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欣原本準備了一堆說辭應付顧之耀,卻因爲顧之耀這一句“看不出來”給徹底打嚥了回去。
舒欣想伸手拉住顧之耀,卻被顧之耀狠狠甩開了手。
顧之耀一摔手中的刀叉,拉開凳子就要走。
“顧之耀!”舒欣從身後試圖叫住顧之耀,奈何顧之耀根本就沒有回頭,即便,腦袋疼得讓他受不了。
“顧之耀,你就這麼走了,你……你不要後悔,你……”舒欣想說些狠話來嚇住顧之耀,卻發現自己根本找不到什麼理由留下顧之耀,他們之間的一切,本來就是假的,是沐風一手策劃的而已。
顧之耀頓了頓腳步,說:“你什麼時候把這個人解釋清楚了,我們再坐下來好好談談接下來其他的事情!”
“可是……”舒欣跺了跺腳,有些歇斯底里,“可是你說你會娶我!”
是嗎?顧之耀捏了捏拳,他記得,他是說過要跟她結婚,可這一刻,顧之耀突然懷疑了起來,他真的要這麼做嗎?
顧之耀頭也不回地離開,留給舒欣一個落寞的背影。
舒欣跌坐在位子上,再看剛纔還坐在窗邊的沐風,卻發現,人不知不覺已經不見了。
“該死的沐風!”舒欣罵著,不是說不會出任何問題的嗎?不是說,顧之耀永遠都不會想起過去,眼裡心裡都只會裝著她舒欣的嗎?
可是現在又是幾個意思?
舒欣對著滿桌子食物,很餓,卻一下子沒了胃口一樣。
顧之耀開車直接又回了言小可所在的那間醫院,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像是自己身體裡住了兩個靈魂一樣,其中一個靈魂不受控制地牽引著他往言小可那邊靠,一個靈魂不受控制地在他的腦海中灌輸著一些對他而說陌生的記憶。
那些記憶似真似假,顧之耀無從解釋,只是,近來越來越頻繁地出現在他的意識裡,又或是出現在他的夢裡。
那些……跟言小可有關的記憶,到底是怎麼
回事?
顧之耀去到醫院的時候,卻被告知言小可已經離開了,顧之耀下意識以爲言小可回了家,於是沒有耽擱,又發動了車子往家開。
然而,當車子開到一處精密的小公路的時候,由於是夜晚,周邊也不過是零星幾輛車偶爾開過,可顧之耀分明感覺到,有一輛車不懷好意地跟著他。
他從後視鏡中看到後面那輛車,車很熟悉,像是在哪裡見過,那車打著兩隻前燈,像是幽靈的雙眼一般。
顧之耀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旋即踩下油門,提高了車速,而跟著顧之耀的那輛車也緊跟著提高了車速,甚至大有要趕超顧之耀的意思。
直到,後面的那輛車真的超了上來,透過車窗,顧之耀分明看到了旁邊那輛車裡的人,那正是剛纔在西餐廳裡出現在窗口的那張臉。
沐風?
顧之耀下意識地想,沐風正挑著嘴角衝顧之耀笑,那笑容裡夾雜著一絲諷刺與嘲笑,讓顧之耀整個人都不太舒服。
本以爲那輛車要做什麼的時候,可它卻像是暗夜裡的幽靈一般,瞬間消失在了夜幕中。
回到家,顧之耀仍舊心有餘悸似的,收拾了下進門,卻發現只有客廳裡亮著一盞小燈,而玄關處沒有言小可的鞋子,顧之耀奔向了言小可的房間,起先,顧之耀伸手敲了敲門,沒有聽到迴應,顧之耀在門外站了站,依舊沒有聽到房裡的任何動靜。
顧之耀撐著門,房門竟輕輕一推就被推開了,拉開燈,卻發現,房間裡十分整潔乾淨,可是這也太整潔了。
顧之耀叉著腰在房裡走動了兩下,猛地發現房裡好像少了點什麼。
對,的確是少了東西,言小可平時用的那些東西都不見了,顧之耀敏感地去找言小可平時帶的手包,沒有找到。
他一瞬間莫名變得十分煩躁,掏出手機,撥通了言小可的電話,聽到的卻是一陣忙音。
這個女人,竟就這樣從他的世界裡消失了嗎?
然而,顧之耀發現,他如果想
要再找到她,竟然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們之間僅存的那些聯繫,終究太少太少。
帶上房門,顧之耀回到客廳,將自己深深地陷進了沙發裡,望著頭頂的吊燈,腦海裡如幻燈片一樣,不時跳過一些陌生而又熟悉的記憶來。
顧之耀坐著的位置正對著玄關,若是有人回來,他一定能第一時間覺察到,然而,顧之耀在客廳裡等了一夜,始終沒有等到言小可回來。
她真的走了嗎?
天天漸漸亮了,顧之耀疲累地睜開眼睛,整個人的狀態都不好,連續兩個晚上沒能好好睡一覺的顧之耀,到這個點已經累得連走路都困難了。
可是,身體再疲累,精神狀態卻始終保持著清醒。
他睡不了,如果那個女人不在的話。
或許他應該出去找她嗎?
可是,這城市這麼大,他又該去哪裡找她呢?顧之耀一瞬間陷入了沉思。
此時,言小可正提著她的行李箱出現在機場。
歐陽影陪著她一起。
“真的決定了嗎?還是要走?”歐陽影問。
“要走!”言小可說,看著手中的登機牌,差不多時間過安檢了,言小可回頭衝歐陽影揮揮手:“別送了,我在國外也不是沒有朋友,不至於餓死的!”
“小可……”歐陽影顯然是不太放心這樣的言小可獨自一人出國。
“要不然,我還是跟你一起去吧,趁還有時間!”歐陽影補充說。
“歐陽影!”言小可不滿地瞪了歐陽影一眼,“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了,都說我一個人沒有問題的了!”
歐陽影還想堅持,卻被言小可一個眼神給甩到了,言小可從歐陽影手中接過自己的行李箱,說:“回去吧,我安檢了!”
“其實,也不一定要楚國啊!”歐陽影還是希望言小可可以留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也方便能照顧到她,不至於跨國這麼遠的距離,如果她遇到什麼麻煩事,而他又來不及處理。
(本章完)