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臣宥突然興起提出的要求,秦牧遙皺眉,想要拒絕的推開他,卻不慎胸部前傾,他看準(zhǔn)機會,毫不客氣的低頭含住。
秦牧遙掙扎的推拒,兩人在水中激起水花無數(shù),盛臣宥喘息的抱著她,柔聲說,“你累了,我?guī)湍阆础?
她搖搖頭,趴在他懷裡撒嬌的說,“已經(jīng)洗的差不多了,抱我出去吧!”
“好。”他說了聲,起身時頎長的身材連帶起大片的水花。
回到房間裡的秦牧遙被盛臣宥壓在了牀上。
他瘋狂的吻著她,秦牧遙皺眉,不適的感覺襲上心頭,推拒的避開他,“臣宥,你等等……”
她的突然拒絕,倒是讓盛臣宥始料未及的,不過看著她蒼白的臉色,他頓時心生憐惜,忙停了下來,柔聲問,“你怎麼了?”
“我有些累,想休息,可不可以……”她說的時候有些勉強,聲音低如蚊叮。
盛臣宥緊鎖著秦牧遙晦暗的眼眸,她那乖巧的小心翼翼的模樣,是他以前從未見過的,微溼的頭髮還有些潮,她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著,分外的楚楚動人。
他似乎注意到了什麼,忙說,“你從剛纔起身體就不舒服了吧,爲(wèi)什麼不說?”
秦牧遙無奈的嘆息,委屈的嬌嗔著,“臣宥哥,剛纔好兇,我不敢說……”
“傻瓜,我們是夫妻,有什麼不適就說出來啊!我還能吃了你不成?”盛臣宥的聲音柔和了許多,眼裡的浴.火也順勢褪去了幾分,他溫?zé)釟W的摸著秦牧遙的後腦勺,又輕聲道,“之前一定撞疼了吧?”
秦牧遙紅著臉點頭,嬌嗲的撅起了小嘴,“是啊,臣宥哥剛纔好兇殘呢!”
“既然疼了就該說啊!”他又說。
“可是你在氣頭上,我根本沒有說話的機會,如果在你做的時候說,估計又會適得其反,激起你心裡的獸.欲,所……”
盛臣宥臉上黑線滑下,“獸.欲?你把老公想成什麼了?”
秦牧遙害羞的把頭鑽進(jìn)他的臂膀下,纖細(xì)柔軟的小手覆在了他的肩上,“當(dāng)老公咯!”
盛臣宥眸光深沉的注視著懷裡的小女人,有的時候,他真覺得自己還不夠了解她,秦牧遙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她溫柔的時候,似一汪春水,可以在他身邊百轉(zhuǎn)千回,狠厲絕情的時候,心狠的可以爲(wèi)所欲爲(wèi),斷了他的一切念想,把事情做的絕對且徹底!
即便知道她的心思不定,但此刻,盛臣宥看到這樣的她,心裡也舒服多了。
那種全身被壓抑緊繃的感覺,瞬間緩解了不少。
他拉著她起來,拿吹風(fēng)機爲(wèi)她吹乾頭髮。
“再困也要把頭髮吹乾,不然溼著就睡不好。”他的手指很長,纖細(xì)且骨節(jié)分明,在她柔順的長髮中穿梭,行雲(yún)流水。
不一會兒的功夫,他放下了吹風(fēng)機,因爲(wèi)剛纔吹得有些著急了,她的頭髮吹得很蓬,但也全乾了。
趁著他收吹風(fēng)機的功夫,秦牧遙裹著毯子縮在牀上,薄毯被她全部裹在了身上,像個蠶寶寶。
感覺到大牀一沉,緊接著她被一隻孔武有力的臂膀拽進(jìn)了懷裡,盛臣宥抱著她,親吻著她的額頭,忽然說,“牧遙,答應(yīng)我,以後再也不要提離婚的事情了……”
“你還在介意我在公安局和林律師要求籤了那份離婚協(xié)議書?”她閉著眼睛躺在他懷裡,“我也是沒辦法的,畢竟當(dāng)時的情況,我如果真的是殺人兇手,你有我這樣的老婆,傳揚出去了,你不覺得丟人嗎?”
“那丟什麼人?你不可能是殺人兇手,我相信你!”盛臣宥態(tài)度固執(zhí)。
秦牧遙淡笑,“都說了,你瞭解的是以前的秦牧遙,而不是兩年前的秦牧遙……”
“兩年前,你應(yīng)該還是金心雅吧!”他突然說。
聽出了他話裡的弦外之音,秦牧遙繼而睜開了眼睛,心裡嘆了口氣,他還是介意的,介意她曾和陸放離開,介意她曾坐過牢,介意她吸過毒,甚至最介意的就是她曾經(jīng)的身份……
秦牧遙在他懷裡靜了幾秒,然後坐了起來,垂下眼眸失望的道,“如果你這麼介意,那就算了,我這就走。”
“你要是敢走就試試!”盛臣宥猛然彈起身,冷聲道。
秦牧遙拽著毯子回過頭看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靜靜的看著他,卻被他眼神中的柔情觸動,空洞的心裡砰砰惴惴不安起來。
盛臣宥也坐了起來,壓住秦牧遙的後腦勺,她感覺額上一熱,他均勻的吻落在她的額上,沉沉的。
“牧遙,我再重申一遍,不管以前你做了什麼,發(fā)生過什麼,我都原諒你,哪怕你真的殺過人我也不會介意,但是,我絕對不會容忍第二次背叛,你懂嗎?”
“……”
秦牧遙一瞬不瞬的看著他,感覺盛臣宥所知道的,好像比她預(yù)想中的還要多。
但現(xiàn)在,她什麼都不想說。
盛臣宥的手挪到她心臟的位置,冷聲再道,“身和心,都不能!”
她直直的望著他,忽而掀脣一笑,“若是背叛呢?”
“挫骨揚灰,我會讓肝腸寸斷,追悔莫及!”他咬牙篤定道。
秦牧遙的身體明顯顫了下,這句話若是別人說,她可能無所謂,但盛臣宥說了,她知道他一定會說到做到的。
他察覺到了她身體的一樣,伸手緊摟著她,薄脣輕輕啃咬著她的耳垂,笑容人畜無害,俊臉一掃之前的狠厲,化身溫柔的好丈夫,對她輕聲呢喃道,“牧遙別怕,我怎麼會捨得傷害你呢?”
秦牧遙假笑兩聲,“我也一樣。”
“我和沈流鬱之間真的沒什麼,無論是感情上還是身體上,什麼都沒發(fā)生過,所以牧遙,你不用特意針對她。”盛臣宥很認(rèn)真的說。
特意針對。
秦牧遙從他話裡摘出了這四個字。
她茫然的看向他,心裡一處在微微顫動。
“還有,她之所能留在公司裡當(dāng)副總,完全是因爲(wèi)六年前我爸和沈家合作開發(fā)舊城區(qū),這個項目很大,幾年才完成,而且當(dāng)時我爸承諾過以後讓流鬱進(jìn)盛世集團(tuán)工作,這幾年她對公司盡心盡力,我爸臨出國前還讓我多照顧她,我總不能言而無信吧!”他又解釋說。
一聽提到了盛錦然,秦牧遙順勢垂下了眼眸。
他不知道,所有發(fā)生的一切,幕後始作俑者就是他爸爸。
盛錦然,他纔是真正的幕後黑手。
很多話都哽在喉,怎麼也說不出口。
尤其是在面對盛臣宥的時候,讓她親口說出這一切,秦牧遙做不到。
或許是當(dāng)初都解釋過了吧!
六年前,她哭著在他面前說,打傷江蕙欣的人不是她,她是被冤枉的。
可是什麼遮住了盛臣宥的眼睛,讓他對愛人矇住了心。
或許,這就是在親情和愛情中的兩難吧!
一邊是生養(yǎng)恩重如山的父母雙親,一邊是青梅竹馬的妻子。
任憑盛臣宥平時在怎麼理智,這種難題面前,他理智的天平也傾向了前者。
秦牧遙永遠(yuǎn)都不會忘記那一天。
她被最愛的人不信任,被最愛的人視如草芥,糟糠一樣的丟棄一旁,他冷然的表情裡,她早已是滿身污點的蛇蠍女人,尤其是在盛臣宥親自打電話報警的一瞬,秦牧遙的心轟然坍塌了。
秦牧遙記住了那天的心痛,生不如死的絕望。
眼角的淚花晶瑩閃爍,但她已經(jīng)不再想哭了。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反正時隔這麼多年,心也痛了這麼多年,早就麻木了。
秦牧遙逼回了眼淚,努力的嘴角上揚,擡起頭,微笑的看著他,“嗯,我知道了,那以後我就不管她了!”
盛臣宥伸手抱過她,“你也困了,在公安局這幾天都沒休息好,我抱著你睡吧!”
秦牧遙看了看時間,“剛晚上七點……”
“是有點早啊,不如我們……再運動運動?”他的興致瞬間高漲。
秦牧遙有些吃不消的立馬背過身,扯過毯子蓋在身上,乖乖的說,“我睡覺!”
盛臣宥笑了笑,躺下後將胳膊放在了她的腦下,讓她枕著,另隻手環(huán)在她腰上,秦牧遙也不知道是真困,還是身體不適所致,被他這樣抱著,竟然奇蹟般的真睡著了。
要知道,已經(jīng)幾個月了,她從沒睡的這麼踏實過。
病情的不斷惡化,加上戒毒後的後遺癥,她的精神處於極度衰弱中,想正常入睡,不靠酒精的幫助根本睡不著。
……
飽飽的睡了一覺,再度醒來,已經(jīng)是翌日一早了。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照在她身上,秦牧遙微微的睜開了眼,對著陽光的方向揉了揉眼睛,看著身旁的他,心情大好。
盛臣宥也接著醒了,睜開眼睛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抱過她,親了親。
“早安,昨晚睡的好嗎?”他輕聲問。
秦牧遙滿意的點點頭,靠在他懷裡撒嬌,“有老公抱著,睡的特舒服。”
盛臣宥淡笑的坐起身,然後拉她起牀,“快起牀,等會兒帶你出去吃飯。”
秦牧遙卻蹙起了眉,睜開了眼睛看他一眼,又閉上翻身繼續(xù)睡覺,“我還不餓,你自己出去吃吧!讓我在睡會兒。”
“額……”盛臣宥無語,想辦法再拉她起來,誰知道秦牧遙一轉(zhuǎn)身又蜷回了被窩,裹著毯子繼續(xù)窩在牀上不肯起來。
“喂,牧遙……”他無奈的喊她。盛臣宥側(cè)身坐在牀邊伸手推她,“別再睡了,我們出去走走吧!今天我不去公司了,空出一天的時間陪你好不好?”
秦牧遙睜開了眼睛,兩手環(huán)上了他的腰,“那你就在家陪我吧!我還想再睡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