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淵忙站立起來面帶尷尬笑容說道:“師叔祖,真是對不起,我,我又做丟人的事了。”
面對著劉文淵最敬愛的師叔祖,劉文淵好似變爲孩童一般顯得有些幼稚。
師叔祖用疼愛目光看著有些扭捏的劉文淵不由一笑,往日歲月似乎又在眼前縈繞。
“唉,山中難見歲月逝,你都這般衰老了。”師叔祖看著劉文淵蒼老容顏,很難將面前人和當初那個疼愛孩童聯(lián)繫在一起。
“師叔祖,您卻是一點也沒有變,還是那般年輕。我當初都以爲我這輩子再也看不到您了,沒想到,我們竟然還能夠相見。”劉文淵說到這裡剛剛恢復的平靜又有些波瀾。
“是啊,我也沒想到,你我還有見面之日。當初你離山時候還是個孩子,可是現(xiàn)在。”師叔祖不由輕撫劉文淵那飽經(jīng)滄桑面容,劉文淵臉上一道道溝壑彷彿在向師叔祖述說劉文淵奔波與滄桑。
“師叔祖。”劉文淵被師叔祖如此撫摸不由感到面顏發(fā)熱。
滿面慈愛之色師叔祖突然面色一凝,收回手掌沉聲喝道:“什麼人?出來。”那喝聲並不響亮,但四下裡卻都隱隱有所迴音。
劉文淵聞聽師叔祖喝問,心下一驚,忙轉(zhuǎn)動目光四下掃視。
“武夷後進,拜見崑崙前輩。”吳伯飛聲音突然傳入劉文淵耳際。
“武夷?”師叔祖緩緩站直身子。
劉文淵循聲看去,見不遠處林木間身影一轉(zhuǎn),吳伯飛走將出來。
吳伯飛面向師叔祖拱手抱拳深深一躬行了一個大禮。
隨著吳伯飛躬身行禮,劉文淵就感覺周圍突然一靜,就連那在微風之中輕輕搖曳樹木青草都突然靜止紋絲不動,似乎在驟然之間有某種力量將周圍包裹凝聚。
師叔祖突然發(fā)聲輕聲說道:“好一個武夷門下,真沒想到武夷竟然也有這等弟子。”
隨著聲音響起,四周那突然而至寂靜陡然消失,一切靜止事物又恢復原本動態(tài),林木微晃青草拂動,方纔一切驟然消失。
吳伯飛面色沉靜似水站直身子,道:“在下對崑崙派仰慕已久,今日能夠得見崑崙前輩高人實是三生有幸。”
“文淵,他是你帶過來的?”師叔祖平靜問道。
這話雖然說得平靜,但劉文淵已然聽出責怪之意。忙站起小心說道:“師叔祖,他是武夷六散真人門下吳伯飛,是弟子朋友。”
師叔祖目光轉(zhuǎn)向劉文淵,道:“文淵,你當初離山時候我不是告訴過你嗎,今生不要再回來,現(xiàn)如今你不僅回來還帶來外人,難道我說的話你都忘記了嗎?”
師叔祖話雖然平淡,卻已然讓劉文淵汗流浹背。
“師叔祖,您聽弟子解釋。弟子一直謹遵師叔祖教誨,不敢踏入三清山半步,但是此番發(fā)生一件意想不到之事,弟子爲救人迫不得已違反師叔祖訓令返回師門。
這位武夷門下吳伯飛先生傾力相助,實在是弟子恩人,還望師叔祖見諒。”
“救人性命?救誰性命?”師叔祖冷冷問道。
劉文淵慌忙解釋道:“此事還請師叔祖見諒,弟子斗膽在外面收了幾個門下弟子。
現(xiàn)如今他們重傷在身,世間醫(yī)術救治不得,弟子知曉我門中醫(yī)術通神,或許可以救得這幾個弟子性命,因此斗膽違背師命回來求醫(yī)。”
劉文淵本以爲師叔祖會雷霆震怒,卻不想師叔祖聞言卻是一笑。
“你收徒弟了?你也能收徒?”師叔祖搖搖頭,在師叔祖心中,劉文淵仍舊是當年那魯鈍孩童,她實在接受不了這樣孩童也能收徒成師。
“他們受了什麼傷?”
劉文淵輕聲說道:“據(jù)診斷是被魔界黑暗之力給打傷的。”
劉文淵這話一出口,四周山林突然風停聲斷,並且比方纔更加濃重沉寂將四周包裹。
“魔界黑暗之力。”師叔祖緩緩一個字一個字吐出。
“是。”劉文淵輕聲答道。
師叔祖面色不動說道:“你將他們帶過來我看看。”
劉文淵忙將目光投向吳伯飛,卻見吳伯飛已然聽到這話,一手一個託著蕭毅和陳風大步走將過來。
腳下山勢陡峭,但吳伯飛手託兩人卻走得極爲平穩(wěn)。
師叔祖冷冷看著吳伯飛一步一步來到近前。
吳伯飛小心放下蕭毅、陳風二人退在一旁。
師叔祖目光掃了蕭毅、陳風一眼問道:“就是他們兩個?”
劉文淵恭敬答道:“對,弟子總共收徒五人,他二人傷勢最重,因此弟子將他二人先行帶來。”
師叔祖不再作聲而是伸手搭在二人手腕處通過脈搏進行診斷。
師叔祖面色不變片刻後站起身來輕聲問道:“是誰打傷他們二人?”
“具體情況弟子並未親眼得見,但從情況分析好像是一個利用魔器成煞的惡鬼所爲。”
師叔祖聞聽不置可否,而是又凝目打量昏迷不醒蕭毅和陳風二人一眼。
“你們兩個在這裡等著。”師叔祖說罷一手一個舉重若輕托起蕭毅、陳風快步走入屋內(nèi),那乾澀木門在師叔祖進入之後便即關上,將劉文淵和吳伯飛視線都阻擋在門外。
劉文淵和吳伯飛都恭敬立於門口,兩人都豎起耳朵仔細傾聽屋內(nèi)動靜。
但令他們奇怪的是,那房門還有窗戶看起來都很是普通,閉合也不嚴密,可是房中沉寂聽聞不到任何聲響,仿若那房中根本沒有人存在一般。
那玻璃窗上也都貼著當?shù)厥止ぜ舫龃盎ǎ切┐植诖盎▽蓚€人視線也阻擋在外。
兩人靜候片刻仍不見任何動靜。
吳伯飛看向劉文淵,忽然伸出手指凌空畫符,劉文淵目光一掃立時認出那是‘心靈之語’符咒。
劉文淵微感驚訝,吳伯飛聲音已然在腦海之中響起。
‘劉先生,那人當真是你師叔祖?’
‘那是當然,這是確定無疑之事,你對此還心有存疑嗎?’
‘存疑倒談不上,只是,你這師叔祖太過年輕吧?怎麼看起來只有三十多歲模樣。’
吳伯飛的疑問也同樣是劉文淵驚訝驚疑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