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崑崙!”姜嘯天大叫一聲,“你把炸彈埋哪兒了?”
姜嘯天的疑問,也正是我所想不透的。這裡可是一個巨大的挖掘現(xiàn)場,人們一直在這裡挖呀挖的,炸彈能往哪兒埋?要是埋地底下,那不早就被挖出來了?
可是,看到外面火光沖天,以及大廳即將傾覆的樣子,這些炸彈顯然就埋在了很近的地方。
光頭摸了摸鋥光瓦亮的腦袋,有點兒不好意思地回答:“這個……我把C4,全綁在挖掘機的底座上了!我哪尋思軍師會陰我?”
“你丫——真是人才?????!”
姜嘯天剛讚了一句,誰知,下一刻便一把將光頭推開。
同時,一顆子彈瞬間從他倆身邊穿過。
子彈來得太快,我們看不清這是誰打的。
但姜嘯天卻清楚得很,他在朝另一面撲倒躲避的同時,擡手朝洞頂?shù)哪程庨_了幾槍。但可能是距離太遠,這機槍並沒有任何效果。
不過,這邊兒槍聲一響,整個大廳內(nèi)更是亂成了一鍋。
由於大廳的劇烈搖晃,以及門外轟鳴不止的爆炸,人心早已大亂。衆(zhòng)士兵自然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要儘快逃出這棟即將傾覆的建築物。
當然,如此重要時刻,軍師自然得出面穩(wěn)定一下軍心,他衝著姜嘯天和崑崙的位置開了幾槍後,便大聲告誡手下的士兵們不要驚慌,叫他們殺了敵人再逃不遲。
當時,由於爆炸,巨大的石壁上已經(jīng)裂開了好幾道半米寬的裂縫,離大門近的幾個士兵哪裡還肯聽什麼命令,轉身就朝著大門外跑去。
誰知,在門口砰砰響了一梭子子彈之後,那幾個想要逃命的人,便全都死在了那裡。
接著,一個高大兇猛的傢伙提著一把重機槍就立在了正門口處。
我一看,此人居然認識,他正是那個被姜嘯天稱作懦夫的老外!姜嘯天說得不錯,這傢伙還真的沒死。
不過,這傢伙不是叫做“懦夫”嗎?怎麼到了如此生死攸關的時候,他倒朝裡面衝進來?我看,這傢伙不是膽子的問題,而是腦子有什麼毛病吧?
更具有諷刺意味的是,隨著大廳的嚴重傾斜,就在門廊頂上嘩啦地掉下了一塊巨石來。從我這個角度上看,這塊石頭正好從這位懦夫的腦袋上砸了下去。
隨著轟隆一聲巨響,門口處登時塵土飛揚。
離門口近的那幾個老人,看得都傻了。大家本以爲這位剛剛露面的懦夫同志,這下得被石頭砸成烙餅,誰知,隨著塵土中的幾聲猛烈咳嗽,這個傢伙居然毫髮無傷地從門口處走了進來。
哇靠!這傢伙還真是命大!
到了這個時候,我和姚娜等人自然不會眼瞅著機會擺在眼前,還坐以待斃?我趕緊回身拉著姚娜和綠瑤朝大門口跑去。
當時,看押著我們的士兵一來要注意頭頂上掉下來的石塊,二來要注意姜嘯天和崑崙打出的冷槍,還要琢磨著如何逃命,哪裡還有什麼心思來管我們?
我們四個人,很輕易地就衝到了大門口,儘管剛纔那塊大石頭已經(jīng)擋住了大半個正門,但這個大門非常高大,其中還是留下了不少空隙,能夠使我們從中鑽過去。
“老爸!老爸!”
我們眼瞅著就要得手,誰知綠瑤卻衝到了剛纔同樣被埋在灰塵中的老人之中,去尋找她的父親去了。
那時候,剛闖進來的懦夫正使勁兒地揉著自己的眼睛,似乎是看不清楚什麼東西,但綠瑤這麼一喊,他卻立即擡起了手裡的重機槍,瞄準了我們這裡,眼瞅著就要開槍掃射。
這一梭子子彈下去,那估摸著我們這一干人等就都得報銷了。
情急之中,我只好朝正門相反的方向猛跑,嘴裡還大叫了一聲:“嗨!懦夫,你爹在這兒呢!”
我不確定這個外國佬能不能聽懂我的話,但這傢伙還是隨著我的吼聲響起,改變了原來的方向,繼而扣動了他重機槍的扳機。
一排密集的子彈突突地就衝我掃射過來,好在我倆之間,還擋著好幾名也想趁亂逃跑的士兵,這一排子彈,有一大部分都招呼在了他們身上。
這一下,使得塵囂還未消散的大廳前端,頓時是血肉橫飛。
我們這邊打了一個熱鬧,姜嘯天和崑崙那邊更是激烈。
軍師的手下們顯然顧忌姜嘯天和崑崙能力,因此在他們按下機槍扳機之後,一直到子彈打光纔敢鬆手。
由於洞頂不斷掉落石塊,以及機槍掃起的煙塵,那裡幾乎都看不到什麼東西了。唯有子彈出膛的火光,還依稀可見。
槍聲儘管不絕於耳,但顯然目標不太明確。
反倒是姜嘯天二人的子彈更加精準,不消片刻,那些軍師的手下就被撂倒了不少。
不過,叫我納悶的是,那個軍師卻不知爲何,消失不見了。
再看我們這邊,懦夫同志打完一梭子子彈,卻不知道從哪裡一顆冷槍子彈打來,正好打在了他的肩膀上,那裡登時爆出一道血線,顯然他被打中的地方並沒有防彈衣。
懦夫也不含糊,中彈後趕緊就勢一倒,找掩護去了。
懦夫肯定以爲這一槍是我們打的,實際上,他錯了!他一進來就不分敵我的猛射,而且射殺的全都是他們自己人,這顯然使得他的同伴們誤會了他!
而這個時候,綠瑤也已經(jīng)找到了幾乎變成了土人的老爸。當然,正門口硝煙瀰漫,塵土漫天,變成土人的不止他老爸一個。
事不宜遲,我和姚娜趕緊領著我們這邊的人朝門口猛衝。然而,我剛一擠進門口的縫隙,眼疾手快的姚娜就一把將我推了開來。
即刻,門口外邊噼裡啪啦地就又有子彈打在了我剛纔所在的地方。
哇靠!我暗自謾罵,這幫傢伙還是不是人?眼瞅著這大殿就要塌了,而且他們自己人也在殿內(nèi),爲什麼要做的這麼絕?
我這邊還在猶豫著如何是好,卻不知現(xiàn)場的情形已經(jīng)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
因爲,這個時候的敵人已經(jīng)穩(wěn)住了心神,別看前後連半分鐘都沒有,但此刻的士兵們顯然不像方纔那樣驚慌失措了。
或許是他們看到自己反正都是個死,倒不如豁出去將我們?nèi)枷麥绲簦‰m然經(jīng)過方纔一場混戰(zhàn),他們死了不少。但此刻在大廳中佔有絕對武力優(yōu)勢的,還是他們。
最先離我們近的幾個士兵已經(jīng)有人將槍口瞄向了我們這裡。姚娜一見不妙,一個魚躍就從地上拾起了一把武器,繼而朝敵人開槍射擊。
敵人雖然有人中槍倒下,但他們畢竟人多。一見這邊開槍,其他人更是蜂擁而至,一排子彈啪啪地朝姚娜身上打去。
姚娜藉著塵土未消,一個跟頭不知又翻到了哪裡。然而,剛纔的子彈在打空之後,卻並沒有完全停止,而是有那麼幾顆飛向了綠瑤以及綠瑤老爸那邊。
人羣中頓時傳來有人中槍的聲音,接著,我們就聽到可能是郝教授喊了一聲:“趴下!快!”
姚娜不知衝到了哪裡,但我卻知道自己不能就這樣傻站著等著挨槍子兒!我先是找了個剛掉下來的大石頭當做掩體,而後便撲倒在了地上。
當時,我急中生智,琢磨著要用自己的特異功能來偷襲這些敵人。然而,當我還未來得及去體會腦中訊號的時候,我就忽然聽到鼻子底下傳來了某人呼呼喘氣的聲音。
我低下頭一看,心頭頓時一緊。
但見就在我身邊不到一尺的地方,同樣還趴著一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