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怔熙這是他第二次轟動整個韓家,身上的衣服還是溼溼的,回家,家裡燈火通明,保鏢從大廳裡站到別墅外面,樓上的大廳裡還站了七八十個訓練有素的保鏢,韓怔熙不用任何人請,直接很自覺的去了樓上的大廳。
看著韓怔熙進來,坐在豪華皮沙發上的韓明偉手一揮,七八十名保鏢便陸續的撤了出去,看著一身都還是溼溼的韓怔熙,心裡雖然疼愛,語氣卻依舊是冷冷的:“你昨天晚上沒回家,去了那?”
“你管不了。”
韓明偉有些生氣的吼道:“我是你爸,我怎麼就管不了,你讓我少操一點心行不行。”
韓怔熙沒說話,畢竟他說的是事實,從小,他的母親去世得早,衆多兄弟中韓明偉對他最疼愛,也是心放得最多的一個。
韓明偉對這些兒女中唯一拿他沒辦法,對著自己的貼身侍從說道:“看好四少爺,從現在起沒我的允許不許他出房間半步,禁足一個星期,在他禁足的日子裡不許他和任何人聯繫。”
韓怔熙很無所謂的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現在,他也需要一段時間靜一靜。
回房間之後儘管身上還是溼溼的,但是並沒有急著去換衣服,而是坐在自己母親的畫像前一動不動的,十足像一尊雕像,他今天終於被他第一個想要用真心去守候去愛的女人拒絕了。
管家端著一碗補湯進來:“少爺,先去洗個澡,換一身乾的衣服吧,不然等一下該著涼了。”
“給我準備一張明天飛日本的機票,”這才緩緩起身去了浴室,他一身都不該愛上任何女人,因爲他註定愛上一個女人,他的心便會受傷,他的心是不能受傷的。
躺在牀上和一個已經死掉了的人沒任何的區別,很累,卻沒有一點的睡意,十二年之後心疼的感覺讓他終於再次嘗試到了,這種讓他窒息的疼痛,疼到比讓他死還難受的感覺。
拿起牀邊一直震動個不停的電話,看著那串連自己何時記住的電話號碼,他猶豫了,最後還是按了拒接鍵,在他還來不及關機,還握在手裡的電話又來說抗議起來,有氣無力的按了接聽鍵:“喂,”聲音既冰冷又疲倦。
“出來,我有事要和你說,我會在遊樂場等你,直到你出現。”對方說完便掛掉了電話。
韓怔熙將手裡的電話丟到了牆角,像是被牽了線的木偶,還是起身了,打開房間門,剛要邁出腳步,兩名黑衣保鏢便站了出來擋在他的面前:“老爺說了,沒有他的允許,四少爺決不能踏出房間門半步,請四少爺回房休息。”
韓怔熙好像沒聽見他們的話一樣,連韓明偉的面子都不給,何況他們兩個,依舊往前走著。
“四少爺請回房間休息,不然請不要怪我們不客……。”
兩名保鏢的話還沒說完,韓怔熙便直接一手掐著一名保鏢的脖子,再一腳踢向另一名保鏢的腳腕處,動作一步到位,和特級的殺手有得一拼,看來已經是老手了,雖說是一個簡單的動作,但是出手的時候對方連他的動作都沒看清楚:“我不想爲難你們,這件事我會自己去給老爺子交代,”說完,將手裡的外套往肩上一搭,瀟灑的走出了韓家。
他到遊樂場的時候,蘇雨晨正蹲在旋轉木馬面前,看著眼底出現的鞋子,蘇雨晨這才慢慢的站起了身來。
韓怔熙看著她那雙漆黑如星辰的眼眸,不再像以往那樣清澈了,像是被蒙上了一層看不清的霧一樣,卻又帶著一絲怨恨。
“什麼事。”
蘇雨晨睜大眼睛直直的盯著韓怔熙:“你滿意了,爲什麼我的人生要由你做主,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壞我和辛梓簫的事情,我可以不計較,但是我的人生和自由是你不能干涉的,你沒有任何權利可以干涉,我不想和你在一起有錯嗎?我不喜歡你又有錯嗎。”
蘇雨晨這些違背良心的話,在她不經意的說出來,卻不知道,字字句句都刺痛了韓怔熙的心。
看來一直都是他這個黑幫少爺在一廂情願:“你的人生從你拒絕我那刻起我就沒有想過要再次干涉你的人生,從今天起,你的人生是自由的,你的人生裡面也不會再有我的出現,以後,我都不會在出現在你的人生裡面也不會在干涉你的人生自由了。”
蘇雨晨本來沒這麼傷心難過的,但是聽他這麼一說,反而感覺心難受到了極點,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孩子,晶瑩的眼淚不斷的往下滑。
看著她在自己的面前哭,韓怔熙有些心疼了,他做不到無動於衷,手,像是自己不能控制一樣撫上蘇雨晨不停哭泣的臉頰,動作溫柔的替她拂去臉上的淚水,在蘇雨晨發愣之際,韓怔熙迅速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拉過還愣在原地的蘇雨晨往旋轉木馬的方向走去,走到旋轉木馬的面前,淡淡的對蘇雨晨說道:“旋轉木馬有一個傳說,在旋轉木馬在十二點之前的最後一圈,只要坐在上面的人許願,她的願望便會實現,不是想擺脫我嗎?在鐘聲打響之前,祈求旋轉女神讓我一輩子都離開你的視線。”
蘇雨晨有些愣了,腳輕顫了兩下。
雖然有些不相信,蘇雨晨還是坐上了旋轉木馬,旋轉木馬開始旋轉的時候,這個聲音,是她最熟悉不過的,是她最愛的天空之城,怎麼從來都不知道旋轉木馬的音樂是這個聲音,但是現在聽著這首天空之城卻是這麼的悲傷。
蘇雨晨開始慢慢的閉上眼睛,在遊樂場的鐘聲打響的前一秒,她的腦海裡閃過的願望不是韓怔熙永遠不出現在她的視線裡,像自己不能左右自己的思想一樣,自己瞬間想許的願望竟然是……。
自己都感覺有些不可思議,旋轉木馬在十二點之前的最後一圈完了,睜眼,第一個映入她眼裡的是她現在睜眼最想看見的人,看著站在旋轉木馬前的韓怔熙,自己都不知道在鐘聲打響之前的最後一秒,爲什麼自己會許下一個這樣的願望。
韓怔熙對著還坐在旋轉木馬上看著他發愣的蘇雨晨伸出了一隻手,將蘇雨晨從旋轉木馬上牽了下來:“這下你放心了,從明天開始我不會在打亂你想要做的一切,這樣的話心情應該好一些了,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被韓怔熙牽著往前走的蘇雨晨剛走兩步卻停在了原地:“我不要回家,”說完,從韓怔熙的手裡抽出自己的手,一個人往遊樂場邊上的藤椅上坐了下來。
韓怔熙也不想在多說勸她回家之內的話,剛坐到她的身邊,蘇雨晨便將頭靠在了他的肩上,韓怔熙的身體一下僵住了。
坐了好一會兒,兩人都沒說一句話,韓怔熙微微側頭看著靠在他肩上的蘇雨晨:“很晚了,你該回家了,不然等一下東陽要擔心了。”
沒說話
在看,已經靠在他的肩上睡著了,睡著了的她好像睡得不是很安穩,即使睡著了都皺著那秀氣的眉,即使皺著眉也漂亮無比。
偶爾還會說兩句夢話,但是韓怔熙都沒聽清楚,但是她說得最小聲的一句偏偏被他聽清楚了:“哥,爲什麼一定要我喜歡上韓怔熙……我討厭他,我不要喜歡……”
韓怔熙糾結著劍眉看著靠在他肩上的蘇雨晨:“就這麼討厭我嗎,也是,我的人生不是你這種每一天都應該過得開開心心的女生而過的,你不應該生活在我生活的世界裡,即使不能喜歡上你,我卻還是偏偏喜歡上你了,不知道我們還有沒有機會做朋友,即使普通的朋友都可以,蘇雨晨,雖然我們之間不能做戀人,但是我會以愛之名,願意用我自己的生命來守護你一直到永遠。”
借他的肩膀靠了一晚。
天開始漸漸的亮起來,今天有霧,而且很大,兩步之內可以看見對方,兩步之外便是白濛濛的一片,白色的煙霧將兩人籠罩在裡面,像一位戴著面紗的少女,直到霧快要散去的時候,路上的行人已經開始來來往往,韓怔熙拿出手機發了一條短信,將她靠在他肩上的頭輕輕的移到藤椅上,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自己便先離開了。
韓怔熙剛走,蘇雨晨便醒了,但是,睜開眼睛,四周白濛濛的一片,什麼都看不見,如果沒有霧,她一定可以看見不遠處他離開的背影,是這麼的失落、憂傷。
蘇雨晨看著自己身上蓋著的衣服,再看看身邊,韓怔熙已經不見了,讓她大吃一驚的是她身邊坐著的人,但是,卻不是韓怔熙
心裡涌起一股小小的憂傷,指著對方小聲的問道:“你是誰。”
韓怔海看著她的眼眸裡充滿了溫柔:“睡醒了嗎?”韓怔海眨這一雙琥珀色的眼眸:“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你想想,小時候,七歲的時候,我們一起在哈爾濱滑雪。”
“滑什麼雪啊……,不對,”她小時候的確和一個比她大一點的小男孩在哈爾濱滑雪的,蘇雨晨一下子睜大了眼睛,伸出食指好好的指著韓怔海:“我想起來了,沒想到我們真有緣分,居然長大之後也可以見到。”
韓怔海對她的回答很滿意,笑的很溫柔:“一個女孩子爲什麼不回家睡了,知不知道一個女孩子在這種地方睡覺很危險的。”
蘇雨晨明明記著昨晚還有韓怔熙在她身邊的:“那個,你一直,都坐在這裡嗎?”
韓怔海點了點頭:“我不叫那個,我叫韓怔海。”
蘇雨晨輕輕的:“哦”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