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傢伙,你可是要找客棧?跟著本君走吧。”
燁皇說了一句話,正是蘭薇薰心中所想。
“你會讀心術?連這都能猜到?”
蘭薇薰鬱悶地反問了一句,雖然早就知道她已經看不透這個人了,但這種虛無縹緲的感覺,她依舊不喜歡。
“本君自是不會讀心術的?!?
燁皇伸出手,想摸摸蘭薇薰的頭,卻被她給巧妙地避開了。
燁皇的眼底閃過一抹失落,卻無半分尷尬之意,悠然又放下了手。
小彌淺,你究竟要何時,才能接受本君?
蘭薇薰這時剛好轉頭,沒有看見燁皇複雜的眼神,也沒注意到燁皇的紫眸中那閃爍了一兩秒的銀芒。
“跟著本君,本君帶你們去客棧。”
小傢伙的潔癖可是很重的,現在不考慮那些有的沒的,還是先帶她去客棧清洗一番好。
“燁皇,你真的,不是他嗎?”
蘭薇薰輕輕呢喃了一句,很輕很輕的聲音,消散在空氣中。
不怪她會如此懷疑,只因爲,她和燁皇明明才認識沒多久,燁皇卻幾乎能對她的一切習慣瞭如指掌。
可每當她幾乎已經能肯定燁皇就是帝夜煌的時候,燁皇所做的事又會一點一點打破她的猜想。
如此之來,讓她越發無法下斷論了。
喚上弟子,不一會,燁皇就帶他們來到了一家客棧面前。
客棧名叫仙清樓,是整個仙界最大,也是最出名的客棧,所以它的門前,人來人往。
“主子,屬下已經將房間都訂好了?!?
一個黑衣男子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跪在了燁皇面前,因著他戴了面具,蘭薇薰一行人都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子。
“你是這位大哥哥的屬下?”
幾個月接觸下來,靈萱兒對於燁皇也不是剛開始那麼防備了,甚至都敢叫他“大哥哥”了。
“是的,小姐。”
黑衣男子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緋辭,帶他們去房間吧。”
燁皇吩咐黑衣男子。
“緋辭?你的名字真好聽?也不知道你長什麼樣子?”
靈萱兒似乎很激動,老是在和緋辭搭話。
“謝謝小姐誇獎?!本p辭的聲音還是沒有一絲情緒起伏,“小姐,你的房間到了?!?
緋辭盡職盡責地爲靈萱兒拉開房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靈萱兒聽話地進到了房間裡。
接下來,緋辭又將每個人都帶到了爲他們準備的房間裡。
蘭薇薰,不用說了,定是燁皇親自領她去的。
“神子大人,既然您那麼愛彌淺姑娘,爲什麼不對她說明呢?蒼翎帝君這個身份,著實是委屈了您呀。”
微有些黑暗的房間裡,緋辭單膝跪下,以此來表達對男子的尊敬。
燁皇聞言,突然勾脣一笑,如白玉蘭花一般純潔,淡淡的金光籠著他,一頭銀紫色長髮瞬息間化爲了流淌著月色光華的銀髮。
與此同時,他的外貌也發生了具大的變化。
他的一身紫色華服變成了白色鎏金長袍,一雙彷彿可以望穿前世今生所有哀愁的耀眼銀眸略含笑意,表情如若寒星,卻又帶著絲絲柔情。
直挺的鼻樑,靜默冷峻如冰。
再加上一頭長長的的銀髮飄拂在他的臉龐,反射著太陽的光滑,彷彿發稍間微微泛著金黃的光澤,渾不似真人。
如此這般的男子,不是帝夜煌,還能是誰?
“緋辭,”燁皇轉身,舉手投足間透著屬於神子的高貴氣息,“她現在是蘭薇薰,不是彌淺。本君愛她,並不一定非要告訴她。能如此默默守護著她,吾心足矣?!?
“神子大人,屬下依舊不懂?!?
緋辭並不明白燁皇此話何意。
“下去吧!”
燁皇並沒有要和緋辭繼續解釋下去的意思了,只揮手讓他退下。
“是?!?
緋辭雖然還是一頭霧水,但依舊不敢違抗燁皇的旨意。
待緋辭走後,燁皇走到了窗邊,深邃的銀眸望向遠處的天空。
小彌淺,你知道本君最大的願望是什麼嗎?
本君只希望,你永遠也不要想起前世那些事。
就像現在這樣,本君守護著你,挺好的。
“我真是魔障了!”
燁皇苦笑一聲,伸出手想要在空中抓住些什麼,卻終究什麼也沒抓住。
……
蘭薇薰又做夢了。
天地間,如萬古神荒,蒼茫無垠,好似天地初開,萬物初始。
一個白衣銀髮的男子身影,屹立在天地間,仿若神明,聖潔而不可侵犯。
“燁!”
天空中突然出現了一扇門,金黃色泛著古樸氣息的門中,飛出了一個女子。
女子十五六歲的樣子吧,看不清容貌,只識得金髮白衣。
“淺兒。”
男子也一樣看不清容貌,蘭薇薰卻能依稀感受到,那一刻,男子眼中蘊著淡淡的暖意。
男子飛身而上,接住了那道白色身影,緩緩落地。
“燁,離恨天不要我了,你還會要我嗎?”
女子空靈的聲音染上淡淡的憂傷。
“當然會要!淺兒可是我一生的寶貝!”
男子用篤定的語氣回答道。
“真的?我們會一直在一起嗎?”
女子勾住男子的脖子,開心地偏頭笑了。
“會的。比蒼天永壽,比洪荒亙古,從我們相遇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我無盡生命中唯一的光!天命尚乃本君定下,我們的宿世情緣,誰也無法更改!”
明明是淡淡的語氣,男子卻彷彿在宣誓一般,一個不解的誓言。
“那如果有一天,我走了呢?”
面對女子似刁難的話,男子沒有敷衍了事,語氣間是荒古的霸氣與鎮定:
“不會有那一天的。哪怕有一天,你真的走了,我便會一直找,找到地老天荒,直到找到你爲止,永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