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歌嘴脣微微一彎，溫聲道，“顯然，跟你的目的一樣。”
司徒琳愣了一下，“你也要去參加慕叔叔的生日宴？”
這語氣……
嘖，怎麼聽都覺得不順耳。
“是啊，又要相互看不順眼了呢。”
奇怪的是，司徒琳這次並沒有生氣，只是笑的有些古怪，好一會兒才道，“希望那天，你別哭著回去。”
“是嗎？那我就祝你願望成真。”
十六七歲，早已經懂事了，若是一般的孩子，高歌定然不會斤斤計較，但是像司徒琳這種沒家教的，別說現在慕雲澤不在，就算在，她也不會給半分面子。
司徒琳小臉漲得通紅，狠狠地瞪她一眼，轉身跑了出去。
回去的路上，經過商場，高歌突然喊住小張，“先停一下，我下去買點東西。”
小張一愣，“這地方人太多，您要什麼，我幫您買吧。”
“沒事兒，”高歌眨眨眼，“我戴著裝備，不會被認出來的，買的東西比較專業，我怕你買錯白跑。”
“那我陪您進去吧。”
小張還是不太放心。
“你在車上等我，發生什麼事，我給你打電話。”
見她這麼說了，小張也只好不再強求。
高歌戴上帽子跟口罩，就下車了。
雖然之前已經爲慕雲澤訂了一對兒袖釦，可是因爲中間被丟過一次，總覺得有那麼點兒不吉利，所以她想再送一份禮物。
思來想去，一直不知道送什麼，剛剛經過百貨商場，看到上面的廣告牌的時候，突然有了想法。
她想送他一副畫像。
已經很多年沒有碰畫筆了，畫的怎麼樣，其實她自己心裡也沒譜，不過禮物最重要的是心意，這樣有紀念意義的東西，他應該會喜歡。
跑了好幾家店，終於在一家墨寶店裡，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宣紙，美工刀，成套的畫筆，以及進口不褪色的顏料。
選好這些，她就去結賬，錢夾還沒拿出來，就聽見一道聲音從旁邊傳來。
“高小姐？”
高歌一愣，擡眸。
她身前正在排隊結賬的，居然是韓昭雪的太太白素。
高歌不能摘口罩，就彎起眼睛，衝對方招了招手。
白素微微一笑，溫聲道，“老闆，一塊兒結吧。”
高歌剛想說不用了，對方已經將卡遞了過去。
這種地方不好推辭，高歌只能低低道了聲謝。
出了墨寶店，高歌才道，“謝謝你啊，韓太太，我請你喝咖啡吧。”
白素打量著她的模樣，問道，“你這樣方便嗎？”
高歌比了個“k”的手勢。
咖啡店在三樓，店裡人不是太多，高歌挑了一個靠近角落的位置坐下。
“一杯卡布奇諾，”高歌扭頭問白素，“韓太太，你喝什麼？”
“跟你一樣，”白素頓了頓，“別叫我韓太太了，這個稱呼聽起來有點兒諷刺。”
高歌一愣，低聲道，“抱歉，我完全沒有那個意思。”
“我知道。”
白素淺淺笑了笑，“你救過我的命，我當然相信你。”
提起這個，高歌就有點囧。
“我那哪兒叫救啊，說出來都丟人。”
白素垂了垂眼簾，高歌突然察覺這個女人，比一個多月前，囡囡的生日宴上更瘦了。
她的膚色呈現出一種病態的蒼白，大衣下面的身體很單薄，纖細的脖子上，能清晰看到一片青紫的痕跡。
高歌當然知道那是什麼，她有點兒尷尬的別開眼。
“那天我跟韓昭雪吵架，你都聽到了是嗎？”
白素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高歌愣了愣，尷尬道，“我那天不是故意的，我剛從衛生間出來……”
“你不用這麼緊張，”白素笑了下，“我跟韓昭雪的關係，在他們那個圈子裡，本身就不是什麼秘密，也沒什麼好遮掩的。”
別人的家事，高歌自然不好多問，只能不尷不尬的扯著嘴角。
“你跟慕雲澤，你們還在一起嗎？”
看來她還不知道他們結婚的事，高歌也不打算公開，就“嗯”了一聲。
“他對你好嗎？”
好嗎？算是好的吧，至少她聽話的時候，願意寵著她，偶爾發脾氣的時候，也會慣著他，比以前要好吧。
她笑了笑，“挺好的。”
“是嗎。”
白素欲言又止，好一會兒才道，“那就好。”
“韓——白素，你是不是有話想跟我說。”
白素顯然有所顧忌，好一會兒才道，“我只是覺得，女孩子戀愛的時候，別那麼毫無保留，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高歌愣了一下，還未開口，白素已經站起身，“時間不早了，我要去接囡囡了，有機會，我請你吃飯。”
高歌只能起身跟她道別。
回去的路上，高歌一直琢磨著那兩句話，直到最後，也沒琢磨透。
兩天之後，許晴雲發來幾套衣服的圖樣，高歌躺在被窩裡，拿給慕雲澤看。
“你覺得哪件適合我？”
慕雲澤拿過來翻看了一下，挑了一條水藍色v領束腰拖地裙。
裙襬上有暗色的花紋，腰部束得跟高，視覺上會讓人覺得拉長了整個人的身高，雖然高歌並不矮。
“你喜歡這件？”
高歌挑眉。
“還行。”
慕雲澤擡眸掃了她一眼，“我更喜歡你什麼都不穿的樣子。”
高歌直接將枕頭丟在他臉上。
總裁大人伸手擋開，拉著她的胳膊，抱過來，瞇著眸子道，“明天有安排嗎？”
高歌想了想，搖頭，“烈焰下個月纔開機，下週會拍定妝照，這段時間都沒什麼好忙的。”
“家裡也沒安排？”
他低聲問道。
高歌一愣，這還是慕雲澤第一次問她家裡的情況，她搖頭道，“應該沒有吧。”
自打上次慕雲澤被高靜的狗咬傷之後，高歌就再也沒有回國那個家，高建明似乎也因爲她沒有爲高靜求情的事責怪著她，兩個月了，竟一通電話都沒有。
總裁大人捏了捏她的鼻子，“明天在家別亂跑，等我電話。”
高歌笑道，“什麼呀，這麼神秘。”
總裁大人笑而不語。
第二天，被慕雲澤拉著晨跑了半個小時，高歌又一頭扎進牀上睡著了。
臨近中午的時候，高歌接到慕雲澤的電話，讓她換衣服，小張會帶她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