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埔牛穿著正式，西裝革履，在前引路，趁還沒進大堂，輕笑著道：“哈哈哈，尹生，那個老伊，剛到港島，就喊著要買內地的特種裝備。”
“大把撒錢，最後內地不肯賣。”
尹照棠面帶微笑，舉手拍他胸口：“小點聲講話，人家有帶翻譯。”
大埔牛咧著個嘴，昂首挺胸地走進電梯：“怕乜！老子在誇他有錢，還不行呀？”
尹照棠搖著頭，站在電梯裡，調整領帶，語氣嚴肅：“總之，大客戶來的，肯撒錢是好事，多多注意禮貌。”
“準備開會。”
“是。”大埔牛面色一變，緊繃起來，叮，電梯門口，行政走廊內，兩名內地安保立刻上前貼身檢查。
許罡，牛強，左手，大炮，蛋撻，阿樂全部張開雙臂，乖乖接受檢查。
天價訂單來的。
老忠肯定要多帶些人，拿出架勢，凸顯重視。正好給左手，大炮幾人長長見識，洗洗腦，看看乜叫大生意。
類似的場合多來幾次，再傻的人都會明白，愛國，不繫白愛的。省得有些人，做生意掙了點錢，就趾高氣昂，不想認窮親戚。
確認沒有跟蹤設備後，一行人便走進會議室裡。本來行政樓層是住客層，不設會議室，但在老忠包下整座樓，並有駐港武官和安全部門入住後，樓層便正式封鎖，用來招待客人的行政酒廊內部便改成會議室。
麗晶老闆鄭裕彤爲此還清空所有行政套房，並向VIP客人宣佈，酒廊維修，凍結使用。來來往往的黑衣人，走的是業主通道，倒也不顯山露水。除去買賣雙方外，港島再無幾人知曉本次交易。
看著佈置成會場的酒廊，左手，大埔牛幾人新奇。主要是中方掏出的防諜設備，又多又大，從未見過。還有許多安全人員，戴著耳麥，腰間掛槍。各種設備的操作檯前，坐著技術人員。
粗略一掃，會場上光是安全支援的人數，有超過四十。剩下伊方代表十三人，國內代表十五人，連樑漫平都舉著酒杯，在自助餐檯前，彬彬有禮的和外賓交談。
尹照棠一行人足足提早一個鐘頭，竟還是全場最晚。但仔細想想，另外兩方都住在酒店，用餐又都在酒廊裡，提前開聊很正常，並沒有一方失禮。
樑漫平顯然擔任起外交主官的責任，頗有氣度，揮手道：“阿棠到場了，雖然早一個鐘，但時間寶貴，那就先開始吧？”
阿里代伊五十二歲，眉長眼寬，身材精幹，皮膚褶皺很多，身穿伊朗的將官禮服，威嚴甚深，朗聲答道：“沒問題，我們聽從貴國安排。”
雖然低調，但此次會晤，勉強能上升到國事場合。級別不一樣，帶給人的感覺也不一樣。
連性情跳脫，豪爽過人的大埔牛都自覺閉上嘴，來到早設置好的會桌兩側，找了個角落坐低。
蛋撻仔坐在大佬右手，接過程雙福發來的一份武器圖冊，翻了兩頁，不禁咋舌：“挑那星，一枚炮彈就夠買一輛保時捷了。”
左手在旁低聲接話：“國家大事，在戎與祭。”
這年頭還沒有PPT來展示產品，但圖冊起到的效果相當。精心過的冊子，不僅有圖有真相，還有性能，售價，各類參數，都是隨組專家標註。僅有少數冷門武器，還沒外售，其餘大部分裝備，在國際上有過性能驗證。
“老伊”明顯是衝著紅旗-4防空系統來的，雪茄剛點上，還沒抽兩口，便詢問道：“我軍想訂購十套紅旗4防空導彈，和一百枚炮彈，部署在省會城市，請問貴司多久能夠交貨。”黃哲心中一驚，真想不到伊朗方面開口就是十套紅旗4，足足五千萬美金，直接超最低指標五倍，令他打好的腹稿全部作廢，本能的想先做復讀機，爭取一下時間：“紅旗4售價單套五百萬美金，單發炮彈五萬美金。”
阿里代伊麪不改色：“貴司不用擔心我軍的付款能力，本次商務團備有五億美元現金，已劃撥至一個特殊的離岸銀行賬戶。超額部分，可用石油，礦產資源結算。”
黃哲慌中帶笑，連忙解釋：“我並非擔心貴方結算能力，十臺紅旗4，三個月即可運抵伊朗。”
能三個月就掏出來東西，十成十的庫存貨。但伊朗戰事吃緊，就是要一個快！中方答應的速度，顯然令阿里代伊非常滿意，臉上已有幾分歡喜，對樑漫平提出“結算方式”時的一點小不滿也消弭殆盡。
只是在座所有中方代表，心中都隱隱覺得有些不對。
十臺就定好了？
不講價？
不要優惠？
不是，他們爲了今天，可是練就一身武藝，就等口綻蓮花，瘋狂表現。可伊方代表連機會都不給，用硬實力把他們廢了啊。
堂堂後勤部長，外購竟不講價。
不知多少中方人士，心中悠悠嘆氣：“有錢真好。”
阿樂、大埔牛在旁笑開了花。
尹照棠很會抓機會表現，立刻扮起黑臉，用英文說道：“黃總，五百萬美金一臺的價格，有些貴了。”
黃哲心領神會，笑著用性能，戰績，各種理由，跟神仙棠唱起了雙簧。最後以每臺紅旗4，贈送十發導彈，並承包五年維護，人員訓練的優惠爲結尾。
阿里代伊很是驚喜，看著尹照棠的眼神有變化。程雙福，樑漫平，何光標等人，終於知道大老闆，點會是大老闆啊！
不過，也得益於上一套紅旗4，很難推銷，已說明是“骨折試用”，所以使伊朗方面心中有數，並不嫌貴。
哪怕是翻了十倍，在他們看來都是非常劃算。因爲尖端武器，售價不就是要比出廠價貴三四十倍嗎？
上回白嫖了一套，已叫他們佔到便宜。當然，防空系統的配置數有限，一到兩臺系統，便能保護一座核心城市的空域。哪怕空戰，襲船戰激烈，十套系統佈置一二線區域，已滿足伊朗目前防空需求。
付出的金額，卻還不夠買兩臺美國的鷹擊。
可由於比預想中便宜，連十分之一的預算都沒花到。
阿里代伊有些自得，毫無心理負擔地把圖冊翻到下一頁：“殲7多久能交貨，我軍有意進口五十架，補充空軍損耗。”
來都來了，預算該花得花，該買則買。
老中的東西嘛，又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