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昭雪心口縮了縮，低聲道，“囡囡自己的禮物，想什麼時候拆都可以。”
小姑娘立馬又高興起來，她剝開外面層層的包裝，打開盒子。
盒子裡面安靜的躺著一枚粉鑽鑲嵌的ellktty髮卡，做工精巧，模樣可愛，小姑娘一下子就愛不釋手。
白素彎下腰，將孩子臉上的頭髮往後攏了攏，低聲說，“囡囡，媽媽幫你把髮卡收起來，現在該去吃藥了。”
囡囡小臉垮了跨，但還是聽話的將髮卡交給了白素，臨走前戀戀不捨的問高歌，“小花姐姐，我吃完藥出來，你還在嗎？”
高歌不知道這孩子的身體有什麼問題，但是看見她期待的眼神，鬼使神差道，“在的，我在這裡等你。”
囡囡這才放心的跟著白素離開。
他們離開後，慕雲澤纔開口問道，“囡囡的身體怎麼樣？”
韓昭雪遞給慕雲澤一根菸，點燃後抽了一口，煙霧繚繞，一點點浸透他的眼眸，“老樣子，等她再大一點的才能安排手術。”
慕雲澤擰了擰眉，捏著煙，久久沒說話。
賓客漸漸多起來，韓昭雪摁滅菸頭，淡淡道，“我去接待一下客人，你跟高小姐隨意。”
韓昭雪走之後，慕雲澤才扭頭看高歌，“想問什麼？”
高歌狗腿一笑，小聲道，“囡囡得了什麼病？”
慕雲澤壓下脣角，好句才道，“心臟病。”
高歌心頭一顫，剛剛調侃小公主會投胎的心思完全消失了，現在只剩下滿滿的心疼。
“他們沒有打算再要一個嗎？”
不是高歌咒著人家孩子不好，只是心臟病不是一般的病癥，真的是有可能會隨時喪命的病，她想起白素那張臉，不敢想象如果孩子沒了，對她會是怎樣的打擊。
總裁大人皺起眉，“這是人家的家事，誰會去問，當著白素的面，不要亂說話。”
高歌扁了扁嘴，“你幹嘛那麼在意人家韓太太，你喜歡她啊？”
總裁大人直接丟給她一個白眼兒。
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甲板上的燈光愈發的明亮，高歌跟著慕雲澤出來後，一股冷風撲面而來，她禁不住打了個噴嚏。
總裁大人皺了皺眉，將她身上那個中看不中用的小皮甲拽了丟到一邊，隨後將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在了她的肩頭。
被熟悉的體溫包裹著，高歌心頭一片暖洋洋。
馬戲團的表演快要開始了，甲板上的人漸漸多了起來，高歌披著慕大總裁的外套，站在那裡就格外的顯眼。
那紛紛投遞過來的視線，高歌覺得，如果眼神可以放箭的話，此刻她已經被紮成篩子了。
“慕總——”接收到總裁大人凌厲的延伸後，高歌趕緊改口，“雲澤，衣服還是你穿吧，我不冷——阿嚏——”
話沒說完，就打臉了。
總裁大人掃了她一眼，戲謔道，“你的身體要比你的嘴巴誠實得多。”
高歌……
總裁大人，你這到這句話用在這裡很容易讓人誤會的好嗎？
正說著，白素帶著小公主就出現了。
作爲一個合格的母親，白素顯然已經知道外面的溫度，小公主已經在外面披上一件黃色的小羽絨服，頭上頂著一個小黃人的帽子，看上去憨態可掬。
總裁大人嫌惡的皺了皺眉，這個“黃胖子”到底有什麼好的，怎麼一個兩個都喜歡。
“小花姐姐，我來了。”
高歌扭頭一笑，走過來蹲下身道，“好漂亮的帽子呀，姐姐有一個同款抱枕。”
小公主笑得羞澀，她將手裡一個金色的面具遞給她，“小花姐姐，你戴上這個更好看。”
金色的狐貍面具，那是她在局裡的道具妝，想不到這孩子連這個也能弄到。
她覺得好笑，接過來戴上後，笑著問她，“好看嗎？”
小姑娘認真的點點頭，“很好看。”
高歌仰頭看向慕雲澤，對方卻別開眼，在跟白素交談。
沒情趣！
高歌扁了扁嘴，牽著小姑娘，扭頭問白素，“韓太太，我能帶囡囡去看一會兒表演嗎？就在那邊兒。”
白素點點頭，“麻煩高小姐了。”
看著一大一小淡出視線，慕雲澤突然有一絲恍惚，好像這麼走開的是自己的妻女一樣，心裡竟涌起一絲滿足。
“慕總很喜歡高小姐？”
白素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慕雲澤表情頓了頓，坦蕩一笑，道，“她這樣的女孩兒，沒人會不喜歡吧。”
漂亮，大方，溫柔，不失可愛，也不乏俏皮，關鍵還懂事，從來不招惹麻煩。
白素看了一眼高歌的背影，抿起脣角，“高小姐確實很容易讓人產生好感，慕總若是真心喜歡，就好好珍惜，感情經得起等待，卻經不起怠慢。”
慕雲澤一怔，白素卻已然別開臉，因爲韓昭雪朝這邊走了過來。
囡囡是個很安靜的孩子，看錶演的時候，也乖巧的在椅子上坐著，不像其他同歲的孩子，嬉鬧玩笑。
高歌幫她拿個水果，對方也要懂事的說一聲謝謝，韓家將她教育的很好，只是這種懂事會讓人覺得心疼。
約莫過了十多分鐘，白素就走過來，說慕雲澤喊她過去。
高歌只好跟小公主道別後，離場去找總裁大人。
表演場外的舞池，燈光閃爍起來，不少男男女女牽著手，在舞池裡翩翩起舞。
攢動的人影，遮擋住了她的視線，她尋了也瞧不見慕雲澤的身影。
剛巧這時候，一個穿著白襯衣的身影映入眼簾，她心中一喜，快步過去拉住他的手臂，“你去哪兒了，我找了你半天。”
她語氣帶著抱怨，有一點兒撒嬌，分外嬌俏。
被拉著的人身體頓了頓，換換轉過身。
一張陌生的臉突然出現在眼前，高挺的鼻樑，深邃的眼窩，棱角分明的脣，以及烏黑濃密的劍眉。
高歌怔怔的看著他，只覺得心臟被人猛地抓住，緊得讓人窒息，一股莫名的悲傷涌上心頭，她的眼睛熱熱的疼，彷彿有什麼東西即將噴涌而出。
腦子像炸開了一般，一抽一抽的疼，她腿一軟，險些栽倒在地男人適時的扶住她的腰，沙啞的聲音響在耳邊，“小姐，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