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使勁揉了揉眼睛,又惡狠狠嚥了口唾沫!這才意識到自己並非做夢!那一刻,我感覺心臟都快跳出來。黃老爺果然好手段,如此誠信,佩服佩服!
美女們見我進來,呼啦一下就圍了過來,嘴裡嗲聲嗲氣,嚶嚶而語,好不銷魂。而我的臉一下子紅了,只感覺羞愧難當,無地自容。他大爺的我還穿著一身乞丐服,渾身冒著臭味兒呢!這場面也太不搭調了吧?
“停!”
我剛喊完停,美女們就被我薰得退避三舍,有幾個還險些跌倒。
我衝著那小夥子直襬手,他似乎是看出來我的尷尬,然後笑著說,沒關係的周先生,您可以叫她們服侍您洗浴,衣櫥裡所有的衣服您隨便穿,您想怎樣就怎樣!
我急了,我說我不是這個意思,快點叫這些女人都出去吧!都走!
小夥子當時就愣住了。
在我再三要求下,他才皺著眉頭把美女們都轟了出去。
說老實話,要說這事我做得不後悔就連我自己都不信,這種事情畢竟非常稀罕,幾乎只存在於少男們的美好夢幻之中!但我當時的確就那麼做了,你說怪不怪?我承認這裡邊有美華的原因,但現在回想起來……唉……就這樣吧!
屋裡清淨了,但香氣依然繚繞,讓人迷亂。
我告訴那小夥子,你也走吧!小夥子怎麼也不走,說周先生,我不知道您不喜歡女的,但現在去找“那個”已經太晚了!
我皺著眉問他,什麼“那個”?
小夥子猶豫了半天,然後毅然決絕地說:“要不然,您看我行嗎?”
我這才明白什麼意思,一腳把他踢出門口。你丫才斷背山呢!
關上門,我小聲地叨唸,美華啊美華啊,我爲你做出了這麼大的犧牲,你要是還不接受我,我乾脆拔根頭髮上吊算了!
在屋裡轉悠了一圈,我才意識到自己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洗個澡,去掉這一身臭氣。我便走進衛生間。衛生間非常寬敞,設施相當齊全。
我在右手邊找到了寬大的浴缸,上面橫著一扇粉紅色的簾子。
呼!我長出一口氣,終於可以泡個熱水澡了!我要好好洗一洗,一掃這一個月來的陰霾,好迎接未來更大的挑戰!
我三兩下脫掉衣服,拉開簾子就要往浴缸裡邁,然而第一隻腳還沒有進去,就驀地看見一個紅頭髮的女人正一絲不掛地泡在浴缸裡呢!
靠,這裡居然還藏著一個!
這女人正聽著耳機,見我拉開簾要進來,非但沒有驚慌,反而是往旁邊閃了一下給我騰出了一個地方,誘人的胴體在泡沫中若隱若現。
這時,我才意識到自己還是光著的呢!一激動趕緊後撤,腳下不小心踩滑,雙手慌亂之中居然把簾子都扯了下來!
這下真是糗大了!我乾脆用粉色的簾子裹住了身體,然後叫那紅頭髮姑娘披上浴巾,把她送了出去。
然而,到了門口,門外的小夥子卻又把她推了回來,說這個不能走,這個是理髮師,是給我理髮滴!
於是,那晚我是這樣過來滴:先是這個紅頭髮的美女給我修理了頭髮,颳了臉;然後有專門的搓澡工(男的)給我搓了澡;接著有醫生給我腳上的凍瘡上了藥;最後又進來一個皮膚黑黑的美女說是給我做泰式按摩……
wωw★ Tтkд n★ C O
最後,我好像是在按摩中沉沉睡去的。
早晨,我被海浪聲吵醒。起身到窗前一看,這才發現我所處的這座別墅原來是坐落在靠海的山崖上的。窗外是茫茫大海,俯瞰之下叫人心胸開闊。遠處海天交界的地方,隱隱有成羣的海鷗飛翔。窗底下就是幾十米高的懸崖峭壁,洶涌的海浪拍擊在黑色的巖石上,泛出股股白沫。
如此吵鬧的海浪聲,昨晚我卻渾然不覺?真是稀罕!不過轉念一想,誰遇上這事還他大爺的能淡定地去聽濤?
洗臉的時候,我發現鼻子底下是殷紅一片,定是昨晚流過鼻血。我不覺暗暗佩服自己的定力著實驚人,我依稀還記得昨晚那紅頭髮女孩給我理髮的時候只圍著那條浴巾,白皙的大腿在我視線中晃來晃去,而最後那個泰式按摩的女子則好像只穿著三點式來著……
我本想再洗個澡,這時昨晚的那個小夥子敲門,說他們老爺醒了,急著要見我。
沒辦法,我拉開衣櫥,從衆多的衣服中選出幾件合身的穿上,便跟著他走了出去。
小夥子直接把我領進一間書房模樣的屋子。那個時候,我見到了那個假警察和絡腮鬍子,這倆人一左一右立在書房門口,活像兩個門神。
書房裡,一身正裝的黃宗耀黃老闆正等著我,見我到來急忙起身相迎,同時說了一大堆客套話,基本上都是自己不好意思,昨晚失態,照顧不周什麼的。我連說沒關係,感謝他的盛情款待。
接著,他命人給我弄份早餐送過來,要和我邊吃邊聊。
黃老闆似乎還沒有緩過勁兒來,眼皮耷拉,無精打采。他張了張嘴,卻沒有出聲,似乎是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似的。
這個時候,我心中已然明瞭,這黃老闆的確是想和我做交易的。試想一下,他要是一早就有殺人滅口的心思,何苦這樣費力地招待我?直接拿槍頂著我的腦袋,逼我就範不就成了?何苦幹這種脫褲子放屁的事?
既然人家有誠意,我也得顯出點兒積極的態度來。儘管對方曾經是盜墓賊,但如今畢竟是富甲一方的大老闆,這次交易沒準兒有豐厚的油水可撈,說不定還有可能給我這危難的處境帶來轉機。
“那您就直說吧,要我找什麼?”我問。很明顯,如此想和我做交易的人,除了要我幫他尋“人”,還能有什麼?難道要從我這裡買鞋?
“等等,”黃老闆說,“我剛纔好好想了想,我覺得您對我肯定是有所誤會。你肯定是以爲,那個墓穴中的屍體都是我們自相殘殺所致?——其實,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我想起墓中那些凌亂的屍體,可以推想當年的那場廝殺必定慘烈之極。可這個當事人卻說不是那樣,難道這裡面還另有隱情?
“您可以想一想,我們是家族盜墓!”黃老闆有些難過地說,“和我一起進入那個墓的,有我的叔父,兩個堂哥,還有兩個親大哥和一個親弟弟。我們一共是7個人,都是直系親屬,怎麼可能爲了點兒財寶就殺個你死我活呢?”
哦,原來如此!我連連點頭,問他,那當天到底出了什麼事呢?
黃老闆略微一沉,顯然有些爲難地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
我暈!既然你也不知道,那你跟說說這對廢話有什麼用呢?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黃老闆將當年的事情原原本本講給我聽:
想當年,他們一夥兒得知那裡的地下有古墓,便買下那棟老房子開始挖掘。直到最後打通墓室,足足用了20天的時間!
“那一天,已然到了最關鍵時刻。我的親弟弟黃宗輝因爲最小,被安排在外面把風。其他人進去以後,沒想到裡面會出現一口石棺!我們合力撬了半天也沒有撬開,還弄斷了一根撬棍。沒辦法,我只能是到外面再拿新的撬棍。可當我拿著新撬棍再進去的時候,卻聽到裡面傳來了慘烈的廝殺聲……”
說到這裡,黃老闆的臉色發生了明顯的變化,似乎往日那悽慘的一幕重現在他眼前。
“當時,屋裡面的油燈滅了,我什麼也看不見,我大聲地呼喚著,問他們這是怎麼了?可是沒人理我,我能聽到的全都是痛苦的哀嚎,還有鐵器的擊打聲。那時刻,不知是誰突然給了我一斧子。結果,我的胳膊便被齊齊地削斷,整個人就跟著暈死過去!”
黃老闆說得雖輕,但我明白他顯然是不願多說罷了,現場定然還要慘烈。
“等我再次醒來,我弟弟已經給我包好了傷口,他因爲把風躲過了一劫。當時我弟弟年紀還小,嚇得捲縮在一角,尿了一褲!看著滿地慘不忍睹的屍體和快要淹到腳跟的鮮血,我也幾乎瘋掉。再次點燃油燈後,我們發現那個石棺居然已經被打開了!石板就斜躺在一邊!”
“當時,我和我弟弟也不知道是怎麼過來的。雖然恐懼得不行,但我還是叫我弟弟扶著我到石棺裡看了一看。望著石棺內金光閃閃的財寶,我們卻一點感覺都沒有。後來,我們找了個麻袋,匆匆裝了一些陪葬品,然後就逃掉了!”
黃老闆漸漸從回憶中緩過神來:“後來,我曾想過要去將屍體收回埋葬,那可都是我的骨肉至親!但是……只要一想起那個可怕的夜晚來,我就驚恐萬分,渾身抽搐,我再也不敢踏入那個墓穴半步!而這種事又不能委託別人去做,所以一直沒有付諸行動,甚至連我的手臂還依然落在那裡!說起來,真是愧對我的叔父兄弟們!”
黃老闆說完,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假肢。我自然是心驚不已,但除了心驚外,我也很納悶,爲何好端端的,那些人要互相殘殺呢?
“後來,我自然很想弄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黃老闆長舒一口氣後,繼續,“削掉我胳膊的那把斧子我清楚得很,已經很鈍了,可我的胳膊卻生生被整齊地砍了下來,那種力道根本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所以,我懷疑,我們是遇到了傳說中的——糉子!”
糉子?殭屍?難道真的有這種東西?鬼吹燈還是盜墓筆記?
“可是,通過當時的情況來看,那不過是個衣冠冢!”黃老闆很快否定,“裡面連屍體都沒有,哪裡會來的糉子?再說,我弟弟一直在外邊把風,並沒有見過除我們之外的任何人存在!砍我胳膊的,只能是我們自己人!”
“所以,我只能以自相殘殺來定性,但是——我相信,一定是我的叔叔和哥哥們遇到了什麼,才變成那樣的。爲財起意絕無可能,就裡面那點財寶也根本不值得他們那樣做!”
這時,我的早飯已經送上,擺在我的面前,可我哪裡還有心吃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