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就是你的人了？”我撇撇嘴：“照你這邏輯，你是不是也是我的人呢？”
“我當然是你的，這一點還用懷疑嗎？”喬奕諶打橫抱起了我一邊往臥室走一邊說：“不如我們再確定一次，看你是不是我的人？”
“不要……喬奕諶……你……”我被喬奕諶丟到牀上，他開始慢條斯理地解開襯衫的鈕釦，然後脫下來扔到一邊。我一時腦袋當機，就直愣愣地看著喬奕諶。
直到他把衣服都換完了，我還一動沒動。
“是等著我幫你換衣服還是等我要你呢，嗯？”喬奕諶已經換上了一套黑色的西裝禮服，他把手裡寶藍色的領帶遞給我：“幫我打個領帶。”
直到現在我才反應過來，喬奕諶剛纔是在逗我玩兒。我拿過領帶，綁了個漂亮的溫莎結，然後用力往上一推。
“咳咳……寶貝，你這是謀殺親夫呢！”喬奕諶自己鬆了鬆領帶，然後從牀腳拎了隻手提袋遞給我：“自己換，如果我幫你的話，恐怕會遲到很久。”喬奕諶衝我眨著一雙魅眸。
手提袋超級大，裡面裝了兩隻精緻的盒子，分別是寶藍色的錦緞禮裙和黑色的高跟鞋。喬奕諶在這裡，我只能拎起裙子進浴室換。
喬奕諶看著我，卻痞痞地說：“你哪兒我沒見過？看我多大方……”
我頓住腳瞪了喬奕諶一眼，衝他笑了笑。然後把連衣裙的拉鍊打開。柔軟的衣料順著我的身體滑下去落在地上，我看到喬奕諶的眸色瞬間沉了沉，吞了下口水。我拿起那條用銀線刺繡出精美花紋的禮裙套在身上。喬奕諶走過來，一手握住我的腰，一手阻止了我拉上拉鍊的手：“小丫頭，你故意的對不對？”
“我去浴室換就是矯情，在這裡換就是故意誘惑，你怎麼說都有理，我怎麼做都不對。”我聳聳肩：“無論是什麼活動，如果是遲到的，我都不會去。”
“這張牙尖嘴利的小嘴……”喬奕諶垂首，把薄涼的脣壓下來，靈活的舌尖一番攻城略地：“怎麼這麼甜？”喬奕諶榨乾了我肺裡的最後一絲氧氣才心滿意足鬆開我，順手幫我把拉鍊拉上，弄好了安全扣。
我戳了戳他的胸膛：“三少業務還挺熟啊？”
“你打領帶的手法也不錯。”喬奕諶在我脣瓣上咬了一口：“說說給幾個男人打過領帶。”喬奕諶看我低頭換鞋子：“怎麼？不敢說？”
“絕對比你拉過拉鍊的女人多得多就是了……”我衝他攤攤手。
我也不是從一開始就什麼都會，督導服裝秀從最基層的後臺助理做起，幫模特換衣服，戴首飾，打領帶也是那時候學的。所以，領帶我還會打很多樣式——雙環結、交叉結、亞伯特王子結……
喬奕諶突然握住我的手把我拉進懷裡，酸溜溜地說：“到底是幾個？想好了再說，嗯？”
“嗯……”我推開喬奕諶打開衣櫃，選了一件長款的斗篷穿上：“抱歉，實在數不清了……”
“故意惹我是吧？”喬奕諶把我扣在懷裡。
“不是……我做過服裝秀的後臺助理，打過多少次領帶實在無法計數——一場秀差不多要幫二十幾個模特弄配飾，趕上秋冬或者春夏新品發佈周，一天就有兩到三場秀，基層工作我做了將近兩年……你自己算吧，反正我是算不過來……”我看到喬奕諶瞬息萬變的臉色，強忍著笑意，都快憋出內傷了。
“以後只許給我打領帶，記住了？”喬奕諶捏了下我的臉頰，一點兒都不溫柔。
“痛哦。”我拍開喬奕諶手：“不如你交代一下給多少姑娘拉過拉鍊。”
“要說實話嗎？”喬奕諶衝我挑挑眉。
“你可以選擇交代或者不交代，但是不可以說謊。”我衝喬奕諶晃晃手指。
“拉開的話有一個，拉上的沒有，我不喜歡做這種瑣碎的事情……”喬奕諶坦然地看著我：“我以前有過女朋友，也曾經有想過要娶她，分手後也有過女伴……不過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後來覺得女人很麻煩，不想浪費時間……至少有三年了，我身邊沒有任何女人……我知道說這些你會不高興；但是，首先我不想騙你。其次，我寧願這些事情由我來告訴你，也不希望你從別人那裡聽些風言風語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無論以後別人怎麼說，我怎麼做；你只要記住，我愛的是你，我的妻子最終只能是你就可以了，記住了嗎？。”
我沒有回答喬奕諶問題，因爲我敏銳地聽出了一些弦外之音，他說——最終。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這個幸運，陪他走到最終。或許還沒有到最終，我們就不得不分道揚鑣呢……
“生氣了？”喬奕諶見我不吭聲，將我攬進懷裡：“以前的事情咱們就翻篇兒，行不行？”
我覺得喬奕諶的情感經歷挺好玩兒的，像是一首歌詞。我仰起臉衝他笑笑：“你也算是閱盡千帆了吧，歌裡是怎麼唱的來著——等到風景都看透，也許你會陪我看細水長流？”
“嗯，環肥燕瘦都見識過了，完全經得住考驗，放心。”喬奕諶對我寵溺地笑笑。
盈嘉的答謝晚宴必然政商雲集，我司機打開車門，喬奕諶先下了車手伸給我，我把手放進他溫熱乾燥的掌心裡，下了車。金碧輝煌的宴會廳真是，東風夜放花千樹，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喬奕諶讓我的手挽在他的手肘上，帶我走進宴會廳，這個場面特別像做活動時明星走紅毯。
“喬總真是好眼光，找了景小姐這麼漂亮能幹的女朋友。”姚偉倒是沒端著架子，先跟我們打了個招呼。
我忽然發現喬奕諶是故意給我選了一條與他領帶同色的禮裙，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這是情侶款的搭配，何況是在官場上摸爬滾打的姚偉。
“姚副市長，幸會……。”喬奕諶衝姚偉點點頭，從旁邊經過的服務生的托盤裡勾了一杯紅酒：“雋池的工程以後還要請姚副市長多關照。”
姚偉跟喬奕諶碰了下杯：“互利共贏嘛，喬總客氣了。”
“先失陪一下。”喬奕諶帶著往另一個方向走去，莊鵬正在跟人說話，瀟湘乖巧地陪在他身邊。我跟著喬奕諶走過去，才發現跟莊鵬說話，剛纔背對著我們的人是方天宇。
“奕諶，我剛纔還跟方總說起你手上龍府那個項目，我們都很感興趣。”莊鵬轉而對我說：“景昕今天真漂亮。”
“二哥謬讚。”我衝莊鵬笑笑，知道他們要談事情，對瀟湘說：“我們去那邊轉轉。”
“好。”瀟湘難得靜若淑女，嫺靜地衝我點點頭。
方天宇的目光一直盯在我臉上，我拉著瀟湘往旁邊的休息區走去。我們選了個有屏風遮擋的位子坐下，一離開莊鵬的視線，瀟湘馬上恢復了本性，從桌上拿了一杯香檳：“矮油，剛纔端著勁兒站在那裡，莊鵬跟那個姓方的一會兒期貨一會兒抄底，七七八八的不曉得在說什麼，煩死了……”
“遠遠看著你一臉全神貫注，我還以爲你聽懂了呢。”我選了一杯果汁喝了一口。
“不懂裝懂唄，總不能一臉——‘我不懂’‘你們是在說火星話’的表情，很掉價兒好不好！”瀟湘衝我笑笑。
“嗯，幹得漂亮。”
瀟湘在旁邊的玻璃上照了照暈開的口紅：“我去下洗手間哦。”
“去吧。”我點點頭。
陸子航緩緩向我走來，手中端著一杯紅酒。他的目光掃過我的禮裙，臉色越來越黯沉。陸子航那鄙夷的眼光看得我很不舒服，我起身打算離開。陸子航一錯身擋住了我的去路：“能讓三哥配合你打那種顏色的領帶，景昕，我以前沒看出來，你能量還挺足的……”
“四少誤會了，我能量真沒這麼足，領帶和裙子都是喬奕諶選的。”我聳聳肩實話實說。
“我先前跟你說的話真是一句都沒聽進去，現在反倒登堂入室了！就這麼喜歡搶別人的東西？”陸子航仔仔細細地打量著我，一臉厭惡。
“容易失去的東西，其實從未真正地屬於過。況且，喬奕諶不是一件沒有自主意識的東西，與其說我搶，倒不如說她留不住……”我那麼年的哲學可不是白學的，給人灌這種心靈雞湯手到擒來。
“無恥！”陸子航把手中的大半杯酒潑到我臉上，暗紅的酒漬順著我的臉頰留下來。我透過掛在睫毛上的酒滴看到站在不遠處容清淺，她的眼睛有些紅腫，應該是剛哭過不久，不過她現在臉上卻綻開著柔美的微笑，何其得意。
我抹了一把臉上的酒漬，反手扇了陸子航一巴掌，因爲手上有酒水所以這一巴掌格外響亮。陸子航絕對沒有想到我會動手，整個人有些懵，只是用手摸著被我打過的臉頰。我冷冷地瞪著他：“你到底有多高尚，我跟喬奕諶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你有什麼資格潑我酒？被別人當槍使，還一臉義正言辭的樣子，蠢鈍！”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用不著你來說教！”陸子航陰狠地瞪著我：“你不許住在星河苑，否則我有的是方法收拾你！”
其實陸子航算是有教養，如果他直接上來揍我，我真打不過一個大男人：“在你恐嚇我之前我真沒想住那兒，不過我現在倒是覺得住過去比較安全。”我衝陸子航笑笑：“四少，你要記好了，我住在那裡是因爲——被你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