要攆他呢,既然抽時間回來,就是想陪陪你。”麗薩有點兒看不懂。
其實,營葉也不知道怎麼了,他對自己很好,擁抱也覺得很舒服,但再想親近,就會選擇推開他。
三天前的那晚,自己已經熟睡,他滿身酒味的回來,親吻自己的臉頰,不知道怎麼,他要上牀,自己就像受驚的小動物,躲到了牀的另一側。
這樣的舉動,讓男人很懊惱,但還跟自己道歉,說應該諒解自己大病初癒,不能操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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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親密的人,爲何失憶後自己本能的抗拒,這點兒營葉沒有想明白,他不回來,覺得很輕鬆,可也真的會關心他,怕他出事。
很矛盾的心情,營葉也不知道自己抽什麼瘋,正好現在他忙,相信慢慢會好起來,重新接受他。
深夜,半山腰,清晰可見的星光閃爍。
周恆築跟董乃玉、錢銘暢飲,成箱的空酒瓶,看樣子至少喝了三個點。
“老大,你大病初癒,少喝點吧,我跟錢銘一醉方休。”董乃玉不停的灌醉自己,想借此忘記譚覃,可是越喝越清醒。
每次喝酒,譚覃都愛叫自己,有什麼煩心事,老大不在,兩個人會約著宿醉。
周恆築不想停下來,又開了一瓶:“明天晚上,就可以正面跟德維特對峙了,你們一定要攔著我,很怕控制不住自己。”
“別說你了老大,我都恨不得撕了他,但理智還要有,周晉邦的計劃周密,咱們冷靜下來,就是爲了大局著想。”
錢銘跟老大碰杯:“老大,明晚的聚會,蔡蕊能去嗎?她想在試著接近一下德維特,打聽葉子的下落。”
“萬萬不可,已經背叛了德維特,他是什麼人你還不清楚嗎?所有組織對待叛徒都是一個下場,別看明日是四大組織聚會,想趁機殺人,也不是不可以。”周恆築不能讓他的女人冒險。
董繼舞失去了譚覃,不能再讓身邊的人有可能失去至親,那樣的場合,德維特想公開處置一個叛徒,沒有人會阻攔,一旦自己介入,就會產生矛盾。
“還是老大考慮的周全,我會跟蕊兒說的。”
董乃玉站起來,大吼一聲:“光頭,再陪我喝到斷片好不好?”
一句話,周恆築爲譚覃落下了第一滴淚,忍了這麼久,還是承受不住:“是我對不起你們,欠你們的,我真的還不清。”
“老大,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他,沒別的意思,如果是我,也會這麼做,錢銘也會,咱們兄弟之間,沒有對不起三個字。”董乃玉聽到老大這麼說,心裡更難受。
錢銘大笑:“記得嗎?上次喝酒咱們就說過,生死有命的,沒人會怕,也本該死,只是活著的人寄託沒了,難免要緩一陣。”
“老大,如果,最終葉子被撕票了,你能接受嗎?”這就是兄弟之間,最壞的結果,最血淋淋的掀開,只爲打預防針。
“放心,我不會自殺的,葉子也不會想看到,我會終身不娶,跟兒子相依爲命,給他撫養成人,遠離組織,平凡的度過一生,如果我掛了,董乃玉你幫我照顧孩子好不好?你是博士啊,在你手下成長,以後也會有出息。”周恆築真心這麼想。
“老大,你這是埋汰我呢,跟我在一起能有什麼出息,也不會有那天的到來,我們都會平安的,終於明白爲什麼不敢死了。”董乃玉看到繼舞的模樣,就是心疼,爲了冰冰,也不能有事。
太多在乎的人,讓你不能拋下一切,但還是那句,只要老大需要,永遠時刻準備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