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雙眼,頭痛欲裂,周恆築整整昏睡了一天,被手下擡回家時先生太太都嚇壞了。
“這是哪裡?”擰在一起的眉毛透露著他的不滿,啞著嗓子詢問。
莫夜惜放下水果,轉(zhuǎn)身露出笑顏:“你終於醒了,有沒有不舒服?”
真是被營葉氣死了,管自己要迷藥也不注意下份量,這都夠迷暈一頭野生動物了,她是想謀殺吧。
“我怎麼會回來?葉子呢?”撐著身子半起身,巡視一週。
一起來就喊她的名字,自己可是二十四小時守在這,他就不能關(guān)心下自己嗎?他沒吃飯,自己就陪著,他所擔(dān)心的人,早就拿錢沒影了。
沈君如聽到聲音走進(jìn)來:“兒子,你終於醒了,嚇?biāo)缷寢屃耍欤瑩Q套衣服,今早可是你上任來第一次晨聚,就怕你醒不來。”
該死的,自己睡了多久,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周恆築告訴自己冷靜,既然回來了就不能胡鬧,母親還不知道葉子的存在。
哄走了母親,給錢銘打電話後,周恆築衝進(jìn)了浴室,需要立刻清醒過來。
錢銘接到Boss的電話一刻都不敢停的去找他的四大手下,這件事自己可是擔(dān)不下來的。
臨海別墅,四大手下的小天地。
“有客來訪。”冷麪美女姚冰冰一身職業(yè)套裝,利落地關(guān)上電腦,站起身來到窗戶旁,觀察了下:車牌:SZ,63556。
董丁舞穿著性感粉色睡衣,手拿捲髮器接話:“是Boss的手下錢銘,放他進(jìn)來吧,估計(jì)是Boss醒了。”
聽聞Boss醒了,化學(xué)博士董乃亮戴上自己的眼鏡從實(shí)驗(yàn)室出來:“真的醒了嗎?我可研製出解藥了。”
“以毒攻毒嗎?”溫覃擦著自己的光頭走出來,每天早上都很方便,洗臉順便頭也搞定了。
姚冰冰請錢銘進(jìn)來,還沒等他喘勻氣就道:“說重點(diǎn),我還要去上班呢。”
“你就是女警姚冰冰吧,幸會。”錢銘忽略她的話,Boss給自己看過他們的簡單資料,算是初步瞭解,但一見到本人,還是眼前一亮。
董乃亮伸出手打招呼:“叫我博士好了,你最好別跟冰冰套近乎,當(dāng)心被凍死,我認(rèn)識她這麼久頂多算是不冷的狀態(tài)。”
“你好,博士。另外兩位我都見過了,你們都是Boss的得力手下,是我前進(jìn)的動力。”錢銘還是很興奮地,他們各個身懷絕技。
姚冰冰戴上警帽:“錢先生,你再不說重點(diǎn),我要遲到了。”
“對不起,我知道大家都很忙,我也是迫不得已纔來找大家,Boss已經(jīng)清醒過來了,等家庭聚會結(jié)束就會詢問起營小姐的事情,昨日我已經(jīng)用傳真告訴你們具體怎麼回事了,今日我來就是想大家統(tǒng)一口徑。”
董繼舞將頭髮盤好,悠哉地跳舞挪到錢銘身邊:“很簡單啊,告訴Boss實(shí)情,她打掉了孩子,拿了錢去享受人生了,這樣Boss就會死心,繼而一心領(lǐng)導(dǎo)北緯47°家族走向輝煌。”
“我反對,應(yīng)該殺了那個女人,她憑什麼走得這麼瀟灑,等我把她的屍體扛回去,Boss就泄恨了。”溫覃邪惡地壞笑。
姚冰冰堵住博士的嘴:“我先說,她不是給Boss留下化驗(yàn)單和一封信嘛,直接給Boss,如果他看了還去找她,那就可以證明Boss是認(rèn)真的,但如果他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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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她,那以後這件事就誰也別提。”
“憋死我了,你搞不懂錢銘是來做什麼的嗎?大家的共同目標(biāo)是讓Boss安心,別浪費(fèi)在一個進(jìn)不了北緯家門檻的女人。”
這就是你們男人的思維方式,姚冰冰很想見一見叫葉子的女人,她是怎麼想的,那封信說得都是真的嗎?還有莫夜惜陪她去打胎的真實(shí)性,畢竟處於情敵的立場,從對莫家女人的印象來看,逼迫葉子打胎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爲(wèi)什麼她要收下錢銘和莫夜惜的那筆鉅款呢?這些迷霧都是輾轉(zhuǎn)到大家耳中的,沒有人想去證實(shí)事情的真實(shí)性。
“我聽明白了,你們就是想讓Boss死心嘛,人家葉子已經(jīng)給你們鋪好了道,那就照著說吧,再加上大家的渲染沒有問題,我上班了。”姚冰冰拿起手機(jī)離開:晚上我會早回來。
錢銘聽到門響一愣:“她生氣了?”
“沒有,她喜歡雷厲風(fēng)行的處理問題,你已經(jīng)超過了她的時限,你回去按那個葉子說的做,如果Boss火了將你關(guān)起來,那我們晚上就去救你,如何?”博士玩笑道。
溫覃打了個響指:“這樣吧,這個家借給你,晚上我們把Boss約來,大家一起解決,這件事繼舞也有責(zé)任。”
“我看走眼還不行嘛,看著不像有那麼多花花腸子的女人,更何況Boss閱人無數(shù),怎麼會掉到女人的溝裡啊。”董繼舞去見葉子時就是帶著大家的囑託,看一看這是個什麼女人。
回來後反響不錯,大家就都沒在意,這下可倒好,她竟然敢打掉孩子,將Boss難得的真心玩弄於鼓掌之中。
錢銘也看得出大家雖然言語上不上心,但還是在解決:“好,那我就給衆(zhòng)位看家了。”
從家族主廳出來,周恆築還沒看到錢銘的影子,給葉子打電話卻關(guān)機(jī)了,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
“莫夜惜,往哪逃,跟我來。”
這個時候想起自己了,莫夜惜不理她,快步往外走,太太交代這份文件要儘快趕出來。
這都反天了嗎?敢拿自己的話當(dāng)耳邊風(fēng)。
“大族長,請留步,老爺子請您上樓。”
周恆築看著夜惜走遠(yuǎn),只能壓下滿肚子的疑問,還是先上樓解決。
敲門進(jìn)入主臥,老爺子悠閒地坐在象棋桌前,看到來人笑道:“來,陪我玩一局,贏了我給你獎勵。”
這樣的口氣好像自己小時候,爺爺就會以此激勵自己,身爲(wèi)周家人從小就被鍛鍊,凡是自己想要的東西,就要通過勞動和智力去換取,沒有不勞而獲的,這樣的家規(guī)至今都在延續(xù)。
“爺爺,有話您就說吧。”撫摸純玉的象棋子,真的可以磨練人的心性。
老爺子走了一步:“你有心事,遇到什麼麻煩了嗎?”
什麼都逃不過他老人家的眼睛:“倒不是家族的事。”
“那就是一個情字了,你知道爲(wèi)何最後的那票我投給你嗎?”老爺子不希望自己的良苦用心白費(fèi)。
周恆築聽得出,剛剛提到情:“您知道周晉邦想得到大族長之位是爲(wèi)一個女人,你怕這個女人壞事,加之我雖然有時會感情用事,但實(shí)力雄厚,可以擔(dān)此重任,我說得對嗎?”
老爺子的偏向絕不會是個人喜好,而是家族的興衰。
“沒錯,而且你在離婚中,感情不會是你的負(fù)擔(dān),恆築啊,
成大事者,兒女情長不要太放在心上,你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呢?坐擁北緯半壁,到時想尋找的新鮮刺激感都會送上門來,你動心只能證明你還沒看開。”
發(fā)覺這小子還是眉頭緊鎖,老爺子耐著性子循循善誘:“你看到你爸媽幸福,各位親朋恩愛有加,但這都是表面,他們是相濡以沫的沒錯,但各自也都有自己的情趣,人的一輩子很長,你若真的愛一個人,不急於一時的。”
“你爸爸當(dāng)年可是玩出了花,但只有你母親一個人進(jìn)入北緯家族,這就是愛與博愛,漂亮的臉蛋、婀娜的身材、善解人意的性情沒有男人會不喜歡,但最終家裡的那個還不是嘮叨的老太婆。”
“說了這麼多,只是想告訴你,你若真的愛一個人,慢慢愛,別整天想著廝守,有幾個廝守在一起的人走到了一輩子,每個人都要有自己的追求,談情說愛也有膩的時候。”
周恆築將茶遞給老爺子:“我明白,您說的孫兒記下了。”
夜晚,應(yīng)邀來到臨海別墅。
不用問也知道自己的手下們聯(lián)合在了一起,倒要聽聽他們有什麼說辭,會不會葉子就在屋子裡。
“Boss,歡迎您加入我們的單身派對。”董繼舞將室內(nèi)的燈全數(shù)點(diǎn)亮,精心佈置的琉璃燈。
周恆築推開她:“葉子在哪?”
“錢銘,把東西給Boss看,不然他是沒心情加入咱們的派對了。”博士的習(xí)慣是先悲後喜。
硬著頭皮將營葉給的兩樣?xùn)|西交給Boss:“您一定要淡定。”
他這麼說讓周恆築接過信封的手都遲疑了,打開化驗(yàn)單上面的字讓男人冷笑,她這個騙子,明明答應(yīng)自己不打掉的,這就是她所謂的會保護(hù)?
“信你們應(yīng)該都看過了,背給我聽吧。”周恆築覺得已經(jīng)沒有打開的必要了,這就是她的選擇,打掉孩子就是跟自己斷絕關(guān)係,從不覺得她是一個心狠的人,而今算是明白當(dāng)初她去墮胎不是一時衝動了。
大家七嘴八舌地將事情複述了一遍,周恆築平靜地聽著,沒有任何的表情波動,讓大家更覺得毛骨悚然。
“莫夜惜,親口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她自願的,求你幫她這麼做是嗎?”
果然Boss第一個懷疑的人就是自己:“Boss,別說是她求我,就是她不求我,都巴不得她這麼做,所以我沒有通知你,直接陪她去了,而且我沒有虧待她,我將這兩年的積蓄兩百萬都給了她。”
“她收了?”
錢銘接話:“沒錯,她也收了我的一百萬,Boss,這就是營小姐的決定,她能如此決絕真的可以證明她對你沒有情,當(dāng)然,這不刨除失去家人對她的打擊比較大,可這是她深思熟慮的想法,我找她談過。”
“Boss,用我派人將她綁來嗎?”姚冰冰從心底希望這些話是兩個當(dāng)事人親口說出。
周恆築的右手已經(jīng)將信紙揉成了一團(tuán):“不必了,從今以後,誰都不許再提。”
拿出支票簿,簽上自己的名字,將支票遞給兩人:“這錢我出,就當(dāng)留個紀(jì)念了。”
兩個人都沒接,男人冷斥一聲:“都給我拿著。”
那晚的派對進(jìn)行到凌晨時分,大家都醉得不省人事,迷糊中姚冰冰看到Boss最終還是打開那封信,也是第一次看到Boss流淚,可這卻是不能說的秘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