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天之涯外發生的一切，彌淺一概不知。

她只是靜靜地站著，站在陣法中央，一動不動地盯著生命神劍的動靜。

“小神女……”

熟悉的聲音傳來，仿若跨越了萬古洪荒，讓彌淺險些流下淚來。

紅衣，赤發，血眸，銀劍。

一如萬年前的魔君陛下。

“對不起，魔珩。”

話到嘴邊，彌淺卻像失聲了一般，什麼都說不出去，最終只吐出了這五個字。

魔珩的眸子一暗，神色失落。

的確，這世間的話太多了。

可她於他的燁皇，只有那幾個字。

對不起。

我愛你。

最傷人的，莫過於一句“對不起”。

可她卻把最殘忍的答案，留給了他。

或許從一開始，她就只把他當做朋友來看待。

又或許，至始至終，他於她而言，都只不過是一個陌生人罷了，連朋友都算不上。

曼珠沙華的氣息拂來，彌淺被抱了個滿懷。

彌淺一怔，當即就想推開她。

“別，小神女，就讓我抱一抱，只是抱一抱……”

魔珩用幾近乞求的聲音說道。

彌淺又是一怔，終究還是沒有推開他。

“謝謝你，小神女。”

良久良久以後，魔珩才推開彌淺。

“小神女，我愛你。”

“但是，從今往後，我會將這份愛戀深深藏在心中，我不會再插手你與他的事。”

“或許，有一天，我會重新找一個地方，重新開始一段新的戀情，生一對可愛的子女。”

“可是，這些對於心你來說，都不重要了，不是嗎？”

……

“小神女，忘了我，就當……我從來沒有出現過去。”

魔珩一句一句地說著，每說一句，他的心就更痛一分。

說完最後一句，他終是承受不住，飛往遠方天際。

彌淺沒有動，也沒有挽留。

腦海中恍惚憶起，很久很久以前，似乎有一隻小花妖對她說過:

“愛人如渡劫，渡過去便是永世成雙，渡不過去便是曲終人散，如就是此，你還肯愛嗎？”

她愛了，愛的卻不是他，是燁皇。

她渡了，渡的也不是他，是燁皇。

這一世，上一世，終究是她辜負了魔珩的一片真心。

……

三天了！

已經整整三天了！

自三天前彌淺從天之涯回來，就一直是一幅失魂落魄恍恍惚惚的樣子，一句話也不說。

連一向清冷淡定的神子燁皇都要被逼瘋了！

“淺兒，你說一句話吧，哪怕一句也行啊！有什麼事，你爲何非要瞞著本君？”

燁皇俊美的臉上一片挫敗，這樣的彌淺，讓他很無力。

“燁皇……”

就在燁皇想再一次勸彌淺的時候，彌淺終於開口了。

她的金眸閃了閃，染上幾抹腥紅。

“燁皇，我是不是錯了……”

燁皇不知道她在說什麼，只是將她摟到懷裡。

“你沒有錯，淺兒不會有錯。”篤定的語氣！

“如果說，我們的前世，就是星辰下的許諾，那這世，你是否還會愛我如初？”

彌淺把頭埋在他懷裡，莫名冒出一句。

燁皇的身子猛地一僵。

她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